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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和他們比起來,她順其自然的把孤獨當自由,一點也沒有意義。 他們才是旅行者,沒有被安逸綁住腳,朝著風走,跨過山川,穿過海洋,徒步遠方,因為他們什么都不怕了,這才真的自由。 但,她會替他們害怕,命只有一次,人沒了就什么都沒有,再多的豪言壯語也只配消散在風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還好,她能跟他走。 童謠停止冥想,坐在車上擦拭著相機,遠處是一片湛藍的湖,沒有波動,很靜。 路上莊稼人背著干柴三三兩兩走過,都會好奇的把目光往她身上瞅,像在看稀奇東西,童謠也沒像以前露出差臉色,偶爾還提提相機主動說給他們拍照。 不知道是不是她處變不驚的表情,聽她這么一說,路過的人都搖搖頭走了。 童謠覺得他們膽兒小,生怕是陌生人把他們坑了。不過這也沒什么好在意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愛拍照。 白天的風,不緊不慢,時而高飛,時而低掠。 童謠在外面吹了下風,準備回去了,剛要把相機收起來,一對七十多歲的老夫妻走了過來:“小姑娘,能給我們拍一張嗎? 說話的是一位老婦人,笑著滿臉皺紋都舒展開,沒根皺紋里都洋溢著樸素的笑意,身邊的老伴,有一張曬的干黑的臉,短短的花白胡子卻特別有精神。 童謠聽到他們要拍照還挺高興的,從車上跳下,給他們找好了背景:“就背對著湖拍怎么樣?” “好,好。” 當童謠漆黑的鏡頭對準他們的時候,他們挺拘謹?shù)模炔死锷οx還叫他們緊張,童謠把眼睛從相機處移開,風吹她的細發(fā),把手放到嘴邊拉了拉笑說:“笑出來會拍的好看。” 話落,他們咧著嘴純樸的笑起來。 咔擦一聲,光一閃,相機把這一幕抓拍的很好。 童謠翻看著底片,說:“拍的很好,今天我有空,等一會幫你們洗出來送過去。” 老婦人眼露笑:“謝謝,我們就在前面不遠,門口有圍欄,有一顆開著白色花的破院子就是我們的,你自管進來。” “好,我記著了。” 老婦人從挑著的竹兜里拿了四個紅紅的果子,給她:“謝謝你姑娘,來,這個給你吃,我們自己種的。可甜了。” 紅紅的果子剛從地里摘下來,皮上連破疤都沒有。 童謠想說不用,老婦人已經(jīng)拉起她的手,把果子放到了她手上,果子比青梨大,一只手根本拿不住,童謠怕掉下,伸手接了,她知道這些他們原本都打算去賣的。 老漢挑著地里的菜和瓜果,兩個人互相攙扶,一步一步走遠。 她盯著他們看了許久,拿了一個紅紅的梨,咬了一口,嗯,很甜。 如果身體健康平安,倆人相伴,活到那歲數(shù),也知足了。 —— 洗照片沒用多久,童謠怕忘了,只想早點給他們送去。 村子很大,但房子一高一低的,看著很近其實要繞很多路,童謠找了很久,才找到那顆開著白色花的樹。 還沒進院子她就聞到了一股香味,純天然的香味,童謠到過新疆,知道那股香味是水果被曬成果干蒸發(fā)出來的,能持續(xù)很久,直到完全被曬干。 童謠把照片一直捏在手上,這里沒門鈴,只有一個用木頭搭成井字的圍欄,這個她還是有經(jīng)驗,把勾頭一扳,圍欄就開了。 童謠走過去,叫了幾聲,就聽見老婦人走了出來:“小姑娘快進來坐。” 童謠揮了揮手:“不了,送完照片我就走了,還有些事。” 說完,把抓拍出來的兩張照片遞了過去。 老婦人年紀大了眼睛就不管用了,但她看見照片上兩個模糊的人影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眶就濕了。 七十多年,第一張照片。 童謠也感觸頗深,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看著簡陋的房子,一時間說不出話。 “阿嬤,你這果干怎么賣?” “賣不了幾個錢,你自己拿袋子裝,看著給就行了。” 阿嬤背對著她在剝玉米,童謠裝了一袋,拿了兩張一百放在玉米籃子里,悄無聲息的離開。 童謠在路上分了很多果干給小孩,反正她也吃不了這么多,做好事,去霉運。 ——— 客棧里,他站著院子里等她,站著筆直,背脊挺拔硬氣,像棵樹,聽見聲音轉(zhuǎn)過來。 前幾天他回來幾乎天是暗的,今天有點兒早呢。 莫筠瞅了她一眼,看著她手上紅紅綠綠的東西問:“手上的是什么?” 童謠抓了一把給他看:“果干。” 走過去,把手上抓的果干給他:“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莫筠不喜歡吃這種甜膩膩的東西,接過又重新放進袋子里:“今晚有篝火晚會,會很熱鬧,肯定要去看看。” “他們幾個呢?” “早去湊熱鬧了。” “哦,是不是都穿民族服?” “也不是全部,也有很多游客。” “哦,那等我換身衣服。” —— 篝火晚會是這里最熱鬧的一個節(jié)目,中間燃起紅紅的碳火,上面架著豬,羊,用大火烤著,很多人圍成圈一起跳舞,唱歌,做游戲,休息的時候男女會互相對眼,意義與相親相似。 夜幕籠罩四野,草地上點燃了重重篝火,幾乎照亮了四周。 童謠和莫筠剛到,兩個人就被分開了,童謠被一個熱情的民族姑娘拉著跳舞,而他,聽說是被叫去幫忙串rou。 納西族的人熱情好客,隨著音樂,帶著游客一邊跳一邊發(fā)出“阿諾,阿諾”的喊聲,而姑娘們配合著踩步,鮮艷的百褶裙隨著歡快的舞步在輕盈飄蕩,頭上的飾花拴在發(fā)辮上的彩珠串和胸前的銀項鏈在火光下閃閃爍爍。 童謠陪著跳了一圈就有點累了,走到棚里看他串rou,強子他們已經(jīng)把rou串完了,早就跟著去湊熱鬧了。 童謠說:“我來幫你。” 莫筠道:“有血很臟,你坐旁邊等我。” 莫筠怕她無聊和她聊天:“不去和她們玩么?” 童謠說:“累,聲音太吵,耳朵有點受不了。” 莫筠笑了笑:“他們男的魁梧女的高挑,身體很健康,所以嗓音哄亮,讓你唱,喊破喉嚨都沒他們響。” 童謠也不爭這個,坐下來玩蔥花,看著他手法熟練的串rou。 “什么時候能串完?” “在十多分鐘吧。” “哦,火篝上的rou能免費吃么?” 莫筠瞥頭看她:“饞了?” 童謠白了他一眼:“我問問。” 莫筠低頭繼續(xù)干活:“你說呢,要不然我為什么干這個。” 童謠懶懶的開口:“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們長的像免費勞動力。” 莫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