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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腐爛凋敗,如何能夠留住它呢? 夏侯玄拾起桂花,順便帶起檀木盒,緩步走到書桌前坐下,從筆架上取過一支狼毫,一絲不茍地將桂花上的灰塵掃落,而后用宣紙仔細地包裹起來,從衣衫上解下玉佩,想也不想把玉佩上精致的結扣拆掉,把絲絳綁在包裹著桂花的宣紙上。夏侯玄滿意地晃動了幾下絲絳,起身把絲絳掛在窗欞上。 “哐當!” 門外又響起了關門聲,夏侯玄轉身走到門邊打開門,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抱著肚子沖向了恭房的方向。夏侯玄索性倚靠在門旁,等著趙承愷回來。 半柱香之后,趙承愷衣衫不整腳步虛浮地從恭房方向搖搖晃晃蹣跚過來,有氣無力地抬眼看了看面色紅潤滿面春光的夏侯玄。 “你怎么把自己又搞成這個樣子?前幾天腹瀉不是已經好轉了嗎?”夏侯玄淡淡地開口。 “我今天身子舒朗了不少,聽說沁園春茶樓又上了新菜品,一事沒有忍住就過去大吃大喝了一通,回來之后,腹瀉就更嚴重了。”趙承愷像一只被燙熟的蝦子,抱腹微彎著身子。 “你今天又去吃了沁園春的東西?”夏侯玄若有所思地問道。 趙承愷點點頭,忽然身子一僵,臉色一變,來不及與夏侯玄打招呼,轉身又跑向了恭房。 此時,知府府中。 葉洪彥咯有些無語地看著葉嫵,問道:“阿嫵,今天你帶出去的捕快為何都請了病假?” “都請了病假?”葉嫵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他們如何了?” 葉洪彥扶額,道:“我正想問你呢,都說拉肚子,今晚要是有報案的,估計你爹我就要親自出馬抓人了。” …… 藥童打著哈欠擦拭著看診的桌椅,抬頭見一名容顏妍麗的女子逆著陽光踏了進來。藥童又打了一個哈欠,指了指一旁的座椅,道:“又是來看腹瀉的嗎?那邊坐著等吧,大夫一會兒就來。” 葉嫵順著藥童指的方向看過,一個頎長的身影坐在角落里,看到她嘴角挑起一抹笑。 “夏侯玄?你為何也在這里?”葉嫵抬腿走向夏侯玄。 夏侯玄看著葉嫵逆著晨光像他走來,仿佛渡著一層金色的光華,連翻飛而起的碎發也閃現著金澤,臉部的輪廓隱在背光中,別有一番美感。“我猜,我們來的目的是一致的。” 葉嫵側身坐在夏侯玄身側,飄揚的秀發讓夏侯玄不禁想要抬手撫摸一下。 “看二位中氣十足,面色康健,不知道來醫館做甚?”大夫不知何時從內走了出來,站在兩人面前? 夏侯玄和葉嫵起身朝大夫行了一禮,葉嫵開口道:“叨擾大夫了,我們想要問一下,近來是否有很多人腹瀉?” 大夫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姑娘這么一說,的確如此,大約從半個月之前開始吧,每天都有不少腹瀉之人,之前老夫以為是天氣變幻所致,細思之下,卻有反常。” 夏侯玄道:“大夫,你仔細想想,那些腹瀉之人有沒有說腹瀉之前去過哪里吃過什么東西?” 大夫張口道:“好似是有不少人去過沁園春茶樓。” 夏侯玄和葉嫵相視一眼,轉頭對大夫道:“多謝大夫。” 葉嫵沒有猶豫,向知府府走去,“昨天我帶了一撥捕快,現在都病倒了,不知道我再問我爹要人,我爹會不會宰了我。” 夏侯玄跟在葉嫵后面,隨著她的步伐向前走著,保持君子的距離,“沒關系,有我在。” …… 大堂上,鄭春茶扭動著豐腴的身子,口中絮叨著,“大人,小的是良民啊大人!” 一旁蘇安隅低耷著腦袋,唯唯諾諾地跪著,胖胖的手不停地攪動著衣角,間或抬頭看一眼知府大人,忙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把頭低垂進衣領中。 “肅靜!”葉洪彥一拍驚堂木,“吵什么吵,你當這里是菜市場嗎?” 鄭春茶縮了縮腦袋,住了嘴。 葉洪彥一指鄭春茶,道:“鄭春茶,你說,為何去過你沁園春的客人大多都腹瀉?你是不是用了不新鮮的豬rou?” 鄭春茶膝行了兩步,聲淚俱下地道:“大人啊!小的是良心店啊!小的怎么會用那種省錢的腌臜豬rou坑害老百姓!是誰冤枉小的!” 葉洪彥冷笑一聲,“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上笞刑!” 鄭春茶渾身一哆嗦,哭喊道:“大人,你不能就這樣對我用刑!” 一名捕快手持荊條,毫不遲疑地抽打到鄭春茶的背部,荊條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音,在尖銳聲末端是皮開rou綻的聲音,鄭春茶仰天尖叫一聲,跪爬在地上,還未等捕快抽打第二下,鄭春茶涕泗橫流地叫道:“大人,別打了,我招!” 葉洪彥揮了揮手,捕快拿著荊條后退兩步,似是意猶未盡。 鄭春茶顫抖著看了一眼兩步遠的捕快,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眼淚,道:“當時沁園春瀕臨倒閉,入不敷出,我也是急的團團轉,就在這個時候,蘇廚子說要創新菜式,我當時也是急病亂投醫,但是沁園春已經沒有足夠的錢買那么多的豬rou,蘇廚子說他老家那邊來了一批豬rou,他作為店里的一份子,愿意拿出一頭豬助店里度過難關。我當時感動極了,沒多想也沒多問。之后豬rou采購大部分都是蘇廚子和小二在做,我真的不知道了!” 葉洪彥點了點頭,道:“嗯,知道了。蘇安隅,你有什么話說?” 蘇安隅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一旁跪著的鄭春茶,咽了咽唾沫,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收回目光,低頭小聲道:“回大人,老板說謊。我沒有提供豬rou,我家里也不產豬rou。豬rou是老板給我的。” 鄭春茶“噌”地跳起,被一旁的捕快眼疾手快地摁在地上,鄭春茶哼哼道:“蘇安隅,你憑良心說話!敢情是你要坑我!” 蘇安隅好似小媳婦一般往邊上挪了挪,依舊低耷著頭,不敢看鄭春茶。 葉洪彥敲了敲驚堂木,道:“事實如何,本官自會查明。來人,把他二人帶下去,分開關押。” 第19章 問君哪得山無棱 豬rou攤上,身材熊壯長相粗獷的屠戶一手拿著刀一手舉著rou,刀光之下,rou迅速分成幾塊,屠戶身旁一個嬌巧的婦人忙拿著汗巾細細地為他擦干凈汗水。 葉嫵站在豬rou攤上,身后夏侯玄看似閑適地站在一邊,卻用身子替葉嫵擋住了擠擠挨挨的人。 “二位,小攤是這片市場最大的豬rou鋪,有什么需要?”婦人看到二人,笑著迎上來。 “這位夫人,我想問一下,近日沁園春茶樓都是在這市場上采購豬rou和豬骨嗎?”葉嫵問道。 婦人看向屠戶,屠戶把殺豬刀甩到rou上,道:“沁園春只是偶爾在我這里買買豬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