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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火爆,哪似平日的沉著穩(wěn)重。 “若此事傳到前堂,圣上如此行事,言官必定死諫,雖不能一蹴而就……” 左相大人略微沉吟,少不得細(xì)細(xì)盤算。 “就屬左大人您心眼多,依我看,倒不如直接領(lǐng)兵把這京都給團團圍住,看那皇帝老兒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都將軍氣呼呼道,雖口中如此說著,他還是按捺著性子,乖乖的坐在這書房,看來幾人已是熟悉,并未在意都將軍的氣惱之言。 “看來皇上下定決心,必定是要把邊關(guān)的將士調(diào)回京城,那王爺?shù)闹\劃豈不是擱淺?”內(nèi)閣大學(xué)士夏文淵沉吟道。 “雖然皇宮里有重兵把手,可若是調(diào)動咱們在禁衛(wèi)軍中的心腹,再加上官營的人馬,只要行動迅速,必定能在城外知曉前,迅速掌握京中局面。” 張程看了看都將軍,后者鄭重的點了點頭。 “老夫就是豁出去這條老命,也會守住進(jìn)京的各處城門!決不會讓任何人隨意進(jìn)出!” “三王爺府本就不足畏懼,不過是空有些賢德之名在外,府中籠絡(luò)著一些文人墨客!”方浩并不甚在意的搖著扇子道。 常煜柏擰著眉頭,“文人雖不足畏懼,卻也是最讓人心煩的,倒是要想法子一舉收服他們,為我等所用!” 文人最善嚼文濃墨,若是不能讓他們臣服,若是折騰起來,定會沒玩沒了。 皇上多疑,自他登基之初,就始終懷疑朝中尚余九王爺一黨,只是苦于沒有尋到蛛絲馬跡。 自從九王爺領(lǐng)旨駐守邊關(guān),眾人早已如遺珠般散落在朝堂的各個角落。 時至今日,難道還只有通過宮變,九王爺必定不依,眾人這時又想起了那一封不知所蹤的密旨。 “……若是有了先皇遺旨,九王爺行事便多了幾分便利!” 書房里幾人相視,看來大家都想到了一處去。 傅宅里男人一夜未眠,輾轉(zhuǎn)反側(cè),第二日一大早,傅南生就急急的向?qū)m中遞了拜帖,請求面見圣上。 誰知皇上根本不予理會,男人實在無法,徑直跪在了宮門口,直言見不到圣上不起身。 皇上大怒,此事不宜大肆張揚,本該低調(diào)行事,無奈,蕭帝只好在南書房召見了傅南生。 “傅愛卿越發(fā)本事,竟膽敢要挾朕,寡人已封你為統(tǒng)領(lǐng),官營中只屈居大將軍一人之下,你還有何不滿?” 滿朝文武沒從來沒有人如此平步青云,尚不足半年,品階連升,如今官拜二品,一躍成為朝中重臣,他竟貪得無厭,還不知足? 南書房中,蕭帝一身怒氣而來,大發(fā)雷霆,厲聲呵斥。 蕭帝本以為他會是個識相的聰明人,不想竟如茅坑里的石頭一般,冥頑不化,簡直不可理喻。 “……微臣感念圣上提拔!” 傅南生恭敬的行了叩拜大禮,抬頭之際,聲音懇切。 “下官斗膽奏請陛下,愿辭官與臣妻同歸故居,望圣上成全!” “放肆!” 前一刻尚端在在雕龍寶椅上的蕭帝怒不可遏,一手拍到面前的長案上,殿前的小太監(jiān)腿一軟,紛紛跪倒在地。 昨日依依一夜未歸,傅南生早已心如火焚,一夜未睡的男人,此時疲憊而又略顯狼狽,雙眼烏青,遍布著血絲,可眼中尚有一絲企盼。 昨夜他已經(jīng)打聽清楚,依依是從安伯侯府奉旨進(jìn)宮,如今皇上竟矢口否認(rèn),滿心的無力席卷而來。 