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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調笑。 蘇沅挑眉,端曄又加了一句,“不過安慰到我了。” 蘇沅微微一笑,撥開他眼前的青絲,彎下腰來,替他將頭發梳理整齊,想要從桌上拿他的簪子,端曄卻將她頭上的簪子抽開,看她云鬢散亂,倒是有別樣的風情,偏美人不自知,美目橫瞪,端曄眼神微暗,輕笑一聲,將手上的簪子遞給她:“我要這個。” 蘇沅無奈,用自己的簪子替他攏好頭發,所幸今日她戴的是只再簡單不過的玉簪。 待戴好,端曄起身,“走吧。”一邊從她手中拿過他的玉簪,替她簪上,再隨意不過的動作,眼神里卻帶了幾分波光瀲滟的溫柔,蘇沅不禁心中一跳,撇開了眼。 端曄隨手拿了蘇沅來時的那把傘,敞開大氅,將她納入其中。一手舉著雨傘,一手在大氅下牢牢抱緊她。雨點太大,雷聲太響,反而襯得這兩人越靜。躲在他懷里的蘇沅甚至聽見了他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地,清晰而曖昧,砸在她心底。 無聲,勝卻有聲。 第36章 (替換)浪蕩子vs深沉女7 清凈寺,時值初春,冬雪新霽。林間小道三兩桃花,幾點新綠,倒是一片澄澈春光。只是身邊的人,心緒卻似不佳。把轎夫留在了山門,自己鎖著眉頭,埋頭走路。渾不似平日里的他。 蘇沅勾起小指,撓了撓他攥得緊緊的手心,“緊張?” 端曄嘆一口氣,搖了搖頭,將她摟緊了:“山道滑潤,仔細著些。” 蘇沅應了聲,沒有再言語,兩個人靜靜地爬這山道。 待到抵達山頂,方瞧見這清凈寺。果真不負其名。空山幽幽,云霧裊裊。萬籟俱寂,間或幾聲禪音。入了寺門,早有一個小沙彌過來施禮,“施主,釋心師太有請。” 兩人還了以禮,蘇沅跟著小沙彌走了半步,卻不見端曄跟上來,停下腳步,疑惑看著他。端曄摸了摸她頭:“乖,你去吧。她不會難為你。” 蘇沅壓下心中的疑問,朝他笑了笑,不意勉強,隨著小沙彌步伐。 待走到拐角處,蘇沅偏過頭去,卻看見端曄已垂下頭,不辨神色。 不禁喃喃出聲:“他們一直如此么?” 小沙彌聞言駐足,雙手合十:“自釋心師太入了這清凈寺,兩人便不曾相見。” 五年了么? “釋心師太便住在此地,施主請。” 蘇沅還了一禮,扣了扣門扉,踱步進去。 “你來了。”一個面容溫暖的女子微微朝她笑著。蘇沅有一瞬間的恍惚,雙眸清澈如少女,眉目間隱然有股書卷清氣,恬靜優雅,陽光和煦,打在她臉上,猶似煙中霧里。這樣的女子,又怎會是那般狠下心腸的女子。 蘇沅與她見禮,“蘇沅有禮。” 行的,卻是俗世的長輩禮。 女子彎著眉目,受了她鄭重的禮,才扶起她來:“你很好。倒是沒想到會是你。”蘇沅揣測她這話的意思大概與靖王一般無二,沒想到最終自己的兒子會喜歡上這般眉目冷清之人么? 一時間倒有些話拙。女子又是一笑,“那孩子,還好么?” 蘇沅看向她,雖然還是那般面容淡淡,但是眼神里,卻含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痛切。 蘇沅回以一笑:“夫人但請放心,公子而今一切安康。只是感念夫人恩勤,心中郁結···” 女子卻似自嘲:“恩勤,我對他,又談何恩勤。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不是我不肯,是那孩子,他不肯吶。那孩子,想必是恨著我的吧。”蘇沅看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已有淚光閃爍,欲言又止。 女子卻似陷入沉思:“十七年來我對他不管不顧,從他那么小,還在學語···到長成少年···到那年病重,不過只要現如今他好···” “他不太好。”蘇沅打斷了她。 女子怔怔,看向蘇沅。 蘇沅嘆了口氣,“蘇沅無禮,請夫人諒解。我能理解夫人但也不能理解夫人。雛鷹長成確實需要揉碎骨骼,只是公子,卻是血rou之軀,也許公子在意的不是您的不管不顧,而是不管不顧后面的放手,您,是否早就打定了主意,一旦···一旦公子成人,就與這俗世······”不是脫離紅塵,而是與這俗世長辭。 女子笑著看了她一眼,便別開臉,不再看她,“不錯。所以這對于他,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卻沒想到最后發生了那樣的事。”說到這臉色不復平靜,竟有了一絲悲痛和嫉恨。半晌沉默,緩緩開口,聲音低落,“所以,做下那樣的事。這下,那兩個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吧。也好。所以我現在還在等著。”末梢幾個字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等著,什么? 說完臉上已有疲倦之色,蘇沅知道她已不欲多言,便又是一拜,“夫人放心。” 女子還是那般微笑著看她,“去吧。” 蘇沅告辭離去。最后往里面看了一眼,見到她已打坐入定,雙手合十,模樣虔誠。 看到端曄時,他還是那般姿勢,只是換了個地方,倚在樹上,閑閑看向她的方向,此刻與她四目相對。他大概,看了好久了吧。 蘇沅走近,定定看著他:“她很好。” 端曄微笑,看得出來是真的開心。摟過她:“走吧。” 第37章 浪蕩子vs深沉女8 “公子,自上任那劉起上任后,便處處與我們不對付。” “梁城兵力雖厚,俚州區區土匪作亂,又何須大動干戈,從梁城調兵。如此以往,全憑他意必不可行。” “偏王爺還信他的很。” 幾個臣下面色不好,卻又別無他法,一個個跑來這大吐苦水。 溯一眉頭緊鎖,而后輕笑一聲,“近日有勞諸位,溯一聞得引香樓又出新酒,不若共飲一杯。”眾人自然應言不提。 近些日子確實因為人事浮動,眾人都麻煩不斷,因而都借酒一解愁緒,溯一喝得有些醉了,便對著身側師比耳語一聲,微笑道:“少陪片刻。” 眾人都恭敬道:“世子隨意。” 溯一穩了穩身子。 扣門三聲,推門。 卻見人一手拿著卷書,另一手斜斜倚著打著盹。一旁的侍女撥弄著熏爐,倒有些春日裊裊的意思。 溯一一笑,抬手揮退了侍女。坐在旁邊的軟凳上,靜靜看著她。臉色爬滿桃紅,鬢發散開,如云鋪散。倒似酒微醺,妝半卸,不若平時精致,卻別有另一種楚楚。她睡得安詳,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溯一忍不住伸手撥了撥撥,睫毛猶似蝴蝶微憩,輕輕顫動,朝陽紅唇噘起,埋怨一聲,悠悠轉醒。見到是他,有片刻迷茫,隨后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卻很快歸于平靜,聲音不帶一絲起伏:“久等。” 溯一從那四平八穩的語調后偏偏感受到她的不滿,撲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