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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葦整個人都要瘋掉了,當車撞上圍欄后她胸腔感受到強大的壓力, 飛出路面后又是一次猛烈的撞擊。身體在痛, 頭在暈, 可腦子里只有一件事, 果然就是邱明俊害她家破人亡。 一切安靜下來后,他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 看不清楚哪里受傷了, 但是在迷糊地喊痛。 她整個人氣糊涂了, 抓著他的腦子用力按在方向盤上砸。這個畜生,他就該去死! “痛——,打電話叫我哥——”邱明俊掙扎了一下, 暈過去了。 伍葦眼睛冷了一下,居然還有意識,還能說話, 還知道求救。她借著車內微弱的光四處看, 沒有找到任何趁手的工具,只好直接用手去拽他的頭發用力拉起來又扔下去。 丟了一次后, 邱明俊還能動, 她繼續去拽第二次, 這次他終于不動了。 車外投來一束光, 照得雪亮一片, 片刻后外傳來敲擊的聲音。伍葦很害怕,不知道是附近的居民還是別的什么人。越著急越慌亂,干脆半個身體起來壓到邱明俊身上, 全身力氣把他的頭按在方向盤上摩擦,只怕自己錯過了這次最好的機會。 車門被拉開,她僵了一下后看見歐陽北。他冷著臉站在外面,一半的臉藏在黑暗中,一半的臉煞白。他吼了一聲,回音震蕩,“你想殺人?” 伍葦滿臉淚痕地著看他,她就是想殺人,還想把他碎尸萬段! 歐陽北拼著自己手被割傷把門暴力拉開,正對上伍葦崩潰和瘋狂的眼睛,里面的殺意讓他骨頭冷得痛。天上的云層散開,清輝撒向大地,月光和強烈的車燈光照得她的臉如同復仇女神一般。他僵了片刻,一把將她扯出來摔到地上,她伸手抹一把臉,全身發抖,指尖上還有血腥的味道。 他憋著氣繞車轉了一圈,去探了探邱明俊的鼻息和脈搏都還在,這才松了口氣。他還真不想那死丫頭變成殺人犯,不然他這邊麻煩得要死。可搞成現在這樣也要費一番功夫去解釋,雖然可以cao作,但也超出計劃了。 他走回來,見她傻叉一樣蹲著不動,也沒聲音,身體卻在不停地發抖。他心里來火,也一把拽著她頭發按在地上蹭了幾下。她忍不住腦袋和身上的痛,終于哭出聲音來。 他胸口痛,側頭看車里徹底沒聲音的邱明俊,壓著嗓子怒道,“現在清醒了嗎?你真是要搞死邱明俊?不要命了?” 伍葦本來只有三分醉意,剛才出了一身汗水,下車被涼風吹得全身冰涼,又被歐陽北暴力摩擦一番,整個人清醒了。她以為不會有任何目擊者,兩個人又喝了酒,就算出現車禍事故也能糊弄過去,可現在多了個歐陽北。她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道,“我沒有,我什么都沒干。” 這女人,嘴巴里除了“我沒有”“我不會”之外,就再沒有任何實話了。 他陰著臉檢查她身體和四肢,又去看她的頭,直到檢查胸口的時候她掙扎起來。他罵道,“老實呆著,我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我提前做抱姿了,只有被撞了幾下,只是胸口有點痛。” “真是狗屎運。”歐陽北丟開她。 “這是老天有眼,他活該自己把自己撞死。” 歐陽北拿出手機,冷冰冰威脅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干?要不給老子說實話,馬上110來。” 伍葦一邊抹眼淚一邊道,“他開車出了車禍,嚇死我了,還不準我打他兩下?” “警察來了才不聽你屁話,只看證據和結果。反正人現在是死是活不知道,他要是真死了,他那個媽要遷怒你整死你,誰也幫不了你——” 伍葦本來就有點怕,他這么一嚇,哭得更兇了,止都止不住。 歐陽北煩躁得要死,誰也想不到這慫丫頭能悄無聲息搞個大事出來。他摸出煙和打火機來,靠著半殘的車抽煙,冷冷地看著她哭。一支煙后,她哭得打嗝,這才慢慢又不哭了。 “說吧,你是要他死還是怎么的?”他道。 伍葦坐在地上,抱著大腿,頭埋得低低的,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歐陽北轉身去駕駛座,又去探了探邱明俊的鼻息和心跳還在,四周血跡很少,人暫時是死不了了。 他心里有底了,走回去道,“我馬上報警報事故,警察來也要差不多一個小時。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怎么說,不然邱家要起心搞死你,就算你真是我女人,老子也沒法幫。” 她抬頭,下巴擱在膝蓋上,全身臟污,狼狽得要死。 他果然打了幾個電話,一個是聯系110,一個是聯系120,另外幾個卻是聯系不知道什么邱家的人。他話說得很保留,只說在郊區出了車禍,具體情況不明,顯然還是想保她的。 她忍不住又掉眼淚,手背抹了好幾次都沒抹干凈。 打完電話,歐陽北再轉身,冷冷地看著她。 她伸手道,“給我一根煙。” 歐陽北將煙盒和打火機都給她,她抖抖索索抽了一根出來塞嘴巴里,打火機卻幾次都打不燃。他見她確實嚇怕了,伸手奪回打火機,打燃遞到她嘴邊。她深深吸了一口,煙頭亮起來。嗆人的味道充滿了口腔和鼻腔,她咳嗽了幾聲。 “不好吃。”她嫌棄道。 “不好吃還吃?”他道。 她仿佛已經徹底放棄了一般,盤腿坐在泥地里,小裙子爬上去,露出了大半的腿。 “我媽是屏山渡的人,二十多年前嫁來杭城下面一個小城的。”她夾著煙道,“她是鄉下人,我爸是城里人,可兩個人感情還是挺好的,沒多久就生了我還有我姐一對雙雙。我奶是老鄉下人,看見我們一對丫頭片子就煩,說可以找人送走。我媽不同意,我奶就說她不懷好意要讓我爸斷子絕孫。” 歐陽北知道,她這是心理防線全線崩潰了。沒干過壞事的人,頭一回干自己會把自己嚇死,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我爸擰不過我奶,就跟我媽離婚了,倆姑娘一人一個。我姐跟我爸,我跟我媽。”伍葦又抽了一口煙,這一次沒進喉嚨,在嘴巴里轉了一圈就吐出來了,“我媽要強,干脆給我改姓了,所以我姓伍,我姐姓齊。我從小就討厭我姐,她就是長得比我好看,腦瓜子也比我聰明,讀書也好,嘴巴還能甜死人。跟她比起來我就是個渣渣,每年見幾次我媽就戳我腦門心罵,說我比不上她。” “高考的時候,咱們倆的成績差了能有一倍多。”伍葦想起齊蘆嘲笑自己的樣子就皺眉,“她說我長這樣,腦子又笨,以后肯定會被男人騙得要死要活的。她就不一樣了,靠自己也能做大老板,說以后mama就歸她養了,我能養好自己就很不錯了。” “她說得挺好的。”歐陽北難得贊同一個人的看法。 “我爸后來沒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