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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實的勾引他了。 “安愿,我這里有個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酬勞很豐厚。”他用手緩緩摩擦著那個白瓷杯子,棱角分明的臉正對著她,氣場強大到有些不可忽視。安愿嘴里嚼著東西,棕褐色的瞳孔轉了轉,看著他,絲毫不畏懼:“荊先生,你要是再跟我說出上次那樣的話,我可能會當著你那位助理的面,再給你一個過肩摔。” 到這里,她的欲擒故縱已經是底線,接下來他不論說了什么,她都會答應。這是她苦心籌謀了三個月才得來的機會,不可以錯過。 “其實也沒什么具體工作,就是我需要的時候,你能陪我出席一些場合。”荊復洲的手還放在杯子上,原本加了冰的果汁漸漸回溫。安愿歪著頭看他,半晌問道:“這個場合包括你的床上嗎?” “……暫時不包括。” “酬勞怎么算呢?” “隨你。” 她靜靜的看著他。他也靜靜的看著她。明知道最終的目的還是要把她搞上床的,可安愿卻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之后笑道:“鼓樓里的那些女人都拿不出手對吧?” 她到這一刻還不忘了挖苦他。荊復洲失笑,舔舔干燥的嘴唇,有些沒了耐心:“你要是不答應就算了。” “答應。”安愿笑著,眼底有他看不懂的東西:“荊先生,我其實真的很缺錢。” 那正好,他的錢很多,多到花不完。荊復洲抿唇,那個沾著她唇印的杯子被他舉起來送到嘴邊,淡淡的印記與他的唇親密相觸,完美的天造地設。 ——愿者上鉤。 第8章 色·戒(一) 他們吃飯那天是十一月初,那之后半個月的時間,安愿都沒有見到荊復洲。為了方便聯系,他要到了她的電話,卻不肯把自己的電話給她,留的是阿洋的號碼。 回想起那天,安愿記得的是荊復洲站在校門口,用手機存她的號碼那一幕。她得承認他是長得很俊朗的男人,低頭的時候校門口的路燈照在他的頭發上,有什么東西,她看不真切,但好像不久之后就能夠觸碰到。 而她并不知道,荊復洲記得的,卻是她在廣場上唱歌的那一幕。很久之后,他心里始終還是有那么一塊心病,他想問問她,那首女人花,她唱的時候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她怎么就算準了他會去,偏巧在那天穿了他喜歡的白色風衣,唱了他熟悉的歌。 她記他,是暗影里的寂寞潦倒,是路燈下辨不清原本顏色的頭發;他記她,是廣場上的美目流光,是杯口那一抹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口紅印。 時間過得很快,沒有工作的日子里安愿開始把心思放在讀書上。起先她總是起早去圖書館占座,許駿跟她是一個專業,倆人時常碰面。一起看書的次數多了,也就養成了習慣,誰來的早,誰就幫對方占個座。 那半個月的時間,安愿把剛開學時候落下的課一點點的補回來。許駿是耐心的人,不過學習成績不怎么樣,要不也不會考到這里來。倆人并肩坐著學習高數,他看她在紙上刷刷的演算,有點訝異:“安愿,這些題你都會?” “高中不是學過嗎?”她轉頭看他,眼神很干凈,是面對荊復洲時候從來不會有的干凈。許駿用手撐著下巴,有點好奇的笑起來:“安愿,你為什么來陵川?” 你為什么來陵川?這是一個中國南部邊陲的小城,毫無發展前景。很多孩子長大了都想著要離開這里,而她卻從熱鬧沸騰的廣州跑過來。臨走之前姑姑也是這么說她的,說她不懂事,卻不知道她心里的苦楚。 學著許駿的樣子,安愿也撐著自己的下巴:“我就喜歡這種小地方,生活節奏慢,壓力小。” “我認識你們班長,從他那看見過你的高考成績,你的成績在廣州市排了前十,我不能理解你拿著那樣的成績走進這個三流學校。”許駿有點苦惱的趴在桌子上,清澈的眼睛有些惆悵的望著她:“安愿,你有秘密是不能說的,對嗎?” 大男孩的眼睛很干凈,身上是灰白色牛仔衣,純粹的黃發。安愿定定的看著他,半晌,彎了嘴角,點點頭:“對呀,我有個秘密,不過告訴你好像也沒關系。” 他的眼睛瞪大了,坐直身體望著她。周圍都是學習的同學,兩個人說話時的聲音壓得都很低,卻還是有人朝他們遞來不悅的眼神。安愿沒再開口,拿起筆在自己的書上寫下一行字,推到他的面前給他看。 ——我喜歡那個,聽我唱梅艷芳的男人。 又是陰天,圖書館的白熾燈亮著,要是盯著看一會兒書,就覺得頭昏眼花。許駿看著書上的字,很簡單的排列組合他好像看不懂了,眨眨眼,茫然的望著她:“那個來過兩次的男人?” 安愿點點頭,眼睛瞇起來,像是在笑。 她用這么一個秘密,把自己和許駿之間好不容易拉近了一點的距離,拉的比之前還要遠。許駿其實很想問的,你喜歡那個人什么?轉而自己又想到,那個人的車是瑪莎拉蒂,那個人有棱角分明的五官,那個人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沉很好聽,那個人……有很多值得安愿去喜歡的地方。 重新把目光放在自己的習題冊上,許駿的聲音低低的,聽不出什么情緒:“他是個很好的人吧?” 安愿一愣,腦海里閃現了很多的畫面。筆尖在紙上畫出一道難看的線,安愿聽見自己苦笑著的聲音:“嗯,也許吧。” 有一天她居然會親口附和,說荊復洲是一個好人。要是被知道內情的人聽了,怕是會笑掉大牙。 手機里存的是阿洋的號碼,她每晚睡前都會靜靜的看著那個號碼一會兒,希望它能打過來,又希望它不要打過來。也許是今天跟許駿說的話勾起了她一些回憶,這個晚上安愿做了夢,夢里她回到了成長很多年的廣州。 安愿十歲那年失去了父母的照顧,被姑姑接到家里,開始寄人籬下的生活。那時候她就知道,該怎么說好聽的話討大人開心,怎么在哥哥jiejie面前裝乖獲得他們的喜歡。寄人籬下是一件太辛苦的事,她活得小心翼翼,唯恐哪里做的不好,失去生存的憑仗。 夢里是熟悉的居民樓,她坐在樓下的長椅上等姑父下班,遠遠地,有個小哥哥對她招手,喊她“愿愿”。那一年她十五歲,屬于少女的窈窕和屬于幼女的單純都集中在她單薄的身體上,澄澈的眼睛還不像現在這么狹長,因為那時候她并不懂得怎么去掩飾一些東西。 那時候的生活雖說辛苦,但并不需要承擔沉痛的秘密,更沒有讓人苦不堪言的仇恨。 那個小哥哥長得很干凈,跟現在的許駿有點像,會在校門口等她放學,會拉著她的手去買好吃的冰淇淋。十五歲的安愿總是很期待他的到來,那種朦朧的心情直到她十七歲才明白,原來是叫做喜歡。 十七歲清明節,她跟姑姑吵架,跑去墓園哭。小哥哥追過來,他說安愿,我就是你的家人,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