衍疑問道。

    “我是珺果，我騙了你。”

    “我知道了。”她點了頭，抬眸便見他一直緊盯著自己，忽而臉色又痛苦起來，蜷縮在地上。

    “阿呆，阿呆，你怎么了？”

    “這里是大荒天？”

    “是啊。”

    “怪不得，姮姐說這里不是常人可以待的地方，我們走吧。”他哽咽道。

    “好，好。”

    她點點頭趕忙叫來金璃，攙起他走過去放在金璃背上，一瞬間沒了蹤影。

    ...........

    蒼涼的石玉階仙霧氤氳，其上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頭埋在雙膝間。

    身后傳來聲音，她轉頭站起身來，“母親你回來了。”芷俞開心的看著來人。

    “在這做什么呢？”婦人笑笑走了過去。

    “母親你看，凡間下雪了，好漂亮啊！”說著便扯著婦人走了過去。

    “是啊，許久不曾出來過了，已經忘記外面長什么樣子了。”

    “母親，他們怎么說的，可有和不妥？”

    “并無不妥，只是前些日子派人去不周山看了看，不過那里有結界，他們都無法進去，里面似乎并沒有人。”

    “怎么會呢，不是說衍兒jiejie在那里嗎？”

    “也許是有事出去了吧。”

    “這樣啊，不如過幾日我去看看，興許能等到她回來。”

    “這樣...也好，只是...”

    “只是什么？”芷俞好奇道。

    “西北山脈見充斥著不常見的妖氣，再去尋時卻并未發現異常，只是那里似乎有新添的痕跡，卻不知是何物所為。”

    “西北不是荒原嗎？母親說的這些都太奇怪了。”

    “他們也并不知曉......總而言之他們是一定要去不周山查看一番的，你早些去看能不能找到女衍，一是確保安全，二則，他們說不定會強行打開那里的結界，去一探究竟。”

    “怎么會這樣？”芷俞驚奇道，“那里是衍兒jiejie的家啊，他們怎么能隨意破壞，敵人還沒來,倒讓他們先去破壞了。”

    “芷兒。”婦人沖她搖了搖頭，“話雖如此，卻也是為了安全。”

    “頂天柱還在不周山呢，本是好好的結界被他們打破了，豈不是給了敵人可乘之機？真是自亂陣腳。”

    婦人點點頭，“在那么大的地方布上如此深厚的結界，他們確是無法修復的。芷兒過幾日先去探探吧。”

    “好。”

    ...............

    呼嘯的北風吹得人睜不開眼，雲洺只身立在一處山巔的閣樓之上，底下是香氣繚繞的禪房寺廟，祈求的人們不斷進出。

    “末夭。”

    “在，屬下剛回來。”身后突然出現一人，黑衣包裹下只露出雙眸。

    “如何了？”他緊盯著底下的人群，仿佛出了神。

    “都已經放出去了，聽您的吩咐，各處的痕跡也都未清掃，他們有所察覺卻并無所獲。只是這幾日恰值人間大雪，接下來幾日不斷，正是好時機。”

    “恩。”

    末夭看著底下的人群，突然抬起頭來看著他，“莫不是，魔尊計劃好的？”

    “極東山脈早有預兆，不然你覺得為何遲遲到現在才動手？”

    “屬下不明白。”他垂首道。

    “人間大雪會接連幾日，而這種凌厲之氣可以掩蓋許多氣息，比如不常見的怪妖之氣。”

    “是。”

    “知道你不明白。我暫時還不打算讓他們知曉，這些東西沉睡的太久，若是不能足夠喚醒，豈不是辜負我一片心意。”

    “屬下佩服，所以魔尊才把他們從西北荒原分散開去。”

    雲洺只是看著底下涌動的人群，“你看他們，局限于此，無疾而終，有什么意義？”

    “屬下敢問一句，魔尊要把他們都...”

    雲洺直盯著下方沒有說話。

    ...............

    沉重厚實的白霧籠罩在周圍，北極天柜山與周圍融為了一片。

    “就在這嗎？”女衍轉頭看著身后的人。

    “是。”珺果早已坐起身來，看著金璃快速俯沖而去。

    厚厚的云層仿佛直入大荒天時一般，忽然一陣顫動，竟是金璃打了個哆嗦。

    “這里好冷啊。”

    “你初來才會不習慣，這里一直如此，過會就好了。”珺果笑道。

    女衍挑了挑眉，見金璃停在了山腰一處，她便縱身跳了下來，揮揮手讓它走了。

    “金璃竟然愿意載你了，近來真是都變了。”她低著頭復又抬起，向前走了去。

    珺果跟了上去，走過不算狹窄的山路，周圍滿是布滿白霜的花草。

    “這里這么冷，它們還長得這么精神。”她一邊走一邊感嘆著，“我從未來過這里，平日里不常出門，倒也不曾聽說過。”

    “若是你樂意，可以在這住幾日再走！”珺果跟上去與她并肩而行。

    女衍隨意點了點頭，“不過倒是聽說，這里有許多珍奇的花草可以做藥材，是不是？”

    “對啊，這里的都不是凡物，許多是跑遍天下都沒有的。”

    “原來如此。”

    她想到那時看到了緣予曾經為了救青凡而到處采藥，那時在幽都之山，一名女子便提起了此處。

    “幽都之山便是在這附近了？”

    “要往南走一些，聽說那里遍布原始的妖魔，山周圍都是黑海，不過也都各不相擾。”

    女衍點了點頭，前方便是一處開闊地，獨獨向外延伸一些，她好奇走了過去。

    “這里竟還有溫熱的泉水？”她說著走了過去，蓮池內是青色的泉水。

    “這里被我承包了，只有我一個人來過。”珺果似乎很是開心，站在池邊看著。

    女衍撇撇嘴，看著對岸的珺果，“沒想到還是個小霸王。”

    “還好還好，他們各自也都有去處，我也只留了這一處。”

    “初見時便知你不凡，果然是。”說著抬起頭看著，負手而立，“你這里比不周山好很多，靈澤深厚，祥光普照，住在這里倒也不錯，不過我卻還是喜歡不周山。”

    珺果朝她走了過去，“你...不打算留下來幾日嗎？”

    女衍轉過頭來似乎很奇怪的看著他，看了一會方才移開眼去，“看看就行了，何必要多留幾日呢，你找到家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不該騙你。”

    “騙我？你如何騙我了？”她一直看著上方，不時還踮踮腳。

    “我是硬闖進去的，你救了我，而我卻是有別的目的。”

    “是嗎？”

    “是。”

    她似乎想了一下，說道，“說實話，你也并未得到什么，我只當你是曾經受傷的小狐貍。”

    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