昨夜宮中的女子也是一夜不得安穩(wěn),昨日酉時謝皇后身邊的成姑姑終于露面,身后齊齊的跟著幾個小宮女。 “老奴見過夫人,今晚怕是要委屈傅夫人在此歇息一晚,時間倉促,準(zhǔn)備的恐是不盡全數(shù),若是缺了什么,夫人盡可差了人和門外候著的宮人開口!” 成姑姑等人放下東西,只留下這么一句話,就消失在視野,除此之外,唐依依在沒見過其他人。 在這深宮之中,唐依依第一次覺得她的力量如此渺小,只能任人擺布。 “傅大人還是先好好看看這個……”,蕭帝怒氣沖沖,轉(zhuǎn)手從長案后扔出卷軸。 作者有話要說: 恩,怎么辦呢? 第109章 誅心 散落的卷軸鋪在男人面前,上面是一幅畫像,確切的說是一個孩童的畫像,傅南生只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在何處瞧見過。 此時,蕭帝已經(jīng)面色沉靜,他靠坐在紫檀寶座上,絲毫看不出前一刻的暴跳如雷,皇上細(xì)細(xì)盯著傅南生的表情。 “不知愛卿可是想起了?”傅南生茫然的搖了搖頭,男人腦中混亂不堪。 “朕竟不知,傅愛卿口中的愛妻竟與匈奴的皇孫如此交好?只是不知是上京之后,還是自閨中時就偶有聯(lián)絡(luò)?” 蕭帝的這些話對傅南生來說簡直誅心,這其中的深意,皇上并沒有點透,一旦唐依依被安上了通敵叛國的罪責(zé),那眼前男人也難逃一死。 是乖順的接受皇上的恩賜,穩(wěn)坐官營統(tǒng)領(lǐng),還是和那女子一道,承認(rèn)了這通敵叛國之罪? 蕭帝給了傅南生好好活下去的機會,男人會如何抉擇,皇上十拿九穩(wěn)。 其實蕭帝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果查出了唐依依真的通敵叛國了,他根本就不會給傅南生任何活命的機會。 匈奴境內(nèi)的探子密報,自從上一任匈奴大王病逝后,匈奴大亂,五王子以下犯上,想要謀奪王位。 五王子內(nèi)外勾結(jié),意圖謀權(quán)篡位,大亂中,大王子中了毒箭,受傷之后,他一心掩護(hù)獨子沖出困境。 皇子被大王子的忠奴安全護(hù)送出了宮殿,孰知竟被五王子等人察覺,又派了一隊人馬一路追殺。 最后實在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大皇子在奶娘和護(hù)衛(wèi)的掩護(hù)下,逃到了中原境內(nèi)躲藏。 歷經(jīng)一年有余,大王子終于肅清了五王子余黨,成功坐上王位,大王子害怕夜長夢多,擔(dān)心獨子會被中原人發(fā)現(xiàn),這才連夜派人接走了大皇子。 不過,探子探訪到的這些機密,蕭帝并不會告訴傅南生,他只要和親之事可順利進(jìn)行。 一死一生,一罪一榮,蕭帝認(rèn)為傅南生這次不會再有任何異議,和親一事也終于能順利解決,本就是以防后患,順手查探一二。 沒想到此番順藤摸瓜,竟有如此意外的收獲,思及此,蕭帝面色和緩,隱隱會心一笑,真是天助大燕! “這,這是阿瑪?” 事情太過突然,傅南生面色震悚,心中暗暗驚疑。 其實也難怪傅南生會一時認(rèn)不出了,畫像上的阿瑪尚在總角之年,穿戴一身的匈奴服飾。 那人一襲白袍裹身,圓圓的臉蛋,頭戴白狐帽,養(yǎng)尊處優(yōu),眼睛透露著年幼的懵懂和天真。 不論是長相還是服飾裝扮,這人都與桂花巷的阿瑪有很大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