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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升看了看唐亦東和唐老爺子,仍舊有點支吾道:“可能是原上風大,秋起了,這一時不察,被吹倒也是有的”。 大奶奶原本慈祥紅色鶴顏的臉立時帶著嚴厲的小聲的斥責他:“升兒,祖宗牌位掉下來,這不是小事,你莫要在娘這里找這種推辭。快點說來。” “媽”。 唐亦升往周圍看了一圈,有點懇求的喊了聲。 大奶奶固執的看著他。 唐亦升只好道:“先祖牌位掉下來,所幸沒什么磕碰,二爺爺就把祖宗請了回去,哪知道祭祀還沒開始,又掉了下來,這次是亦東把先祖給請了上去,倒是沒再掉,只是還沒正式開始祭祀,先祖牌位就一直在神龕上有點磕磕絆絆的發出響動”。 唐亦升說到這里自己都有點覺得剛才在祠堂里實在是太奇怪了。 小聲的補充道:“祠堂周圍的門窗都是關上的”。 大奶奶的臉色早已聽的成了紅黃色的土,帶著沉沉沙沙的坷垃遍地刮。 “二弟,從來沒有這種事!多少年來祭祀也沒有出現過這種事!這是祖先顯靈發怒啊!” 就是因為族里一下回來這么多的鐵血軍人所帶來的肅穆感,也壓不住此時族里議論的紛雜聲,小聲的嗡嗡著,從屋里直接和門簾外的連成了一片。 “就是啊,如果不是發怒,怎么會不享用咱們的祭祀供奉啊,不知道咱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對啊,還是哪里對祖先有了疏忽不敬的地方?” “沒想到先祖第一次顯靈竟然是這種發怒的情況,七嬸子,我這心里真是咯嘣咯嘣跳啊,我們家照娃還在外地上大學呢,他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好了,你別瞎cao心了,就是有責罰也輪不到你們家照娃啊,族里這么多顯赫的人,老祖宗可記不起來咱”。 老八和老八家的在外面主廚,現在都沒心情了,剛才聽到一溜兒跑出去散來的消息,扔下了湯勺,也進來在廊檐下和眾人擠在了一起。 “真的是祖宗牌位掉下了神龕嗎?” 老八家的呼隆著眼睛錚錚的問道。 “當然,剛才亦升親口跟大奶奶說的,俺們在這外面都聽到了。你說這會有什么事啊,該不會祖宗會懲罰族里或者原上吧?” 說著,聽起來,讓老八那圓潤憨厚的臉都緊張的也看著大家。 外面的眾人都隔著門簾去聽屋里的情形,半天也沒聽到什么動靜。 老八媳婦耐不住心了,小聲的嘀咕道:“這些當家的怎么都不說話啊,可把俺們都急死了”。 “噓”。 “看見那些跟著老家主回來的后生們,今天見了真真是出息了啊,一個賽一個雄赳赳的像是驕傲的雄雞一樣,就是鎮上的斗雞大賽那樣的感覺”。 一個族里的老賴頭也湊在人群里說話。 聽到他的比喻,眾人都白眼他。 “你這是什么爛譬喻”。 老賴頭絞著腦門:“俺的意思是說,那些后生們看起來都是很厲害的軍人,軍人嘛當然是沉穩有紀律了,難道像是你們這樣三姑六婆似的爛嚼用瞎屁話”。 “去去去”眾人推著他,讓他上一邊去。 就像是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團體,有最出色的,同樣也不可否認會有平庸和拖后腿的。 沙窯堡如果要往前追溯,可能最開始的財富會驚人的富可敵國,隨著歷史的風沙吹襲,到唐楚劍父祖輩的時候,就出現了重大的歷史變故了。 如今族里的人除了很多是主要嫡枝散發出來的,還有很多旁支,在加上通姻親,即使是外姓最少的村落,但是這里依然不是古時候的沙窯堡。 有這樣的老賴頭,也有像是老八家這樣平庸又傳下來技藝的族人。 老賴頭又湊了上來,圍在人群里也要爭著議論。 他的言論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于是決定說一個能讓大家伙格外關注的結論。 “你們說,先祖牌位掉下神龕發怒,是不是因為六少帶回來的那個女人的原因,是不是唐家的先祖不滿意六少要娶這個媳婦?” 眾人一靜,都回過頭來看著他。 接著立即爆發了嗡嗡的聲音,一個個去按他的光頭。 “可不敢亂說!” “老賴頭這種話你也敢說,不怕把你打出族去”。 “那個漂亮女子人家可是也是金貴不得了的身份,俺聽俺們家亦材說的,是京里的大世家千金呢,而且你們剛才不是有看到的嗎,那可是長了神仙妃子的樣貌啊,怎么可能會讓先祖發怒呢”。 “對啊,還有還有,剛才在村頭,你們都看到了,人家女子處理小娃們的事情都條理分明不偏不倚的,這樣的人才,配俺們六少多搭配啊”。 老賴頭不服氣,為自己的結論不能轟動有點郁悶。 “你們都有理,那你們說為什么先祖會發怒!” 是啊,每年的祭祀,還有祠堂里的神龕清潔打掃,就連蜘蛛網都不曾結,原上這么大的風,家里半天不擦,就能落下厚厚的半指土灰塵,祠堂里可是每時每刻都潔凈如新的。 自問,周圍方圓百里的村子里哪家的祠堂也不如沙窯堡氣派和講究,先祖有哪里不滿意的地方呢。 族里人回答不上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賴頭得意起來。 好似對他的結論十分有把握似的。 轉了下眼珠,朝大奶奶院子門口望去。 心道,難道,風聲還沒傳到老祖宗那里去? 屋外嗡嗡聲之后陷入安靜,屋里則是除了大奶奶之外,沒人說話。 大奶奶不大的眼珠仍然不失光亮,炯炯的看著唐楚劍,等著他的回話。 望了一會兒,唐楚劍仍然沒回話,只是大口喝完了蕎麥茶。 “二弟,你倒是說句話啊!” 大奶奶斥了一聲。 唐老爺子把大碗往椅子旁的幾上一放:“大嫂,你讓我說什么!那祖宗牌位掉下來,我們再請上去就是了,我能說什么!” 大奶奶被一噎。 沖道:“什么被你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揭過去了,這是小事嗎!” “你這么不經心,不怕祖先怪罪!” 唐老爺子看了看中堂上的畫像。 胸口氣喘喘的平復了半天,沒有拍桌子。 聲音也難得的這么耐下來:“大嫂,我也沒有不經心,只是這事你要是說小吧,那就有可能是像升哥兒說的那樣,只是原上的風不小心吹倒的,你要是覺得不安心,那咱們就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