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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鈺沒再往長汀院而去,在路上尋了個婢女,讓她把貓兒交給蘇沅,便匆匆離去。 那日之后,有許久蘇沅未再見過他,她每日撫著他送來的貓咪,逗弄著它,還是會撫琴,奏的還是那些不知名的曲子。 琴音不定,但看這聽音人。這道坎,還是得他自己過。 蘇沅終于還是等到了他。她正低身拿了哺食喂貓兒,這貓乖巧,倒像是故意體貼她,總是待在她懷里,并不亂跑,她倒希望它能活潑些,給它取了個名叫糊糊。只是她不知道,糊糊也看不見,所以只能陪著她,也只有她陪著它。 那日糊糊突然喵嗚一叫,她便知道是蘇景鈺來了。 她微微一笑,輕輕將糊糊放在地上,糊糊動了動自己的小貓耳,很是靈敏地往蘇景鈺的方向跑去。 蘇景鈺看著這貓咪,只覺得越發像她了。他笑著彎身一把抱起它,溫柔地摸了摸它眼睛,“小家伙,你倒是長胖不少。”那貓咪也不知是聽懂了,撲哧著小rou爪子就要拍他,偏他遠遠地舉著它,讓它拍不到。 蘇沅看不見這一人一貓,卻知道他在逗著它,便道:“它叫糊糊。” “糊糊么。”蘇景鈺用一種罕見的溫柔喊著它的名字,嗓音還是一如初見般沙啞,這一刻卻貓爪一般輕輕撓動人心。 蘇沅知道他不是在叫她,臉龐卻浮起了一絲紅暈,便尷尬地垂首。 蘇景鈺似是笑了,她聽見他一步步走近她,用著剛才那種溫柔的聲調問她:“那日的曲子,再奏一遍予我聽,恩?” 蘇沅這下整張臉都爬滿了紅暈,胡亂地點頭,也不招呼這一人一貓了,轉身自己往琴室里去。 蘇景鈺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心情大好,時時逗弄著貓咪,糊糊恨得牙癢癢,偏奈何不了他。 蘇景鈺到了琴室,蘇沅已開始撫琴,琴聲依舊,只是人已不同。 蘇景鈺聽著一樣的弦音,舊事入瑤琴,思緒遠揚,昔年故人,那些紛飛的愁緒重新席卷而來,蘇景鈺淡淡微笑,任自己沉浸在追思中。 “她很溫柔,當年也如你這般,琴聲靈動,與那些琴匠不同的。我這些年來遍尋樂匠,卻沒有一個像她。”蘇景鈺臉上掛著孩童般清澈的笑容,目光透過那扇鏤空竹節窗的望向遠方。 蘇沅也不回話,只是微笑著繼續撫~弄琴音。 蘇景鈺也不再說話,立在窗扉旁,以這琴音構就半生夢境,沉迷其中。 ------------------------------------------------------------- 瑤華宮里。 君王醉臥美人懷,美人笑的溫柔,一如當年別夢。 蘇景堯望著顧錦榆如花笑靨,一時間目眩神迷,終究不是她,拿手遮了遮眼,再抬眼時,有柔情,卻無真意。 顧錦榆像是不覺得有什么一般,配合著君王的虛情假意,演一出春秋大戲。 待得歇息后,顧錦榆見枕邊人已然沉沉睡去,這才理了理思緒,她并不愚笨,能感覺到這個年輕的君王看著她的時候像是透過她去追尋什么人一般,約莫是年少時錯過的不能忘懷的伊人吧。只是有時候顧錦榆覺得那眼神透著的更多的,像是依戀。 無論如何,伊人已逝,如今是她陪在身側,日久情濃,君王之心,又何嘗不是她囊中之物。無可否認,不管君王是真情亦或假意,表現出來的柔情已經漸漸打動了她,她也如這宮中女子一般,開始起了癡念,只望這君王有一日不再是夫君,只是她一人的夫。 ------------------------------------------------------------------ 丞相府邸。 “父親,meimei這是何意?”丞相長子顧允略手上捏著meimei傳遞出來的書信,上面只寫著一句,莫要輕舉妄動,便再無其他信息。 “無妨。”顧老丞相輕輕將帛紙拿到燭火上燒了,看著煙光,緩緩閉眸,無論長女是因為傾心皇帝還是皇帝真的淪陷才如此一拖再拖,他都自有對策。 顧允略沒再說話,當日將幼妹送入深宮,不知是對是錯。 孰為旗子,孰為執棋者? 第14章 盲眼貴女vs流刑王爺4 再過幾日便是乞巧節。在公主府的這幾年,每年這個時候蘇沅都是跟著長公主在公主府里備下瓜果,買兩只蜘蛛裝在小瓷盒里,看看誰結的網又密又細。今年的七夕,卻是要和蘇景鈺一同外出的。 蘇沅也不知二人現如今是個什么狀態,倒是一號給出了回答,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吧。的確,他們彼此之間更像是知己神交,彼此了解心底事,卻不甚了解對方平日模樣。 到了那日,戌時未到,蘇景鈺便拉了她,也不告訴她去哪兒,只輕柔地牽著她,腳步不快不慢,一前一后。 也不知繞過了幾個巷道,蘇景鈺終于拉著她在一條街上停了下來。這條街青磚綠瓦,夕陽的倒影給兩邊的民居攏上了一層昏黃,光線朦朧,遠離城都,安靜古樸,帶著人間的煙火氣。 蘇景鈺最愛這里,讓他覺得凡塵終于像凡塵。 可惜阿沅看不見。她應該是喜歡的吧。 又想到什么一樣,拉了蘇沅:“想不想做回小賊?” 蘇沅一愣,有些不相信這句話竟是當朝瑞王爺所說,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蘇景鈺不顧她怔愣,一把拉了她,走到一戶人家屋前,大門敞開著,從門口甚至可以望見院子里的石榴樹。“這一家一定有個女兒。”蘇景鈺靠近了蘇沅,就在她耳際說著,特意壓低的聲音更是低啞,又酥又麻,蘇沅甚至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耳垂便悄悄紅了起來,好在有夕陽作掩護,不叫他看出來。 “為什么呀。”蘇沅假作鎮定,稍稍離他遠些。 “噓,你聽。”蘇景鈺一手摟住她,一手捂住她嘴巴。兩人靠的太近,蘇沅的后背幾乎快靠上他胸膛了。蘇沅燒著紅騰騰的一張臉,努力辨別這院子里的聲音。 “jiejie,我也要染我也要染。”院里一個梳著孩童發髻的小女孩正纏著一個梳著垂云髻的女子要染鳳仙花汁。 “你小孩子家家的,染什么。”那女子坐在藤椅上,懶洋洋不肯動彈,顯見得捉弄女孩,并非不愿意給染的。 “你給我染嘛,染嘛。”小女孩順勢輕輕倒在她身上,倚在椅身,環抱著她。 “你讓娘給你染吶,求我有什么用。”女子指指正挑了鳳仙花汁給自己染著的母親。 那婦人溫柔一笑:“別纏著你jiejie,她現在可懷著你小外甥呢,娘待會給你染就是了。”語氣里有淡淡的喜悅。 “耶,可以染咯,娘最好啦,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