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1
星宿拉住她,:“很快我就得回去了,稍后教我射箭的夫子要來。” 哼!九嬰把人往外推,“那就去忙你的好了,我要走了,和新交的朋友離開!你就和書做朋友好了,也可以和鐵蛋做朋友。” 大人都在旁邊笑呵呵的,不把小孩子的話當一回事,倒是星宿急了,“去哪里?什么新朋友?” “就是新朋友,總是陪我玩的新朋友,他比你好一萬倍!” 雖然嘴上這么說,九嬰還是有些猶豫的,應該是沒有一萬倍拉,大概多根手指的長度,或者更長點? 被這一萬倍嚇到,星宿慌了,紅著臉小小聲道:“爹娘說,只有現在認真讀書,長大了才能娶你做新娘子。” 擔心她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真和人跑了,星宿著急,“我這就和爹說去,我不讀書了,你別走。” 九嬰抓了抓頭發,偷偷看了看漲紅臉的玩伴,“那就....不走了吧。” 書院門口,鬼王依舊等在門口,看著熟悉的小身影出現在街角,牽著小手到院子里,一揮手,井里就冒出一股水柱,水柱拖著裝著水嫩嫩杏子的竹籃。 “可甜。” 他笑,不枉費他挑揀了一夜,手里被塞了一個大杏子,兩人蹲在井邊,吐了一地的杏核。 吃完杏子,九嬰砸砸嘴,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 “我決定了,不能和你走。” 看著她小大人的模樣,鬼王有些落寞,“為什么?” “因為我得成為別人新娘子,我走了,他找不見我,會哭的。” 是這樣么?鬼王點頭,坐下,看著旁邊小娃娃亂晃的小腳丫。 是啊,凡人是要娶妻生子的,而且她也會長大,也會老去和死亡。 九嬰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星宿說,人人都有名字,有名字就會有想起來的時候,雖然我不能和你走,但可以幫你找名字。說不定你看著看著,就能想起來自己叫啥了。” 鬼王點頭,把頭垂得低低的,配合她的身高,一大一小擠在冊子前。 “這個字怎么讀?” “峰” “這個字呢?” “舔” “這個字呢?” “.......” 這個場景有些熟悉,樹枝上黃鸝鳥叫得歡快,他漸漸有些失神,恍惚間,有誰也是捧著書這么問他,聲音清清脆脆的。 橙黃色的夕陽透過兩人,能看見空氣里細小的塵埃,能聽見身旁稚嫩的童音,他目視前方,豆大的淚珠卻滾滾涌出,砸在手背上。 次日,九嬰又來了,這次卻沒人在門口等著她。 她將書院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找遍了,卻找不到新交的朋友。 只不過一夜而已,昨日兩人坐過的地方已經撲上厚厚一層落葉,掃開落葉,那本冊子還在。 風將書頁吹得霍霍作響,恰好停留在被朱筆勾起的頁上。 “李?” 她發了興致,翻了翻書,果真在另外一頁找到同樣被朱筆勾起來的字。 “司。” 這是什么字來著,夫子未教啊,若是星宿在這便好了,他讀了那么多書,一定是懂得。 她想帶著書回去問玩伴,風把院子里的落葉吹得霍霍作響,她回頭望落葉翩飛。 “鑒!夫子有教過的。” “李司鑒!” 第93章 番外之秀才黏上了奇怪的玩意 寶眷是一株狗尾巴草,她覺得自己還是蠻幸運的,渡劫的時候有個很厲害的仙人幫了一把,讓它躲進屋里,不過仙人受傷頗重,她很內疚。 她是見過那仙人的,當初將一女子差點打死的也是他,后來獨自來到這里種花的人也是他。雖然是個壞人,但畢竟受到了恩惠,她便偶爾帶點水果和山泉水過去報恩。 一日對方生病了起不來,她便幫忙把那些寶貝花給澆了,對方沒說什么,倒是以后她再來時,偶爾兩人也會簡單交談。 再后來,那人病得越來越重,就走了,她答應會照顧這些小雛菊直到當年女人回來為止。 那個女人最后還是回來了,看了花田便走,她身邊跟著的鬼燒毀了花田。 寶眷無處可去,于是去凡世間修行,可是兜兜轉轉了好幾十年,始終學不會凡人的彎彎道道,好幾次還差點被捉住當新鮮玩意兒。 她又回到那片花田,重新種起了小雛菊,守著花海。 唉,那個男人到底走不走啊,這樣站了好多天了,好恐怖啊! 狗尾巴草精趴在窗臺上,只露出兩只眼睛,直勾勾盯著站在花田中的男人。 這人她認得,不就是很久以前燒了花田的人么? 算了,愛站就站,愛燒就燒,反正這小雛菊好養活。 她不再理會,自個干自個的去。 艷陽,刮風,下雨,他都在,有時候站著,有時候坐著。 一日雷雨閃電轟鳴,狗尾巴草精習慣性往窗外一看,可不人還在么。 嘆氣,下床,學著凡人的樣子撐著紙傘出門,迎著風雨跑過去。 “給你。” 男人不接也不說話,她舉累了,干脆把傘往人后頸衣服一插,后退看了幾眼得意之作,覺得甚好,這才繼續回屋睡覺。 她這么做上了癮,如復一日,她經常去換傘,對方不說話她也不鬧。 一日一黃鼠狼精找上門來,它看上了這個地方,想把狗尾巴草精趕出去。 如同雕塑般的男人提著黃鼠狼精的尾巴毫不客氣的甩出好遠。 “你真厲害!”狗尾巴草精豎大拇指。 往后,她倒是不怕這男人了,有時候在花田里扒野草的時候,忙不過來時還會讓男人順便抬個水澆個花。 最開始男人還很冷漠,她叫了好多聲才肯提個壺扒個草,身上總有一股生人莫近的疏離感。 狗尾巴草精發揮了厚臉皮精神,在接觸了無數冷冷的眼神后,終于撬動了這塊石頭,當她滿手泥土喊著水的時候,那人知道主動提水站在一邊。 雛菊的面積越來越大,開得越來越好,他卻要走了。 那天早晨,狗尾巴草精看著他把紙傘收好,轉身往田埂的方向走,有些不舍的追了過去。 “你要走了嘛?” “......” “要去哪里?” “......” “要不要留在這里?” 她挺不好意思的,畢竟這里真的很無聊,多個人多個說話的伴啊。 男人停下,搖了搖頭。 狗尾巴草精想著送人一程,但到了目的地之后又想著再送一程,送啊送的就跟著走了好遠,小屋子都看不見了,花海也看不見了。 男人很厲害的,妖怪都不去惹他,連凡人看了他的樣子都知道此人非善類,她卻覺得還好嘛。 她一個人呆著已經很久了,感覺很孤獨,那個男人看起來也很孤獨,所以想跟著他。 兩人穿過喧囂的街道,也走過人跡罕見的山河,她不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