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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嬰被掉在地上的茶杯驚醒,墻壁上有用茶水慌亂寫的。 “救我?!?/br> 她披好衣服跑出家門,見青竹同樣匆忙跑出來,兩人面面相覷。 “公子!公子不見了?!?/br> 她找了許久,在城門口找到失蹤的兩人,星宿的碎魂就架在秀才脖子上,聽見腳步聲,他冷冷的往聲源處掃了一眼,見是她,神色一頓。 “離他遠一點!”九嬰推開星宿,伸手想去扶起秀才,手卻穿過他的身體。 她轉身,怒瞪罪魁禍首,“一而再,再而三,你真當要害盡我所在乎之人!” 秀才起身,站在她身后,清秀的面龐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 江樓背脊挺直,皺眉看她,“此事非我所愿?!?/br> “非你所愿?難道他自己跑出來讓你殺?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 后者一愣,彎了彎嘴角,卻沒有笑意,“他對你很重要,所以我不會殺他?!?/br> “從我的孩子死后,你說什么我都沒有再相信過,若是一遍你還記不住,我可以再說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br> 江樓頓住,低聲道:“不能....再信我一次嗎?” “不能。”九嬰決然,“江樓你聽好,若是你不想我恨你到死,那么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如果說我對你還有期待的話,那么這是我想讓你做的最后一件事?!?/br> 不去看面前人的眼神,她轉身,“秀才,走?!?/br> 秀才跟上,飄了幾步忽的停下,轉身對江樓笑了笑。 剛走了沒幾步,身后就爆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咳嗽聲,她加快腳步。 家門旁的大門還敞開著,青竹垂頭喪氣的剛回來,她拋下一句,“城門口?!?/br> 看著青竹狂奔而去,她走回自家院落,雙手壓在門上,嘆氣,“秀才,為什么要那么做呢。” 后者一愣,臉忽然漲紅。 她沒回頭,“你故意將我引去城門,你知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秀才心慌意亂的看著她,神色十分不安。 “沒關系?!彼p聲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條命是你給的,如果這樣能讓你安心的話,我愿意?!?/br> 她推門而入,秀才立于門外,痛苦不堪。 江樓走得悄無聲息,一天清晨,門上掛著把鎖,再之后人就再也沒出現過。 沒幾天,入夜,九嬰在門上掛了鎖,挎著小包袱,里面裝著蠟燭元寶和rou干。 “要走了啊?!?/br> 秀才站在她身后,側身位她當去冰涼冷風。 她掃了一眼隔壁已經落灰的門鎖,回頭,“你想去哪里?” 秀才往西面看著,眼里乘著星光。 “好,就一路向西。” 他高興的點頭,跟著她往城門外走,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才敢露出溫柔。 她不懂,他只想去有她的地方。 江丞快要被氣死了,“縱使李家姑娘和先你有口頭之約,后又收了王家聘禮是他們家不對,但你也不能將王家小子打了一頓。你是江家之人,這事傳出去別人只會說我們江家財大氣粗,不講理!” 跪在地上的小廝不敢說話,頻頻磕頭,“多謝這次大老爺救命之恩。” 江丞恨恨道:“現在世道不穩,近日皇城里的那位一連革除了眾多官僚,連貴妃娘家,監察史都難逃清算,恐怕有大動。各家各戶誰不是夾著尾巴做人?這次我向知府求情是看在你家里還有老母要供奉的份子上,下次再有,我不會再救你?!?/br> 揮手讓惹事的小廝下去,江丞頭疼扶額,一年前二弟帶回來一封家書,說要游歷山河,至此便再也沒有回來,偏偏近日皇城里諸事也多,鬧得滿城風雨。 “夫君。” 他起身,“身子不適怎么不多在屋內休息?” 江氏笑笑,“我每日都在屋里養著,今天天氣不錯,出來走走也好,又是哪個不聽話的惹你生氣了?” 江丞擺手,“這些你無需cao心,這京城喧鬧,不適合你養病,我讓你到別院休息,你也不肯。” “夫君,莫擔心,我不礙事的?!苯蠝芈曊f道。 “大老爺,嶺南的大夫來了?!毙P跑進來。 兩名丫鬟上前攙扶著江氏進內院,江丞也跟了過去,這嶺南的大夫聽聞專治奇聞雜癥,特地派人到嶺南請,去了十幾天,終于是把人請回來了。 內院家眷看病,男子想來不許一同入內,避免晦氣纏身。 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丫鬟送著大夫出門。 “如何?” 后者只是搖頭。 “若只是藥的問題,需要什么大夫盡管說,診金也不會少。” 大夫搖頭,“請過別的大夫沒有?” “請了,全京城都請便了。臨近的聽說過的,叫得上名的,也都請了?!惫芗业馈?/br> 第70章 江丞10 大夫道:“這就對了,夫人這病醫藥無解,倒也說不準能夠活到什么時候,長的十幾年的也有,短的一年也有,老爺家富庶,估摸夫人也是有福的,連藥方也不需要開了,之前大夫讓吃的什么,接著吃就是了?!?/br> 江丞見兒子躲在柱子后,便讓管家帶人去領診金,“信謠?” 江信謠有些怯生生的走到平日頗為嚴厲的父親旁,恭恭敬敬的請安,眼神有些不安,“爹,娘親她...” “今日功課是否都完成了?夫子說什么了沒有?” 江信謠點頭,搖頭晃腦的將今日所學的都背了出來,末了怯生生道:“我可以去看娘嗎?” “男子應當以學業為重,要分清楚什么為主,什么為次?!?/br> 后者有些沮喪,低聲應了,往屋內戀戀不舍的掃了一眼,這才離開。 進屋,屋內丫鬟正在喂江氏吃藥,屋里一股藥味,丫鬟請了安,江瓷碗放到桌上,這才走了。 “信謠來過了吧?!苯贤T外瞅著。 “恩?!苯┳陂角暗膱A凳上。 江氏道:“你不讓他來看我是對的,總有一日我是要走的,與其讓他往后一時間無法適應,倒不如現在就讓他先行適應?!?/br> “不要多想。”江丞幫她扯了扯被子,溫聲道。 “我想去花園走走。” “花園風大,大夫說過不能著涼?!?/br> “夫君。”她弱弱的笑著,當家母的時候要以禮服人,倒是每天板著面孔,病了反而愛笑了很多。 江丞嘆氣,吩咐丫鬟幫著穿衣。 門口兩位侍妾站在臺階下后者,一見他們來便趕緊請安,縱使江氏生病,每日到門前請安也是必要的。 兩人沿著小橋慢慢的走,江氏望著橋下流水,“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到花園散步。” 江丞一愣,卻是如此,當年媒妁之言,她與江氏未曾見過,新婚之夜第一次見面,他對這么女人只有陌生。 江氏是個很好的當家母,把整個江府管理得井井有條,為他生了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