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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什么樣的生活,就去過什么樣的生活。 那一天,就是她寧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委屈他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蘇筠為什么要讓自己非得跟著她,可是七夜知道,絕對沒有好事。 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妹子在等著他,等著他變成另外一個人。 絕不可能,這身體從今天開始就是七爺我的了。 七夜躺在外間黑漆鏤刻春睡海棠夜黃鸝的羅漢床上。 羅漢床上的中間鏡像是面紫檀描金琺瑯玻璃的美人屏。 一個細(xì)秀眉眼的穿著素錦旗袍拿著一把月娥紈素團(tuán)扇坐在一株木蘭花樹下的一塊玉玲瓏上。 七夜也沒心思去看這羅漢床的雕琢精良,枕著手臂就閉上眼睡覺了。 蘇筠拉了屋里描畫金絲邊民國風(fēng)蘭花喇叭樣式的吊燈,周圍立即漆黑一片了。 屋里矮四腳沉褐色梨花木的櫥柜上擺放著的青色玉壺里插著的幾株白木蘭成了這黑暗里的唯一顏色。 白成了一道青煙,從木蘭花朵里一縷縷的冒出來,原本潔白似粉的霞光木蘭離開了這青煙。 一下也變得蔫頭耷腦起來,變得沒有了顏色般。 七夜正睡得香,就覺得有人在他耳邊小口小口的呼著熱氣。 這熱氣帶著嬌瑩瑩的在輕輕喚他:“先生,先生……” 七夜嫌那熱氣吹得耳朵癢癢,伸出手一揮,那青煙就像是被灼燙般焦急的逃竄了。 而那玉壺里的白木蘭重新光亮起來,像是白紙上的輕描花朵上了顏色。(。) ☆、第482章:旗袍美人 蘇筠和七夜休息的都很早,也沒說多久的話。 蘇老爺子也歇得很早。 此時才不過九點鐘的樣子,涌清堂就已經(jīng)處于一片漆黑不見手指的靜寂中了。 蘇筠翻了個身,感覺到想起夜,就坐了起來,拉開了燈,外間七夜睡得很熟。 她舉著一盞黑鐵籠雕花罩著的風(fēng)燈出了房門。 這風(fēng)燈原本以前的時候是燒洋油的,現(xiàn)在里面換成了一盞用電池的節(jié)能燈,至于為什么沒把外殼也換了。 二嬸的說法是,他二叔祖喜歡這祖屋里一切都保持著以前的模樣。 蘇老爺子對于如今涌清堂里的擺設(shè)也是滿意的,暗道,這些年二哥對他們家的祖屋照看是不錯的。 因為以前造屋時的排水系統(tǒng),這層樓屋里的凈房是在門外走廊的另一頭,不在屋里。 蘇筠穿著睡衣,外面套著大羽絨服,往走廊的西頭走去。 天井里的白木蘭就像是長在那就勾她的視線般。 蘇筠走著就偏向靠近木扶欄,朝天井里的白木蘭花看去。 看著就覺得和之前看到的也沒什么區(qū)別。 可是為什么覺得身上忽然冷了? 蘇筠的瞳孔忽然擴了下,就看到那一片木蘭花仿佛化成了個女人,一身白色朝她飄了過來。 蘇筠立在原地,全身僵住了。 她看到那一身白色素錦旗袍的女人舉著團(tuán)扇緩緩的朝她走過來。 從走廊的一頭看不見的黑夜中走了過來。 那身條飄挪,優(yōu)美猶如木蘭姿容。 女人的臉是模糊的,蘇筠覺得自己想看看不清,卻又覺得是看的清的。 只覺得那女人一直在看著她,似乎是有什么話要對她說一樣的。 直到那女人走近了,她走路的姿勢忽然就變了。 原本雅潔像是木蘭的走路姿態(tài),變成了路邊的乞丐一樣窮劣狼狽。 拖著腳,趔趄著身子,一歪腳一歪胳膊腳的朝蘇筠一步步移動過來。 而她的臉此時就變得清楚了。 清清楚楚的顯示著上面的丑陋恐怖。 她的臉上被一道道的刻下了刀疤,像是一條條蜈蚣在她臉上扭曲扭動。 蘇筠的身體體質(zhì)接觸這女人帶來的死氣寒氣,身體輕晃不止,粉紅的唇瓣也被嚇成了雪白色。 眼看著她一步步的歪著身體拖著腳,用她那張恐怖惡心的臉逼近她。 蘇筠的口中發(fā)出一道道嗬嗬的氣音,發(fā)不出來話,腳也動不了。 就在那個女人伸出一只滿是泥污的手要抓住蘇筠的手時。 一陣女人的尖叫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闖了進(jìn)來,把這個世界給破開了迷障。 那個女人化成一道青灰被往后拉扯。 蘇筠喘著氣,猛得坐了起來。 屋里亮起了燈,湖綢帳子里燈光沒有照進(jìn)來,顯得暗灰。 蘇筠看著自己的雙手在這灰暗里,瑩白如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她剛才是被勾魂進(jìn)了夢里。 帳子被拉開,一個挺拔的身影在灰暗的光線里闖進(jìn)了她的視野。 如同那么多次在無助時,他出現(xiàn)的身影。 蘇筠猛得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像是找到了在寒冷黑暗中的溫暖光亮。 七夜楞了下,沒想到睡覺前還沒什么效果的撩妹,睡一覺起來,這么熱情。 懷里的人兒軟得像一團(tuán)棉花球,七夜不自覺的就拍了拍她的后背。 過了一會道:“你們蘇家人都喜歡半夜里給人驚喜的嗎? 剛才我聽著好像是你那個二嬸還有她閨女大半夜不睡覺在狼嚎。 你是被她們嚇醒的吧,不怕啦,有哥在這,有什么好怕的。 不過她們尖叫的水平挺高的,都能去拍恐怖片兒了,怪不得把你嚇醒。 剛才哥也被她們嚇的一蹬腿就坐了起來。” 七夜一開口說話,聲音還是那個聲音。 可是這個流蕩口氣永遠(yuǎn)不可能是那個人的。 午夜夢回,那個人甚至都不可能在她的夢里出現(xiàn)。 她卻怔然的看著七夜誤把他當(dāng)成了他。 蘇筠平靜的放開了七夜,又恢復(fù)之前的淡然樣子。 七夜不滿道:“哥這是被你占便宜了,你怎么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你要對哥負(fù)責(zé),對,就是這樣”。 蘇筠的體質(zhì)讓她的魂很不穩(wěn),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祖屋里肯定是有不干凈的東西。 并且察覺到她的到來。 趁著她魂魄不穩(wěn),進(jìn)了她的夢里。 蘇筠身上穿著的是一套粉白色薄絨睡衣,里面的內(nèi)|衣睡覺時已經(jīng)脫下,此時聽到七夜說自己占了他便宜。 也是不想搭理他。 在蘇筠的心里,這身體是唐亦東的,因此和這身體的接觸,她并不排斥。 也并沒有覺得這樣會有綠唐亦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