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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請您不要再說任何侮辱關于我家族的話語,保持著最后的一點風度”。 “為了你自己好”。 李多多還待追過來,唐亦東給了石木一個眼神。 石木有點驚訝,唐隊怎么忽然管起了閑事來? 不過還是把人給壓下了。 李多多哪里想到自己一眨眼就被人給按地上了,“你們是誰!怎么敢這么——” 沒等李多多再喊,石木迅速的把他帶離開了這里。 蘇筠也看到了石木出手,走過唐亦東面前的時候,只想快速過去。 “等一下”,一個淡淡的聲音隨著一支骨結分明修長的手擋在了她的面前。 蘇筠只好抬眼去看他。 唐亦東用眼神示意她:“坐”。 蘇筠只好坐下了。 不知道現在的他們還有什么要說的。 她后來接觸的唐亦東都快忘記了,在沒有七夜的那件事前,這個人一直是個嚴肅又剛直的。 他也許是覺得自己是個拜金的女孩,或者是社會不正的風氣…… “之前和你有過一次打交道,你既然喊過我兩聲叔叔,有些話,我需要跟你提點一聲”。 蘇筠頷首,垂著眼:“您請說”。 “首先第一點,女孩子要自重。” 唐亦東又掃了眼她的腹部。 沒往下接著說。 他這已屬于多說的話了。 看到這個女孩沒有像上次一樣狡黠逃避的樣子,認錯態度良好,唐亦東往后靠著。 “第二點,家庭出身并不能決定你現在的生活,你的未來肯定比現在好,不要把自己輕易的許出去”。 蘇家的事,他還是不要點破了。 自有蘇老爺子去煩心。 唐亦東想到這一點大概說晚了。 接著又道:“算了,你以后只要記住,沒有過不去的坎,如果有,也是你自己看的不夠明白。” 還是沒有立場說一些話,只是對這個女孩子忍不住有點心痛。 可惜了。 蘇筠不知道唐亦東這是為哪般,只當是他愛教訓人的原因。 “謝謝您的指點”。 還是道謝好了。 “嗯”。 唐亦東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看到她沒有絲毫留戀的站起來,唐亦東忍不住又說了一聲:“手機拿過來”。 蘇筠有點莫名。 只教訓人,不留下實質幫助,唐亦東不是這么做事的。 “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歷史軌跡似乎總是殊途同歸,朝著同一個方向急奔而去。 “謝謝”。 蘇筠告別。 出了酒店,朝那透明的一整面大廈的玻璃窗看去,抬眼望著天空湛藍的深邃。 深深地嘆了口氣。 把那電話號碼閉著眼給刪掉了,又徹底的給拉黑。 幽藍色的悲傷似乎填滿了天穹。 淘淘和蘇筠有神寵契約。 它忍不住去感受了下現在主人的內心。 剛輕輕一碰那心情,就覺得像是把心塞進了鐮刀機里面左右的絞割一般。 心都變成了一片一片的破爛。 淘淘覺得自己作為神獸以來,就忘記了怎么哭。 可是現在卻覺得這種感情,哭都哭不出來。 它有點嗚咽的對著蘇筠道:“主人,你別這么傷心,天帝下的讖語也不是那么難破,等這鐲子完全恢復神力的時候,你就可以找到九天娘娘,以九天娘娘的神力,別的也許不能許,可是讓你和這個男人過完這一輩子的時間肯定是可以辦到的”。 “一定的”。 淘淘信誓旦旦的道。 “當初被打入輪回時,九天娘娘最后對你說的話,也許就是這鐲子恢復真身的方法”。 最后說了什么話? 看透…… 九月份的碎錦巷不如春季的時候游人多,連坐著的烏篷船似乎都少了細雨蒙蒙的烏青韻味,顯得無精打采了起來。 茍大克跟在身后幫蘇筠打著一頂大把柄紫色的遮陽傘,從烏篷船下來,上了石剃游廊,進入碎錦巷。 沈宅在碎錦巷的深處,占地幾十畝,在這樣的位置里,是天價宅院,因此隨便向人一打聽就知道在哪。 蘇筠在旁邊的八仙齋點了一碗陽春面,靠坐在窗花格子的木窗前。 巷子里的茶樓里傳來蘇州彈詞的斷斷續續的調子,是的彈詞。 幽幽怨怨的含著醉心蕩魄的余音,三弦依依啦啦的響著,細膩又娓娓,琮琤的吳話女音輕清柔緩,連帶著這日頭都斜斜的暈蕩了起來,不負毒頭,變得昏昏懶懶了起來。 茍大克豎著耳朵聽了聽,道:“姑娘這是什么調子,真好聽,就像人家說的那種靡靡之音,讓人有點懶醉”。 可不顯得懶醉,怨幽綿綿,只是彈詞調子多是吳語的懶糯娓娓,才有了這樣的錯覺。 茍大克也只是感嘆一下,并沒有想著蘇筠會回答。 店里的穿著不甚干凈的古裝短打的店服務員把陽春面端了上來。 蘇筠撿著面條吃。 吃了幾口。 卻看著樓下的來人,慢慢放下了筷子。 是爺爺。 蘇姚圣穿著件竹葉白短的汗袖衫子,手里拿著一把普通的芭蕉蒲扇,如果不是那一身看著就不是普通老人的氣勢,就如同街尾大爺們的打扮沒什么區別。 身后跟著的是蘇儀庭和另外一個蘇筠以前沒怎么注意過的人。 想起以前爺爺說過,來過沈家不下十次。 看到爺爺用扇子擋住自己咳嗽了幾聲,蘇儀庭去扶,被他揮開,示意不用。 蘇筠眼睛有點發紅。 去年如果沒有自己,爺爺在冬天的時候就去了,現在出現在這,肯定是他自己有所感,這才最后一次來要奶奶的骨灰吧。 他們顯然也是進來吃點簡單的面食,一會兒去沈宅的。 蘇筠看著不遠處,拿扇子擋住又咳嗽了兩聲的爺爺。 控制了一會才沒過去,去問爺爺的身體。 自己現在這樣,不說爺爺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是知道,以爺爺的那個性格,恐怕接受她還得過段時間。 茍大克也回頭看了看來人。 以前做盜墓賊的警覺,讓他立即意識到那桌的人不是他能打量的,于是趕緊又回過頭來。 蘇儀庭卻看著蘇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