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阻的到了昨日的岸邊。

    蹲在水岸邊，樹上的青花落在了身后的裙擺上，感到身后有些微的聲響，她轉過頭去看著熟悉的身影，趕忙站起身來。

    “你來啦。”

    歸闌點點頭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

    女衍一時有些不習慣，她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與旁人接觸，卻并不反感，如此圣潔的一個人，清澈的雙眸無絲毫雜質。

    “今日做什么呢？還要修習嗎？”

    “暫時不用了，今日去山上看看。”

    歸闌率先向旁側走去，回過頭看著原地的女衍，“不跟來嗎？”

    她笑了笑趕忙跟了上去。

    “看，那邊是我平日住的地方。”

    站在一座山頂，女衍指著北方山上朦朧的屋舍，屋舍底下有許多長長的木樁固定在山石間。

    “很好。”他點點頭。

    “那你呢，平日里住在哪里？都是做什么？”女衍看著他滿含好奇。

    “每日修習，同你一樣，只是我不需要房舍。”

    “這樣啊，是父母親學著凡人的習慣，這樣挺舒服的，你也可以試試啊。不過我也是這些日子才在不周山周圍逛了逛，還未去過外面呢，看來你也未曾出過不周山，不如以后我們一同出去吧？”她說了許多，卻不知自己為何停不下來。

    “外面有什么不同嗎？”

    “恩...”她思索道，“聽父母親說是的。”她撿了一處坐下來，“外面人類居多，一些動物妖物都躲在山里或者是不被人發現的地方。凡人呢，是需要每日休息的，所以許多人為的建筑很是好看，你見過嗎？”

    “大約也是你住的那般模樣了。”

    “總是如此的格局，大體樣子卻大有差別。其實，世間萬物都有他們各自的規律，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罷了，你呢？”

    她抬頭看著歸闌，歸闌見狀也走過去坐了下來，并肩看著西方的昏暗。

    “我隱約知道他們的習慣，所以并不好奇。”

    “你竟知道嗎？我以為你也是一直沒出過不周山呢。”

    歸闌想了想，“那是在許久以前了，自我有意識修習開始便沒有離開過這里了。”

    她很是不解的看著他，歸闌看著她解釋道，“不如，日后再向你解釋吧？”

    “那好。”她笑道，“看，太陽落了。”她別開眼看向西方的落日。

    “這里的黑夜過長，可以去人間看看。”

    她日日去找歸闌，歸闌也在青樹下等她。

    有時逛逛不周山，逛遍了之后便一□□習，閑來無事其實修習還是不錯的，她與歸闌如是覺得，也許同是生活在不周山的緣故。后來她驚奇的發現歸闌的修為高她許多。

    “我以為會很少有人會比得過我的修為。”她驚訝的站在歸闌身后，看他筑起一道防御極強的結界，流光溢彩。

    “你再來試試？”

    女衍走過去摸著平滑的結界，轉眼看著他，“不試了，差了許多呢，打不破的。”

    歸闌笑了笑，“你善攻，結界的話，有些氣息不穩。”

    “這么說，你也覺得我不錯咯？”

    歸闌淺勾唇，在她看來他該是想挑眉才是，只是他太過平靜無瀾，才會對一切沒有太多表現。

    他點點頭，“你的氣息也很純凈，在此處修習了三萬年，世間確是少有人會高于你。”

    她止不住的笑，“知道你在夸我，不過，你更是厲害了，那你...在這里呆了多久呢？”

    歸闌仰頭看了一會，“六萬五千余年。”

    女衍呆呆的看著他，“父母親大約是九萬多年了罷，不過，看起來你的修為更為高深，況且...”她探究似的看著他。

    歸闌掛著淺笑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我覺得你總有一股淡淡的光暈環在周身，近看呢卻又沒了，這是為什么？”

    “光暈嗎？”他思索道，“本就有光暈罷了。”略微低聲道。

    她沒有聽得清，繼續說道，“不過你本就圣潔，你身上的氣息很是純凈，我從未見過，縱然是母親也沒有如此。”

    女衍見他看著自己，明白他不解為何，繼而說道，“母親她曾是女媧大神身旁的侍女，亦是上古的歸來鳥，后來母親與父親結合，而女媧大神每日奔波人間六界之事也都是獨來獨往，不過現在父母親也常在外奔走。”

    他點點頭，忽而笑了笑看著她，“怪不得。”

    “怪不得？”她重發道。

    “我大約知道了。”

    歸闌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溫柔的手掌輕撫了撫她的腦袋，后來一些話她記不清了，直到后來回到山間的房舍內，才清醒起來。

    ...

    古樸的房舍內，女衍趴在窗臺之上，絕麗的臉龐晶瑩如玉，滿透著靈俏，雙眸如水直望向一處。

    “好奇怪。”

    這扇窗戶對著北面，不遠處一座朦朧的山脈阻擋了視線，她眼睛一眨不眨，實是出神了。

    如此待了許久，她牟然直起身子笑了起來，雙眸垂下，執起素手撫了撫心口，眨眼間身影消失于原地。

    原本的青花樹下沒了熟悉的身影，她轉身看了看四周依舊空蕩蕩的。

    “不是每日都會在這嘛！”

    她嘀咕了一句有些失望，提起裙擺倚著樹干坐了下來。

    直到夕陽緋紅，她醒來卻還是沒有見到歸闌，她又坐了許久，夜空中布滿了星子，山間的嘶吼也更加猖獗，她不由得顫了顫，許久不曾在意過這些了。

    站起身隨意拍了拍衣衫，一道光線閃過原地沒了蹤影。

    葉風席卷的長廊花枝亂顫，她走著走著便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明月。素手撫上胸口，這幾日總是有一股的奇異的感覺，砰砰亂跳的伴著不敢張揚的興奮。

    她搖搖頭捋順了思緒，突然轉過身去看著緊閉的房門。

    打開房門的一剎那，她有些不敢置信。

    “......你，來了。”她噎了一下。

    “你去哪了？”歸闌靜看著她。

    女衍開心的看著他，趕忙進去轉身關上房門，仿佛撿到了寶一樣想趕忙藏起來，定了定心神才轉過身去看著他。

    “你...什么時候來的？”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像是怕驚跑了他。

    “天色尚明時便來了。”

    她睜大眼慢慢走過去坐在他身旁，“具體是什么時候呢？我也是天色尚明時便去找你了，一直等到了現在，沒想到你竟然來了這里。”

    歸闌點了點頭，“彼此彼此。”

    她坐在他一旁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是一股山間特有的清凈之氣，她閉上眼吸了口氣，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踟躕了片刻她方才開口，“你...來找我可有何事嗎？”

    歸闌本是看向別處，現在轉過頭看，相距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