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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溯一看了一眼朝陽,見她眼含歉意,朝她寬慰一笑,才回道:“今日溯一要向哥哥討幾杯酒了,想來母親擅酒藝,哥哥自然不差。”

    端曄雙指用力,捏住酒盞,眸色加深,像卷滿風暴的漩渦,半晌吐出兩個字,“自然。”

    這些年,兩個人對這些避而不談。也甚少見面,無從談起。今日卻是避無可避。

    煮水,燙酒,酒中青梅一點一點褪去青澀,變得橙黃。溫酒。

    兩人皆默默無語,只聞酒水滌蕩、琴聲清越。這難得的寂靜,誰也不想打破。

    曾幾何時,冬日雪深,也曾圍爐而坐,屏聲靜氣,看座上一人,素手輕提間,酒香彌漫,猶如行云流水。兩小兒驚嘆著,乖乖不語。只待那酒水置于白玉酒盞中,流動琥珀色澤幽幽,才一齊捧起酒盞,抿上一口,滿足喟嘆。當此時,女子便會泛起溫柔的笑意,笑稱“吾家有兩呆頭鵝。”

    只是到底太模糊,太久遠了。只記得那酒是度數最淺的流霞,只記得女子笑得溫柔,那笑貌卻概已忘了。兄弟二人皆是孩童,卻也不知是何載了。

    便又現昔時良辰美景,也不是曾經。更何況,今日他煮的是苦露,也不是流霞。

    端曄也不言語,執了酒壺,親自替他倒了一杯,杯深琥珀濃,似是他年景。

    溯一接過酒壺,替他斟了一盞。放下酒壺,兩人一齊端起酒盞,淺飲一口。一時靜默無言。

    端曄嗤笑一聲,“到底不如那年。”

    溯一微笑,“哥哥何必妄自菲薄,溯一覺著這苦露,滋味甚美。”

    端曄輕輕轉動酒盞,酒漿激越。“大概是喝得長了,也就慣了。”

    “敬哥哥。”溯一淺笑,執起酒盞,望著他。端曄一時有些模糊,分不清眼前之人是幼時那個眼角眉梢帶著仰慕之情的弟弟,還是那個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公子溯一。到底還是喝下了那杯酒。

    卻再無言語。

    一壺已盡。

    溯一看著那空酒壺,“想來哥哥是懶怠再煮酒了,弟弟就此告辭。”說完深深一拜。

    端曄看著他,輕呵一聲,眼角竟帶了些溫柔,舉起酒盞,對著他,將殘露,一飲而盡。伴著闔門之聲,酒盞擲落,發出清越一聲。猶似悲鳴,震動人心。

    琴聲已近余音,一曲故人辭,擾亂誰心弦。

    第41章 浪蕩子vs深沉女11

    此前早有傳言靖王心神乏怠,已有退位之意。然靖王傳位世子溯一,仍猶如平地驚雷。新王上任伊始,南城十三州卻處于風雨飄搖之中,有一無名鐵軍,以勢如破竹之勢占下幾州,所到之處,雖不曾草菅人命,然人心惶惶,無心人事。只剩何炎所轄梁城,集結了宜州、川城、涼州、涪城這幾處易守難攻,還在負隅頑抗。然南城多年平定,終究是不敵鐵蹄踩陣,告急聲雪花般傳入欽州府。

    端坐主位的溯一已褪下朝服,一身戎裝。

    底下老臣面面相覷,敵軍首破益州時,便有人上議向朝廷借兵,卻被新王所拒。張中衡斗膽再次上書,便被新王所阻:“各位不必多言,便是父王,也不會同意向朝廷借兵之舉。一來敵軍攻勢雖猛,卻不至于枉顧民生,若是引進虎狼之師,卻是得不償失。二來東城路遠,按此攻勢,遠水止不了近火。”

    又有人言:“我王仁慈,可若如此聽之任之,恐社稷顛覆。”

    溯一看了他一眼,“別忘了,你們也稱他一聲公子,又何來社稷顛覆可言,這一戰不過我與他罷了,諸君不必再說。”

    便有人嗟嘆,“可恨小子人心不足。”

    溯一輕笑一聲,聲音幾不可聞:“哪有什么人心不足,不過是舊事難咽。”

    群臣以為他所指之事為世子被廢舊端,不免喟嘆:“便是前事難平,為一己私欲,弄事至此,又豈明君載?”

    又有人心有不甘,拜見靖王,乞求舊主出面,誰料靖王拒而不見,只得一句“一切只由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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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沅看他一手遮眼,嘴角殘青刺,難掩疲憊,卻仍坐得筆直,大氅垂地。不過月余,他便再也找不到昔日那個風流公子的蹤跡。

    將參茶置于案上,到他身后,幫他捏按xue位,他略略松了松緊繃的身子。卻仍不肯放下手中兵書。

    蘇沅輕聲一嘆,“值得么?”

    值得么?十年縱情,只為今日一戰。

    值得么?兄弟離心,概因前人恩怨。

    值得么?千夫所指,機關算盡,償此一生。

    端曄對她一笑,“我不知道。”笑中帶了些奇異的天真“只是唯夙愿一償。”

    不過是,意難平。

    蘇沅不再言語,神色復雜,他又何嘗明白自己此舉因何,不過是十年來念念不忘,到了最后,哪怕無意于此,也已經成了不可不為的執念。

    不再過問,只是伴著他,一路走過去。

    宜州,川城,陸續告破,只剩涼州,涪城,梁城,這三城,守著欽州府,作最后的抵御。

    然而出人意料地,本該一鼓作氣的端曄,卻于此刻停了下來。

    “阿沅,放姜子言回去吧。”

    蘇沅略有遲疑,這些日子,在她面前做了一些戲,真真假假,放任她透露信息給溯一,溯一果真沒重用傅爾,若是她一回去,兩廂對質,傅爾再次走馬上任,豈非功虧一簣。

    端曄輕笑,聲音中帶著些愉悅:“你小看他了。”抱了她入懷,指著圖上涼州,涪城,梁城這三城,“你以為,這三州,是誰主大將?”

    蘇沅疑惑:“不是何炎?”

    端曄輕蔑一笑:“他還沒此能耐。”

    他沒攻入這三城,除了不愿,還有不能。傅爾此人,將門虎子,確是難得的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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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軍對峙,已是陷入了相持局面。

    處處烽火繚繞,只余了清凈寺,依舊是不沾這煙火氣。

    溯一輕笑一聲,對著山下城關旁駐扎不前的軍隊:“端曄,你在害怕?”

    信步而上,到了那琉璃古寺。

    輕扣三聲。

    “母親。”

    女子回首,眉目秀雅,清致絕倫,見之忘俗。

    來人已是少年模樣,白衣玉樹,溫潤如玉。

    怔愣間,指尖顫抖:“溯一。”

    “端曄臨行時,倒把釀的酒忘了,我于府中取了些,母親不妨用些?嘗嘗如何。”溯一搖搖手中酒壺,“就當,他給您送行來了,如何?”

    少年笑得開懷,眉眼間帶了些妖冶,生生壞了他如玉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