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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這么說了。 蘇筠也就只好直接問了:“我想問哪里算命攤多?” “哦,這個啊,剛才我跟你說的那些地方都有,不過要說聚集最多的還是天橋那地兒。 誰讓咱中國老百姓傳統呢,信不信的,聽人說兩句好話也是一心情愉快對吧。 這些年政策好了,那些算命擺攤的不去看,也沒人抓,不比那幾年,抓進去的神棍一打一打的。” 神棍蘇筠:“......” “天橋那啊,沒解放前可熱鬧了,雜耍的,舞刀弄劍的,說相聲的,唱評書的,耍中幡的,還有硬氣功表演的。 那大鼓書一敲,登愣愣鏘,聽的我全身都舒坦有勁兒了。” 師傅開著車一揮手一搖頭的,接著又嘆了口氣: “我小的時候啊,跟著我姥姥在那逛,一逛待一整天,都不愿意回去”。 師傅說著,有點陷入回憶的惆悵中。 “現在不比那時候了,都收攏在一塊建了劇場,民俗文化博物館,一個大場子給拘了起來。 不過這兩年政|府有意恢復天橋的平民同樂的文化,鼓勵一些藝術團,雜藝班在街頭做一些義務演出,或者有償演出。 也慢慢的又熱鬧了起來,不過我總交著不是那個味兒”。 老北京人對這座古城總有心底的一些情懷,隨著時代進步的消失而傷感。 “小姑娘要找算命攤,就去天橋的井三亭,在正陽門大街的西邊兒,天壇公園外邊兒,俗稱神棍一條街。 算命攤子排的滿滿當當的,不過說到這,大爺可得勸你句,小姑娘高考考差一點來年再努力就行了。 萬一到時候,那算命的讓你去求個什么符喝個什么水的,千萬別信啊,再吃壞肚子。” 每到高考前,或者高考后,總有家長帶著孩子去求個心安,或者去求來年的希望。 蘇筠年齡看起來不大,因此師傅才以為蘇筠也是去問明年希望的。 蘇筠笑笑:“大爺,現在算命的要說什么喝符水的,都是古時候的手法,可沒有人信了吧?” “哪沒有,先一陣子,我們胡同兒里的,不就是畫了個符讓去燒報國寺的頭香,把煙灰帶回來給孩子泡茶喝,說是保準考上北大”。 蘇筠訝然,現在算命騙錢這么容易嗎,不禁對自己這有真才實學的生出許多信心。 “那后來呢?” “后來啊,不就是人孩子在考場拉肚子,去上廁所,被取消了考試資格。” “那這事可沒完,沒去找那算命的嗎?” “哪找去!這些人都是打游擊的,接一單換一地兒,地壇,潘家園,琉璃廠,后海,大柵欄,恩覺寺,艾莫著來回竄場子,隔幾天你也都忘了人長什么樣了。 都是一水兒的老衫子,灰青縷黑的,長相模樣都普通,淹在算命攤子里就找不著了”。 看來這口碑不咋地好,蘇筠又不禁對自己的騙錢事業有點擔心。 到了井三亭,果然看到算命攤子壯觀的場面,一長溜的望不到頭。 有的門可羅雀,有的身后排了很長的隊,還有很多是外國人。 那些算命的,果然像司機師傅說的那樣,穿著多是傳統的長衫,蟹殼青的顏色,帶個圓框墨鏡。 那邊人多的地方,也擠不過去,看到別人攤子前都鋪個手相面相標示的圖,來顯示段位高深。 蘇筠來的匆忙,也沒什么準備,只帶了個在路邊攤上買的苣麻蒲團。 于是就把蒲團往地上一放,準備盤腿坐下。 旁邊攤位上的一個中年大叔,耷拉下墨鏡,從墨鏡上往外瞅蘇筠:“嘿!嘿!嘿!哪來的小丫頭片子。 懂規矩不懂,看見沒有!這片地兒被我撂了,是我的鍋。 趕緊走走走,別妨礙你大爺我做生意”。 天橋江湖藝人以前擺攤有撂地兒的規矩,意思這片場子是我混碗飯吃的鍋。 “你大爺!” 對于京里百姓總跟他大爺過不去的習俗,蘇筠決定入鄉隨俗。 你大爺三個字罵的京韻十足。 “嘿!信不信我抽你!” 中年大叔沒料到小丫頭片子敢頂嘴,從小馬扎上站了起來,舉著手。 “保安叔叔!”蘇筠朝井三亭的門崗喊去。 立即就有街道治安維護巡邏隊的人走過來。 “我喜歡坐在這里,他說這是他的地方還要打我”。 既然人人都覺著她是個高中生,蘇筠就發揮下小姑娘的優勢。 那巡邏隊的中年男人看了看算命的,“你交的攤位費,就是你坐馬扎的這小塊地方,什么時候這街上的地方成了你的了!” 現在不比以前,畫地成圈,現在混江湖賣藝的,都得統一管理,交給井三亭街道會上攤位費。 “誤會,誤會,我就是跟她說著玩的,說著玩的”。 剛才那兇巴巴的大叔立即蔫吧了,在客人面前也許能擺擺神秘,在這收攤位費的面前,他就是一神棍。 還是擺了上午,下午不知道有沒有攤位費的神棍。 看他老實了,那巡邏隊的扭頭和顏悅色的跟蘇筠說:“小姑娘,這里不是玩的地方,是要收費的,你還是去別的景點兒去玩吧”。 誰讓蘇筠是個嘴巴甜的小姑娘,并且長的膚白貌美,中年大叔態度和煦。 “這攤位費多少,我交了”。 治安隊大叔看著這不知道哪家的淘氣千金,也沒辦法,就收了錢,用眼神威脅下那算命大叔不要找麻煩。 不然有他好看就離開回去了。 “小丫頭你挺有錢啊,不然大爺我替你看一卦,給你打個八五折怎么樣?” 蘇筠在的這頭是冷清的末尾了,在井三亭牌樓的旁邊,越往里是生意越紅火的其他的算命攤子。 也不知道那些游人是不是都覺得高人都藏在最后面。 旁邊的這個算命的,一看就是面青嘴尖窮困油滑之徒,蘇筠懶得搭理他。 雙腿盤膝坐在蒲團上,把灰藍麻的裙擺搭下,閉上眼,平心靜氣。 旁邊那算命的,看她這樣,不屑的道:“小丫頭片子穿龍袍不像太子,裝什么高人風范”。 說著自己也戴上了墨鏡,裝高深。 剛立秋不久,趕上秋老虎,到正晌午的時候,這日頭就有點曬了。 其他早有準備的攤位,算命先生們都拿出黑傘撐起。 旁邊的黃炳錫也拿出了遮陽傘,還故意的往旁邊撤了撤,以免蘇筠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