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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心非此。尚公主,對于他來說,竟是不可不行的法子了。 敬華公主,雖了了平生夙愿。但她如此通透之人,若是有其他選擇,焉知她一定會嫁給他。不過,是一紙癡心,不忍他遭此劫難,主動請愿罷了。 三王爺雖非多情之人,卻極為重情。便是看在公主這滿腔真情,也不會虧待與她。 他與姑姑之間的情深不殆,怕也真的只能是曾經(jīng)了。 當初那句自來出來,從去出去,終于是于今朝應驗了。從此蕭郎是路人。 也好,君于淮北,妾于江南。從此山水不相逢,不問舊人長與短。 至于齊侯府,太子妃在她誕下麟兒之后,便多次親身來探,滿月禮與太子攜厚禮親至相望。這口氣,到底是不能不咽下了。 他給他取名作以閑。 但愿此生素以閑,莫遇斷腸時。 第62章 小白花vs黑心蓮(番外) 桃夭。 “王爺王爺,公主不見了。”他正準備品一品這蘇府自釀的美酒,就看見小惹禍精的丫鬟找來。嘆了一聲,抓抓眉毛,“就不能讓爺消停片刻。說吧,又怎么了。” 小丫鬟苦惱著臉:“才奴婢與公主在這蘇府的花園里轉了一轉,公主嫌熱,讓奴婢回去取些花露,誰知道一錯眼公主就不見了。” 沈庭與悶了一口酒,這酒不是烈酒,卻別有一股芬芳縈繞,便不自知地笑了一笑:“知道了,我自找去,你且不要聲張,多派幾個人去尋。”小丫鬟領命而去。 蘇府為江南望族,府邸依山臨水,園林之間有數(shù)不盡的亭臺樓閣。在這之間尋一個小公主還真是不容易。不過這丫頭最是機靈,哪里合她的心意她就往哪里跑,這點倒還是容易猜到的。 此時正值暑熱,赤日當空。蘇府之中雖有清流急湍,亭臺遮蔽,但還是有一股悶熱蔓延其中。花園之中花紅柳綠,但在這夏日里到底是濃艷的,讓人心煩氣躁。他一路信步而行,順著一石路小道,越發(fā)覺得涼氣襲來。心中發(fā)笑,這小丫頭大概是躲熱去了。轉眼之間已是移步換景,他不得不嘆,只因此處竟是樹蔭叢叢,蕭竹森森,寂寂無人語。別有一番幽情。透過竹林,卻有一處院子可瞥見一二。 頓時心驚,暗惱自己一時莽撞,此處已是遠離前院,想是姑娘深閨,剛想離去。卻聞見一聲歡笑,正是小惹禍精。“三王叔。” 他回頭望去,看見她抱著小惹禍精,巧笑嫣然,站在他身前。明明自己也還是個小姑娘,眼中還有生嫩,卻抱著個小女孩兒輕輕誘哄。那一刻,他怦然心動。 不知是她樣子太過美好,還是嗓音太過靈動。亦或是那天她剛好著了一身青衫,溫潤如清泉,從他心底淺淺,淺淺地流蕩而過。 他失了言語,心里竟是滿腔柔情。他覺得自己太奇怪,第一次這般柔軟的感覺,竟來自于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他不知如何開口,只怕唐突了她,心中柔軟至極的她。 她看著他笑了,“王爺可是為著尋公主而來。” 他心中堂皇,她是否因為自己方才呆樣而笑?因而他只好極力鎮(zhèn)定,“恩··是這樣,沒錯。” 她垂下眸,無聲而笑,將懷中小女孩兒輕輕交給他,那般珍而重之的態(tài)度竟讓他無緣無故覺得抓心饒肺。 “王爺喜歡喝酒?” 他點頭,“喜歡。” “那王爺可喜歡這酒。”她看著他手中就酒壺。 “喜歡。”其實他向來不喜歡甜滋滋的果酒,但今日卻因著這酒醉了。 那天,他將小公主尋回了。卻將心丟在了那一片竹林之中。 他幾次三番,像一個真正的登徒子那般,在竹林邊緣徘徊,運氣好的時候可以望見她抱著焦尾琴,撫上一曲。但大多數(shù)的時候他只是靜靜看著院中的幾個小丫鬟忙活著。看著她們,他也覺得羨慕。 在院里那顆已經(jīng)結出青色果子的葡萄藤下,她坐在木藤編椅上,一字一句,聲音婉轉,念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他隨著她在心中默念,卻想著,她兩頰飛紅的模樣,若是她能夠成為自己的新娘子,那么大概此生無憾了罷。 就這般癡心妄想著,卻被發(fā)現(xiàn)了。她的奶娘婆婆像只護仔的母雞一般就要揍他,被她攔下了。她說:“王爺不是第一次?” 看著她,他說不出謊話,只能吶吶點頭。他以為她要責怪他了,她卻說:“那么王爺還喝酒么?” 當然喝的。 她將他領到了竹林西邊的一個小木屋里,他常常過來,卻不曾發(fā)現(xiàn)這邊還藏了一個小酒窩——她釀酒的地方。愛釀酒的姑娘有一個小木屋。他只覺得她竟然無處不可愛。 那天,兩人爬到木屋房頂喝光了一壺剛剛挖出的桃花醉,那是她今春新釀的,還有些澀,不過現(xiàn)在想起來只有甜味。 她紅著臉的樣子讓他想起了那首桃夭,他將那只玉簪別在了她發(fā)梢。她偏過頭來告訴他她叫蘇靈筠。 蘇靈筠。他想,這個我會銘記一生的名字啊。他覺得十分動聽,天底下再不會有比這更為動聽的字了。 他本以為,這個名字是會一生相隨的。 ------------------------------- 青萍。 “壞丫頭,你干嘛躲在這兒啊。” 小公主抬頭,擦了擦眼睛,一臉兇樣瞪向他:“要你管。” “唉,既然有人嫌我多管閑事,那我就走了啊。”他拍拍手,真?zhèn)€就要走。 可是她是希望他留下來陪陪她的。她去朔陽宮找小四玩,卻看見小四趴在靜妃懷里,說她不喜歡她,因為父皇偏疼她。靜妃摸著她的頭,笑得溫柔:“瞧瞧我們家小四這么小家子氣的,你父皇不過是因為小五沒了母妃,多照看她幾分罷了。”她咬咬牙,跑了。她出生的時候,母妃就沒了。聽他們說父皇傷心極了,只是她不懂得。現(xiàn)在她懂得了,沒有母妃的滋味。 她垂下頭來,聽見旁邊再沒聲音,猜他是走了,便又忍不住一抖一抖哭起來。周身卻被陰影籠蓋,他嘆了一口氣,張開手,將她抱在懷中。她吃了一驚,啜泣著:“你沒走啊。”父皇說得叫他三王叔,她才不,明明就比太子哥哥大不了幾歲嘛,又不是父皇那樣子的小老頭。 他將她的小絲帕掏出,給她擦了擦眼淚,“我怕你告我的狀。” “哼,知道就好。” “走吧,小公主,再晚了,可看不見煙火了。” 她想起來了,今天是上元節(jié)。他帶著她到了城門上,她第一次,在高高的城樓上,看見萬家燈火,看見璀璨星光,看見如夢飛焰。 她問他為什么沒有守在家里,他說他沒有家人。她是有的。可是上元節(jié)那天,父皇要陪著母后,太子哥哥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