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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早就不流行圣母了,安愿,你得學會變通?!?/br> 安愿看向他,又環顧四周,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一個奇怪的異類。在這個世界里她是異類,販毒頭子是神明,是佛祖,是人人供奉信仰的光。是她黑白不分,是她自以為是,是她錯估了善惡。不管是之前的許久昌還是現在的少年,都在她臉上留下了漂亮的耳光,荊復洲用心良苦,不過就是想摧毀她從程祈那里得到的卑微信仰。 她真害怕,荊復洲就快要成功了。 撥了撥濕漉漉的頭發,荊復洲扯著安愿上樓,晚上八點的飯局,在那之前他還想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覺。他倒是沒有苦心設計什么,可人心本就如此,她在堅守什么?世界聽不到她的聲音。 房門關上,荊復洲把毛巾扔給她。安愿接過來,把它罩上荊復洲的頭。發絲在毛巾下,柔軟潮濕,她的手頓了頓,毛巾微微向下,蓋住他的口鼻。 手腕被握住,安愿低下頭。荊復洲鉗制著她的手,嘴角笑意清淺撩人:“安愿,你殺不死我,別白費力氣。我們是來度假過年的,今年除夕可別再有人死在你手里,不然你下半輩子的年,都不可能過好了?!?/br> 安愿勾起嘴角:“你信不信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br> 他點頭,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到自己腿上,隔著衣服親吻她肩膀處的紋身,眼神溫柔而繾綣:“我等著?!?/br> 第34章 不二之臣(二) 晚宴地點定在距離別墅不遠的酒店,從他們住的房間望出去,透過茂密樹林可以看見酒店的白色墻壁。這地方分明是郊區,酒店開在這里,不是奢華至極,就是寒酸落魄。以荊復洲的排場,酒店必定是前者,也不知道進去之前是不是又要像之前去會所,把她折騰打扮成一件花瓶擺設。 安愿閉著眼睛,臉挨著枕頭,腦子里想法紛繁,一絲困意都沒有。荊復洲躺在她身邊,她要是翻過身去,就可以看見他睡著時依舊緊繃的下頜線。 天色還亮著,屋里窗簾拉了一半,隨著夕陽的不斷推移,那道暖光就鋪在了安愿的眼皮上。亮色讓她怔了怔,微睜開眼睛,又瞇起來,抬手把那光線擋住。安愿揣摩著興許因為這里是熱帶,連日光都比家鄉的濃烈刺眼,撐著身子坐起來,她光腳踩在地板上,打算走去窗邊將窗簾拉好。 還沒起身,手腕忽然被扣住,安愿下意識的想把手抽回來,卻被攥的更緊。她回過頭,荊復洲的眉眼在夕陽里被鍍了層金邊,眼神還是慵懶的,聲音卻清明冷靜:“去哪?” “拉窗簾?!?/br> 他的神色松懈下來,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放松了,在她脈搏處輕輕撫摸了兩下。另一只手在眉心揉了揉,想讓自己快點脫離剛睡醒的倦意。安愿站起了身,他沒有動,也沒有刻意看她,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句:“把鞋穿上?!?/br> 他語氣熟稔,好像這場景已經在他們平時的相處里被重復了無數遍。安愿遲疑了一下,慢慢將自己的腳伸進拖鞋里。 荊復洲看了看表,晚上七點。濤子準備的飯局八點開始,時間還充裕。轉過頭,安愿這時候已經站在了窗邊,瘦削的身影被夕陽籠罩著,邊緣輪廓皆模糊一片。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種悵惘,這悵惘不是來自過去,而是穿越未來,他好像看見未來的某一天,他注定是要失去她的。 失神的時候,安愿已經轉身走了回來:“我們幾點出發?” “七點四十。”荊復洲說著朝她伸出手,他靠著床頭坐著,屋內沒有開燈,只有光線透過窗簾混沌的勾勒著一切的輪廓。安愿沒理會他,在沙發上坐下,去翻自己帶來的行李箱:“那我找找衣服,再化個妝,時間也就差不多了?!?/br> 荊復洲低聲笑起來:“怕出門的時候給我丟臉?” 安愿沒看他:“女人化妝和男人沒關系,就是想讓自己漂亮點而已。” “女人和女人還真是不一樣?!鼻G復洲像是聽到了新鮮的東西,感興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上有點空落落的,他轉頭,從床頭的煙盒里拿了根煙出來,點燃。 “因為你根本沒想過去尊重女人。”安愿拿出兩條長裙,鋪在沙發上比對著看。她眼里依舊淡淡的沒什么活力,卻又好像不一樣。荊復洲深吸一口,煙霧在肺部過了一圈又緩緩吐出來,笑意不變:“那你教教我,怎么尊重女人?!?/br> 安愿卻沒了耐心,隨手拿起那條淺色的裙子塞回箱子里,留了深色的那條:“不知道?!?/br> “淺色好看。”荊復洲拿煙的手點了點,煙灰落在床頭的白瓷缸里,安愿看向他,他的動作一頓,補充道:“不過你要是喜歡的話,就穿深色這條?!?/br> 他在跟她展示自己剛剛學會的所謂“尊重”。 女人化妝比他想象中更繁瑣,他對這些沒有絲毫興趣,但喜歡看安愿那股認真的勁兒。說認真也牽強,只能說相比較其他的事,安愿在化妝時算專心致志了。荊復洲很想跟她搭句話,比如問問她那些東西都是什么,用在哪里,又覺得這些話于他來說太不相符,討好意味明顯。或許不問才能成全她心里的那種尊重,他是想讓她覺得自己被尊重的。 天漸漸擦黑,夕陽慢慢隱去,屋里光線越發晦暗不明。安愿換好衣服,收拾妥當,走去窗邊雙臂向外,將兩扇窗簾一并拉開。夜幕還沒有完全降臨,她又看到了酒店那邊的白色墻壁,以及已經亮起的燈火。 荊復洲站在她身邊,剛剛離得遠沒仔細看,湊近了才發現安愿的妝化的這么濃。他伸手在她殷紅的嘴角抹了抹,指腹上沾了點口紅,安愿不善的看著他,問:“不出發么,到時間了?!?/br> “你不是說女人化妝和男人沒有關系么。”荊復洲玩味的笑著。 “怎么,你又覺得我是怕給你丟臉才化的了?” 這樣的風塵妝容,哪里是怕丟臉,分明就是存了心要讓他丟臉的。荊復洲笑的無奈,沒有反駁她,攬著她的腰往門口走:“你自己別覺得丟臉就好。” 而實際上,安愿也真的頂著那張調色盤般的臉走的理直氣壯。荊復洲這個晚上心情很好,這心情好的太明顯,以至于濤子手下反應向來不靈光的幾個小弟都壯著膽子跟他搭話:“洲哥,有什么好事嗎?” 荊復洲搖頭,又點點頭:“過一段時間可能有好事?!?/br> 他們這次來泰國,其實早就跟老撾那邊打過了招呼,如果聯系的順利,將會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荊復洲在這里面摸爬滾打多年,也不是沒栽過跟頭,所以每逢比較重要的貨,都會把消息鎖的死死的。這飯桌上的人畢竟還是太雜了,荊復洲沒打算說,況且他真正開心的也不是這個。 男人們推杯換盞聊得開心,只安愿和荊冉是女人,插不進話。而這兩個女人間的關系也并不好,荊冉沒有理她的意思,安愿便自己在那一盅一盅的喝酒。酒量再好的人也經不住空腹這么灌酒,等荊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