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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原諒現(xiàn)在的你?” “你怎么知道?” “套路啊!” “從前我的生活里擠滿了人,等我靜下來的時候又似乎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一閃而過的影子,所以我很害怕孤獨,一個人的時候總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說自己孤獨,我覺得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孤獨。” “這也是套路吧?” 我笑了。 “你懂得套路真不少,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這些話我只跟你說。” “我相信!” “相信就好。現(xiàn)在我覺得內(nèi)心很平靜,一個人的時候,我來到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那里有一個明亮的花園,花園的深處有一個人,我跟她說話,她對我微笑,我將心事說給她聽,雖然她不會做出任何回應(yīng),但那種感覺很奇妙……熙雯,我想知道你的心里有什么?” 我的心里?我試著走進我的心,那里似乎有一片黑色的湖,湖水翻滾著,像火山的巖漿。我的爸爸,mama,小城,湖水吞噬了他們,只將我獨自留在岸邊。世界像一個殘骸,周圍只有死一般的靜默,但是我依然能感到一絲明亮,仿佛有一個人在身邊為我舉著燈盞。 “我的心里……什么也沒有。” “熙雯,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總覺得你是那種即使一個人心里也有一個大劇場,能與自己的幻想共舞的女孩。” 我沉默了。 突然聽到“撲通”一聲響,我懷疑那是我的希望投河自殺的聲音。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們同時看到震驚的一幕——安夢瑤落水了。 “200邁”沒有展開他的颶風(fēng)營救,他站在船上無動于衷。 林岳澤一邊迅疾地脫下外衣,一邊說:“你自己能把船劃到岸邊嗎?” “嗯!”我點點頭。 我還沒來得及囑咐什么,他縱身一躍扎入水中。 當(dāng)我費力地把船劃到岸邊,他們都已經(jīng)上了岸,周圍簇?fù)碇恍﹪^的人,安夢瑤坐在沙灘上,頭發(fā)頹然地垂下來,身體伴隨著深呼吸一起一伏。似乎沒什么大礙,彭帥帥半蹲在她身邊照顧著她。我手里拿著林越澤的外套,在不遠(yuǎn)處站著,像一個隔岸觀火的過客,并不是我故意逃避,只是她一門心思把我當(dāng)成情敵,認(rèn)為我是入侵者,這時候不管我采取什么行動,無疑都是火上澆油。 林越澤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塊毛毯,他是一個很有辦法的人,好像胸前掛著哆啦A夢的百寶袋。他看到我,“熙雯,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剛才我去湖邊看了看,沒看到你,還在擔(dān)心。” “我沒事。你的外套……” “你先拿著,就在那兒等我。” 我還是決定走上前對她問聲安。 安夢瑤看到我,眼神依然鋒利。 林越澤把毛毯披在她身上,說道:“帥帥你先送你夢瑤回家吧,我把熙雯送回去,晚點來看你們。” 安夢瑤沒有說話。 我看到他走向我,心里有種莫名的歡喜,像是那個下雨天,他在我熱切的期待中向我走來。 “林越澤你別走!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嗎?”安夢瑤歇斯底里地說道。 “夢瑤,你不要這么任性好嗎?”他轉(zhuǎn)過身。 “我任性?我任性是為了誰!我還以為讓你林越澤動心的是什么人物,原來是這樣一個廉價的貨色!” “我喜歡誰那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你明白真正的高貴是內(nèi)心的寬容和同情心。夢瑤,我走了,希望你好好愛惜自己。” 雖然生活在打擊中已經(jīng)曠日持久了,但是這么單刀直入的劈裂我的自尊還是第一次。比起這些紛紛擾擾,我更不懼怕的是孤獨。 我在柔軟的沙灘上健步如飛,林越澤追上我:“熙雯,我希望你不要跟她計較……” “我已經(jīng)原諒她了,無禮是因為她內(nèi)心的恐懼。同時我對自己也有了更清醒的認(rèn)識。” “你不是她說的那樣,在我眼里,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陸熙雯,我愛你!你不明白嗎?”他擋在我面前。 “是你不明白,我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人。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是不配擁有愛的。” “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嗎?第一次見你,在殯儀館的燈光下,你是那么迷人,用自己的光芒點亮整個黑暗的葬禮。那時候我對自己說,她可以照亮我心里全部的黑暗。陸熙雯,我愛你!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我到底在抗拒什么?每次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那些愛我的和我愛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只剩下我還在無望的掙扎,我以為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改變一些事情,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改變不了,那日日折磨我,咬嗤我的痛苦到底是什么?那就是愛啊! “你怎么哭了?” “我沒哭。” “寶貝,別哭了,你鞋帶開了,我給你系吧。” 他蹲在我面前,為我系鞋帶。我哭得泣不成聲。不要對我這么好啊。我不能,不能再次將自己奮不顧身地置身于幸福的險地啊! ☆、第 14 章 我躺在床上,內(nèi)心空洞,幻想破滅。拉開窗簾,窗外的世界被一層薄霧籠罩。我內(nèi)心輕微地?fù)u擺了一下,繼續(xù)將腦袋放回柔軟的羽絨枕上,像一株靜默的睡蓮浮在溫柔的水上。 一串手機鈴聲把我從慵懶的氛圍里打撈起來,是林越澤。 “起床了嗎?” “沒起。” “今天休班啊?” “嗯。” “那你可以睡個懶覺。” “知道我愛睡懶覺還打電話。” “熙雯……” 他欲言又止。每當(dāng)有人這樣意味深長的叫我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什么事?” “我要走了!” “去哪?” “離開一段時間,給自己放個假。” “你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好去送送你……” “不必了。在電話里跟你說就好。……” “你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暫時還沒定。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跟你說不出再見,但還是覺得跟你說一聲比較禮貌。” “看樣子要離開好久……” “真正的離開是沒有告別的。所以不要擔(dān)心了,我還會回來的。” “是我不好……” “怎么突然自責(zé)起來了?” “是我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你才要離開的。” “那就慢慢想,等想清楚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們相遇的地點太冰冷了,正好是人生的終點,如果在產(chǎn)房相遇,我們會不會走得順利一點。” “傻瓜,那我們下次在馬路上相遇好了,不管怎么走,都是出路。”他笑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