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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奴婢就去哪里!奴婢不怕!” 女子驚異于春草的敏感,眼見春草還要說什么,唐依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門外,春草聰明的收住口,兩人眼神相視,屋內再一次靜下來。 唐依依主仆二人所處的屋子,是明成宮的偏殿。 此時明成宮的正殿里,謝皇后正倚著美人躺在暖閣中,皇上只有每月十五會來此坐坐,其他余暇時間很少踏足。 偌大的明成宮平日里總是顯得異常冷清,成姑姑腳步輕盈的從外走來,謝皇后像是看到極有趣處,又閑閑翻看了幾頁,這才放下手中金絲線裝幀的畫冊。 成姑姑上前虛虛的扶了扶,跪著捶腿的小宮女向一旁挪了挪,并立兩旁的宮女快步上前,仔細整理著謝皇后并未有一絲凌亂的發髻。 成姑姑上前回話,“……只有跟在傅氏身邊的小丫鬟斷斷續續的抽泣了幾聲,其他的什么聲音也沒有,異常安靜!” 謝皇后面色有些蒼白,可能與身體本就虛弱有些關系,此時陰沉著臉,與朝拜那日的圓潤慈祥大相近庭。 “哦,這般好氣度若是配個青年才俊確實是段佳話,只是女子性子太過剛強,不知去了那蠻夷之地可討得了好?” 謝皇后不禁哂笑道,低頭輕輕打量著剛涂好的蔻丹。 “大雄殿那邊派人過來說話,嫁品褚物自有禮部商量著定奪,只是這女子之禮,還要皇后娘娘選派個教習嬤嬤……” “這些瑣碎不必一一回了本宮,姑姑看著指派個嬤嬤過去便可!” 謝皇后意興闌珊,心中暗道,那傅氏也不是初次嫁人,想來不用多費心思。 瞧見娘娘臉色不善,成姑姑頗有眼色的躬身告退,門口,小宮女進門叩拜。 “皇后娘娘,龐公公傳話,今晚皇上要歇在明成宮!” “讓御膳房趕緊備了五色羊羹湯、蜜炙鵪鶉,還有那燴青蝦……”,謝皇后聞言一喜,蒼白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喜色。 成姑姑笑意融融的應了,喜不自禁的往外交代吩咐一番,明成宮到處擦拭、打掃,就連平日里一只花盆,也再三挪了挪位置。 宮門森嚴,寸步難移,一連兩天,唐依依就連房門也未出一步,縱是有心反抗,也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只怕打草驚蛇,女子只待出了宮門再作考量。 晌午龐公公宣讀了旨意,下午就有教習嬤嬤進門給唐依依立規矩。 “作為女子,首要的就需要謙卑、謙虛、恭順、溫婉、從命,再有禮儀、婦得、婦言、婦容……” 教習嬤嬤耷拉著眼眸,似了無生氣,教導指點了一通,各種規矩紛至沓來,唐依依不敢懈怠,打起全副精神應付。 宮中波濤洶涌,宮外,先前惴惴不安的傅南生,罕見的一如常態,日日早出晚歸,似為了統領一職盡心盡力。 早春二月,堤壩柳樹抽芽,十里春光,暖意襲人,城外,傅南生踏馬揚鞭而來,一陣煙霞紛飛。 “常公子!” 傅南生眸色如墨,沖著對岸的人隔空喊話。 “不知有無興致,一起跑上一圈如何?” “有何不可,求之不得!” 常煜柏欣然應允,抬頭四下看了看,隨手一指,“……不如就以那處楊柳為憑!” “駕……駕……” 話音剛落,二人同時揚鞭,剎如離弦長弓,勢不可擋,方浩冷眼旁觀,只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傅南生拉住韁繩,調轉方向,駐步等候,常煜柏看了看先一步抵達終點的男人,心中雖驚訝,但卻沒有吝嗇的稱贊。 “傅統領果然騎術了得!常某佩服!” 燕國從□□時期就是強國騎兵,擅長騎射,京城的勛貴家族的子弟雖不用參加科舉選拔,可每年皇族卻會舉行騎射大賽。 “聽聞常大人是皇上欽點的勇士,今日能得大人贊賞,在下榮幸之至!” 雖然常煜柏外表文質彬彬,卻是自八歲就開始了學習騎射,常國公留有家訓,常家男兒,必定武能騎射,常煜柏更是皇上連續三年欽點的騎射勇士。 “沒想到傅大人竟深諳此道!”姍姍來遲的方浩出語,“不知道今年的騎射勇士會不會由大人摘的!” 微風襲來,傅南生頓了頓,收回遠眺的目光。 “在下是個粗人,戰場上為了活命,只得拼盡全力,卻是常侍郎久待京城,卻不曾荒廢,真正令傅某刮目相看!” 誰料男人話鋒突轉。 “恰好在下認識的人中,獨獨有一人,單騎千里追敵,大漠踏歌,斬殺敵首,不知道常大人認為此人騎射如何?” 常煜柏與方浩聞言微滯,氣氛莫名凝重,耳畔只余清風簌簌作響,傅南生不由輕笑。 “此人身在邊關,是傅某在邊關時識得,在下只是有些好奇,不知此人騎射可擔得起勇士?”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此人定是真勇士!”方浩意態狂傲,忽而大笑。 眼前男人一反常態,咄咄逼人,似意有所指,常煜柏眸色幽深的看了看傅南生,久久不語。 “三年前,在下還是趙家莊的一介村民,曾由三王爺舉薦,輾轉到了邊關,在那里識得了一人,此人性情豪爽,驍勇善戰……” 男人低頭似陷入某種追憶,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偶爾馬鳴聲嘶嘶響起,遠遠出現長平的身影…… 方浩與常煜柏二人佇立原地,看著男人隨小廝一并走遠。 “……他此舉何意?你可要赴宴?” “故弄玄虛亦或真有其事,只有一探究竟!”甩開心頭的疑惑,常煜柏正色道。 傅南生知道常煜柏每日寅時都會到城外跑幾圈,所以今日,男人是特地過來找他的。 瞧著兩人不自然的神色,網已經由他散開,是輸是贏,他要賭一把,賭注是男人自己! 既然傅南生已經給他下了請帖,常煜柏當然要到常府赴約,這是他第二次踏進傅宅,上一次還是過府喝喜酒。 轉過壁影,傅宅里疏影深深,寧靜而幽深,小廝一路指引,常煜柏進了前院的書房。 早上城外的碰面,肯定瞞不過有心人,所以今日上門,常煜柏并未遮掩,他確實是為恭賀傅統領的高升而來。 書房的圓桌上只擺了兩副筷碟,傅南生早已等候多時,見著來人,男人請他入座,沒有寒暄,傅南生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傅南生直直道,“常大人覺得睿親王這個人如何?” 良久,常煜柏抬眸直視眼前男人,不由責問。 “傅大人早間在城外提及的那人,可正是睿親王?” “哦,常大人為何會覺得在下說的是九王爺?”傅南生步步緊逼,毫不退讓。 “九王爺奉旨駐守邊疆,在下若沒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