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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庸人,俗人,怎么能懂他! 我不許你這么詆毀他!” 二舅媽冷笑一聲:“我們都是俗人,做不出你們藝術家那些傷風敗俗的事”。 陳年舊事在女兒面前被揭開了冰山一角,白云夢哭紅的臉白了白。 “雪芬!在孩子面前說什么!住口!” 外公的話,讓二舅媽冷笑著瞥了瞥蘇筠,不再說什么。 “媽,爸爸出了什么事?” 蘇筠把mama無力垂下,獨自啜泣的頭抱在了懷里,靜靜的問道。 “筠筠,你一個小孩子家的知道也是瞎cao心,這事你別管了,讓你媽好好睡一覺,都兩天沒合眼了。 我跟你舅舅會托人打聽的。 鎮上派出所的小王以前還托我給他們家的一副古畫重新裝裱過,其他的不敢說,打聽打聽情況,相信他會幫忙的。 只有知道了情況,我們才能想辦法”。 外公和舅舅們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辛苦外公舅舅費心了”。 蘇筠笑著送他們。 “你比你媽強多了,勸勸她別多想,我跟你大舅也會想辦法的”。 一直沒說話的大舅媽,在門口對蘇筠說了句,追上前面的外公幾人。 蘇筠回屋,給mama倒了杯茶。 勸她喝下后,又到廚房里做了雞絲湯面。 “媽,多少吃兩口吧,你看起來都沒有精神”。 蘇筠知道這兩天,mama既然沒睡覺,肯定也沒吃飯。 “收下去吧,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白云夢看著冒著熱氣的雞絲面,往前推了推。 “媽,你要是不吃餓瘦了,爸爸回來肯定得訓我,你當是解救我好不好?” 蘇筠做出好笑的撒嬌樣子。 她知道mama最喜歡聽爸爸關心mama的話。 果然mama臉上有了一分笑意。 “而且你不吃飯,怎么能為爸爸想辦法呢,爸爸肯定也在等著mama呢”。 白云夢聽到這句話后,遲疑的皺著細細的眉頭拿起筷子夾面。 吃了半碗面,白云夢推開碗:“吃不下了”。 蘇筠把碗送進廚房,把剩下的面倒給了院子角落里一個栽著草坪麥苗的籬笆小棚里,里面養著一只錦雞。 是爸爸給mama買的,mama喜愛異常。 每天都要第一眼看一看。 只是那里面栽的植物每天都被啄的,死的死,殘的殘,爸爸不厭其煩的重新栽種。 ☆、第8章:平凡的所長(補昨日更) “媽,去睡個午覺吧,等你有精神了,我再陪你說話”。 蘇筠進屋看到mama在看著院子里的白玉蘭失神掉眼淚,眼睛通紅,臉色也灰暗無光。 這是熬的。 院子里的白玉蘭樹是爸媽一起栽種的。 爸爸經常在院子里的樹下給mama梳頭發。 于是到嘴著急要問出的話,往舌后退了退,沒有問,勸道。 “筠筠,你二舅真是太黑心,太可惡了,你爸爸原本在你外公的店里做的好好的,都是他,都是他,他要不是讓你爸爸幫別人做個畫軸,怎么會出了這事。 都怪他! 你二舅還死不承認,一點擔當都沒有,算什么哥哥!” 蘇筠看著mama魔怔似的來回怨怪二舅,把mama扶了起來,送到二樓的東房里去睡覺。 蘇筠給她蓋好被子,在屋里點了助眠的香。 輕輕關上了門。 蘇筠下了樓,自己炒了個小青菜,煮了點飯,坐在屋檐下吃,看著院子里細蒙的雨絲,在想爸爸的事。 外公有個裝裱畫作,十字繡等蘇繡的鋪子,接的客人也都是普通人。 爸爸做個畫軸怎么會牽扯到警局? 大舅是販陶瓷的,總是在鎮上和各地跑。 二舅似乎是個掮客。 千塘鎮是個歷史很悠久的古鎮,鎮上的博物館里記載,在春秋時,就有公子在千塘鎮留下過墨寶,曾經還有國家的專家組們來考察。 是五星級歷史文化保護的古鎮。 鎮上有幾家很有傳承的手藝人,像做陶瓷的余家和景德鎮的秦家在業內都是齊名的。 外公的裝幀手藝她聽mama說過,說是兩個舅舅都不愿意學又沒有天分,正巧爸爸心靈手巧,外公費了好大的勁才求的讓爸爸去學的。 不然外公的手藝就要后繼無人了。 對于外公的鋪子在鎮上被其他店鋪擠壓的也無甚客人的情況,蘇筠對mama的說法,保留意見。 這樣的手藝后繼無人,其實也沒啥可惜的...... 也不怪兩個舅舅不愿意學,如果兩個舅舅在外公的鋪子里待著,恐怕現在也不會在城里買上房子。 不過自從爸爸去了外公的鋪子里幫忙,一向對爸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外公倒是有了笑模樣,也夸獎過爸爸有天分。 蘇筠有一個猜想。 如果是那樣的話,爸爸的事情就棘手了。 千塘古鎮上古玩街幾十條,又有一些老手藝人,這就滋生了這里暗處的一個行業。 制假做假。 且是全國聞名的一個窩點。 和京城的琉璃廠還有潘家園都有業務來往。 因此鎮上查的也很嚴,蘇筠沒有想到一向遵法守法的爸爸會接下這樣的生意。 蘇筠也知道了一向看起來很閑的二舅是做哪方面的掮客的。 到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白云夢醒了,蘇筠端著一杯茶遞給她。 mama這才說起了始末:“我是聽你外公說的,說是你爸爸跟你二舅說需要錢,想接筆大生意,你二舅費心聯系了客戶。 做好的東西也已經交給了客戶,不知道警察怎么忽然找來了,說是讓你爸爸去局里說清楚那副畫的來路。 你爸爸都進去兩天了,也不讓人探望。 我把家里的積蓄都花了,請了律師,昨天律師來告訴我說警局不許保釋。 筠筠,你說,你爸爸不會真的做了什么不知道的事,牽到大案子里去了吧?” 白云夢越說越害怕,又哭了起來。 如果是以前,蘇筠肯定要跟著擔心了。 現在的蘇筠回憶了一下爸爸制作過的畫軸,心里篤定,爸爸的手藝是做不了仿假的。 現在沒有放出來,又不許保釋,想想一個可能很符合常理。 就是警局還沒有處理到爸爸的事情,畢竟每天這個鎮上這種案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