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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是一片慈母之心,你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女人支招,又輕笑:“但不要弄假成真,上次是有憫寧相救他又肯替你隱瞞才能遮掩過去,若再搞出個陳氏來,可沒人替你收拾爛攤子。” 君賜一窒,桌下的拳頭攥得緊緊,悶聲道:“您放心,我再也不會做那種蠢事了。” “很好,去安排吧,她們的訂婚禮就要到了,這不是你一直盼著的一天嗎。”女人揮揮手,君賜應聲告退。 時光如水,轉(zhuǎn)瞬即至。 可艷艷日色,卻映出了九妹門庭冷落的小院。 院中空擺了三桌宴席,卻無人登門。 他們得罪的可是門生遍天下的中州張家,但凡是有點腦子的,誰敢登門吶。 就是那些想與趙愚結(jié)交的書院師生也只是暗中觀望,想看看誰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終于,一輛馬車停在院門前。 第254章 :夏永嘉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走下馬車,笑吟吟地看著九妹,“九韻jiejie,訂婚酒席擺的可熱鬧啊?” “耗子給貓百年來了。”七把刀站在九妹身后小聲嘀咕。 九妹一身新妝,渾不在意:“張二小姐是來送賀禮的嗎?木青,去收下吧。” 一聲張二小姐叫得張韻薇怒從中來,她明明是張家大小姐,真正的大小姐! “什么賀禮,我憑什么送賀禮給你,你有這個面子嗎?”張韻薇揚聲,氣鼓鼓的像只包子。 九妹眉被她激怒,還好心勸道:“聽說張大夫人已經(jīng)病倒了,二小姐不去床前侍疾卻來問我有沒有面子,可是存心躲懶?” “你胡說什么,我才沒有躲懶!”張韻薇下意識辯駁,卻不知已經(jīng)中計。 “原來大夫人的確病了。”九妹若有所思道,惹來一眾點頭,張韻薇這才急了,徒然解釋著楚氏沒有生病,卻怎么聽都像是越描越黑。 九妹笑笑,沒有接話,倒是七把刀隨便倚著門檻瞧她羞憤驚懼的言談舉止放聲大笑。 “你,你等著!”張韻薇氣鼓鼓道,但礙于人多眼雜實在不便耍大小姐脾氣一跺腳扭頭跑回馬車,狼狽而去。 “我等著。”九妹輕蔑笑道,心里卻不敢放松。 她知道,張韻薇既然敢來放話,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過她看到身旁悠哉悠哉的趙愚又覺得現(xiàn)在每一秒的擔心都是多余。 九妹一笑,轉(zhuǎn)身瞬間聽到一聲車馬嘶鳴。 她回頭,望見一座六匹白馬并駕的豪華車架從街的另一頭緩緩駛來。 馬車走的很慢,營造出一種莊重威嚴的氣勢,它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大街的寬度,兩側(cè)圍觀的百姓只能躲到房檐下卻還忍不住圍觀,徐徐跟在后面。 “這是誰啊,怎么比神女的氣派還大啊。”無知百姓議論紛紛,以他們的資歷,哪有了解那個世界的資格。 正主兒來了,九妹轉(zhuǎn)身看著車架,張韻薇果然是道不起眼的開胃小菜。 趙愚走到九妹身后,輕聲道:“是大巫女的排場,巫王宮的規(guī)矩只要達到巫之品階就能得賜宮室,被稱為殿下。” 九妹點頭理解,除了憫寧和君賜這種天生尊貴,大部分人想得到這種尊榮都得憑借實力。 “一位巫?”七把刀納悶,巫有什么了不起,他們院子里還住了一位快突破大巫境的巫呢,“君賜請來的?”除了君賜,似乎沒人能做到從巫王宮請人了。 “也許是奔著我來的。”九妹瞇了瞇眼,從下車那位同樣白紗罩面的女人身上看出了一絲端倪。 因為那女人衣襟上繡著的花紋,是夏家的標志。 縱觀整個夏家,就連夏永清都困在靈祭司境界寸功未進,那么能用巫之排場的人就只有一個了。 夏永清遠在長安的嫡親meimei,夏永嘉。 夏永嘉走下車馬,走向九妹:“夏穗,果然是你。” 九妹瞇了瞇眼,她道君賜布下了什么驚天大局,原來是這么簡單的招數(shù),她是黔驢技窮了嗎? “殿下是?”九妹笑道,故作不知。 “大周巫女,夏永嘉。”女人傲然,一句話出口引來一片跪拜呼和之聲。 “大巫女,竟然是大巫女!”百姓們虔誠叩,夏永嘉微微瞇眼,笑容祥和。 九妹如今已經(jīng)是大祭司的境界,在夏永嘉享受地瞇眼時敏銳地覺察到了絲絲縷縷的銀光沒入她的身體。 原來他們巫王宮的人也在吸收那些信仰之力。 難怪歷代巫女都能將自己的家主哥哥遠遠甩下,成為實力凡的巫,原來是憑借巫王宮那充足的信仰之力。 要知道整個周朝的信仰都通過靈鼎絲絲縷縷地被牽引到巫王宮去了,想堆出一位大巫都綽綽有余,何況是巫女了。 “原來是大巫女,失敬失敬。”九妹神色如常,毫無見到親姑姑那種忐忑,讓夏永嘉頗感意外。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夏穗被她當眾拆穿還如此平靜。 “夏穗,你到中州招搖撞騙,把夏家的臉面都丟光了,還不跟我回去。”夏永嘉冷喝,看也沒看一旁的趙愚,悍然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不同意這門婚事。 “夏穗?”人們隨之沸議起來,君賜早就安排好的“知情人”頓時將夏穗的身份說了一遍。 君山夏家的庶女,難怪靈雕天賦不俗,可以考入白露書院。 不過想來這夏家也真是厲害,一個普通庶女都有如此天賦,人們在將天貢之臣夸了一遍,自然有人順水推舟地將夏穗的“丑事”說了一遍。 夏子瑜的賭石出千,變成了夏穗耍手段冤枉,朝祭禮上頂撞家主,大鬧祖廟被逐出家門,斑斑劣跡被添油加醋地傳開了,如今又來中州行騙,讓張院主認她為義女,真是罪大惡極。 九妹泰然聽著群情變化,待人們情緒酵到高聲聲討她時,才慢悠悠開口:“我丟了夏家的臉?我看是永嘉巫女在丟夏家的臉吧。” “放肆!”夏永嘉厲喝,她一生都被人捧在手心里,何曾被人如此譏諷頂撞過。 九妹才不慣她這個毛病,聲音清脆便道:“永嘉巫女若是真怕我丟夏家的臉,為何還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我的身份?” “呃?”人們有一瞬間凝滯,的確,永嘉巫女若是想保存夏家面子,低調(diào)將夏穗抓回去就是了,何必如此? “還有,如那位仁兄所說,我既然已經(jīng)被逐出夏家,永嘉巫女又為何偏要將如此丟人的我與夏家綁在一起?”女孩子伶牙俐齒,指的就是君賜布置在人群中的那位“仁兄”,“所以歸結(jié)起來還是永嘉巫女想丟夏家的臉,而非我在丟臉。” 七把刀噓了一聲,人群里也響起對九妹指著的那位“仁兄”的鄙夷,這托兒當?shù)亩急划斒氯爽F(xiàn)了,是當他們這些看熱鬧的眼瞎? 登時幾個起哄都被眼光雪亮的群中找了出來,九妹兵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