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

    一群人圍在一塊棋盤一樣的東西旁，不同的是這個棋盤只有四個格子，格子上標(biāo)明了四個數(shù)字。在數(shù)字“1”的格子上，放著一顆金澄澄的橘子。

    棋盤兩邊各自坐著一個人，一個成年男人，一個小男孩。

    男人的眼睛被蒙上，他端椅上，擺出全神貫注的樣子。男人對面的男孩，嘴角掛著狡黠的笑，他伸出手懸在棋盤上方，靜靜等待著。

    “開始！”

    一聲令下，男孩的手跟橘子之間，仿佛有磁石吸引似的，那個橘子隨著男孩的手移動，而在棋盤上緩緩移動著。

    男人更加緊張起來，從他額角冒出的青筋能看出他現(xiàn)在有多使勁，集中注意力在感受著。

    “2——”隨著橘子的移動，男人報出一個數(shù)字。

    周圍響起的笑聲讓男人知道是對的，他緊張地繼續(xù)數(shù)下去。

    “4——1——3——”

    “哎，又只對了兩次，我都懷疑他前面兩次是不是猜得了。”

    “不能怪趙老四，后面衛(wèi)霆明顯加快了速度，我們明明看得到橘子移動的軌跡，不也很難捕捉到異能的波動嗎？”

    異能的、波動？

    韓時度看到現(xiàn)在，心里除了詫異之外就是一頭霧水。他看過空間異能者隔空取物，他們改變物品的空間位置，都需要經(jīng)過自己的空間進(jìn)行中轉(zhuǎn)，有一收一放的過程。但是，剛剛衛(wèi)霆移動橘子，卻沒有將橘子收回空間，而是直接控制它在棋盤上移動。

    像金系異能者cao控金屬，土系異能者cao控土石一樣，衛(wèi)霆直接cao控物體進(jìn)行了空間上的移動——這，難道意味著空間異能者可以cao控任何物體嗎？不受屬性限制，隨意改變物體的空間位置？

    這種cao控是沒有任何限制和局限的嗎？不，不可能沒有，不然空間異能者豈不就成了最可怕一種人。因?yàn)樗麄兛梢詿o視質(zhì)量大小，距離遠(yuǎn)近，將物體甚至是大活人，變到任意一個地方。

    比如說，喪尸堆，海里，燃燒的火焰中。

    ——還有什么比這樣的殺人手段更直接有效的？

    “你想多了，空間cao控的限制，比其他異能更多。”

    正當(dāng)韓時度就要陷入對人生的懷疑時，身邊忽然響起一個平淡的聲音。韓時度霍然轉(zhuǎn)身，就看到甘棠站在他身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前面那群人，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來的。

    韓時度剛才受到的沖擊頗大，現(xiàn)在冷靜下來，也知道是自己嚇自己了。他定了定神，指著那個棋盤一樣的東西問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訓(xùn)練精神力。”甘棠答得很無所謂，仿佛是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韓時度第一次聽說精神力也可以訓(xùn)練的，但細(xì)想一下之后，又覺得并非不可能。異能者使用異能時，異能有波動的軌跡，自己可以感受的到，而只要離得不遠(yuǎn)，又集中注意力的話，也能感覺到別人的異能波動——韓時度自己就經(jīng)常能察覺到這樣的波動，只是以前他從未在意過。

    默默站了一會兒，韓時度不知該說些什么，忽然想起自己的弟弟，他心中一暖，不由轉(zhuǎn)頭望向甘棠，認(rèn)真地對她說道：“謝謝你教了小遲，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自己控制，不會再隨時吸引喪尸了。”

    甘棠似乎想了下才想起他說的是什么，沒怎么在意的樣子。韓時度略為知道甘棠的性格，也沒放在心上，想了想，說道：

    “小遲其實(shí)一直很想來找你，他說，是你拯救了他，讓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韓時度說到這里一頓，再次慎重地對甘棠表示了感謝。

    “我也非常感謝你，欠你一份人情。”

    甘棠聽到這里，終于收回視線，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她微微擰起眉，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又不知道怎么表述的樣子。末了，皺起眉，淡淡說了一句。

    “你最好不要跟他分開。”

    韓時度聽得一愣，“什么不要分開？你是指小遲？”

    甘棠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留下韓時度在原地，琢磨她的話，卻不解到底何意。

    其實(shí)也不是甘棠故意要說的這樣隱晦。上一世，她只知道韓遲最后被送進(jìn)了研究所，至于是怎么送進(jìn)來的，以及具體的時間，卻是全然不知。

    所以對韓時度的提醒，也只有那樣含糊的一句話了。

    回去的路上，甘棠遇到了剛結(jié)束談判的趙輿深。

    對基地的一些事務(wù)，甘棠向來沒有興趣，霍侯也從不強(qiáng)迫她參與任何基地事務(wù)，只是依然會用隨意的語氣跟她說起這些，讓她不至于對自己基地的變化一點(diǎn)都不了解。

    如果甘棠的態(tài)度很無所謂，霍侯便會盡量用簡短的語句表述清楚；甘棠如果表現(xiàn)出興趣，霍侯便會跟她細(xì)說，并詢問她的意見。

    這次跟北方基地的合作，甘棠并沒有興趣，所以現(xiàn)在即使是看到趙輿深，她也沒打算做任何停留，目不斜視地繼續(xù)走自己的路。

    ——然后被擋住，不得不停下腳步。

    “甘棠小姐，一年不見，不會是已經(jīng)忘記趙某了吧？”趙輿深雖然擋住甘棠的去路，舉止卻還是彬彬有禮的，臉上掛著遇到朋友的熟稔笑容。

    甘棠微微抬起頭，面無表情望著他，不動，也不搭話，眼里也是毫無波動。

    趙輿深眸光微暗，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對于當(dāng)年的事情，我很遺憾，站在個人的立場，我并不想驅(qū)逐你們。甘棠，你會因此而怪我嗎？”

    甘棠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人攔著自己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不管前世還是今生，與趙輿深的所有聯(lián)系，在甘棠看來，初見時的那一拳頭就已經(jīng)了結(jié)清楚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在第一次見面時，出手打我。原本以為，你是認(rèn)錯了人，可隨著末世到來，又覺得沒那么簡單。”趙輿深盯著甘棠的臉，不放過她一絲細(xì)微表情——雖然其實(shí)他未看出任何表情來。

    “你似乎一直知道些未發(fā)生的事，難道你有預(yù)知異能？那么，初見時送我的一拳，是否表明，今后我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聽到趙輿深說出自己的猜測，甘棠不由抬眼看了看他。

    這個推測，聽起來倒很合情合理，如果不是有上一世的事情，甘棠自己也要信了。

    上一世，趙輿深故意拖延支援時間，讓甘棠獨(dú)自面對喪尸皇，算是間接害死她的兇手。重生后再次見到這個人，也談不上什么激動憤怒，只是從沒吃過虧的甘棠，習(xí)慣了當(dāng)場報仇的直來直去作風(fēng)，所以沒有多想，送出一拳當(dāng)作小小教訓(xùn)，也算了結(jié)前世的那段公案。

    “我將來會害你嗎，甘棠？”趙輿深盯著甘棠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她。（這個時候，趙輿深已經(jīng)有了不軌心思，這句話，是一種試探，也是對自我意識的加深。）

    甘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