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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身上還穿著華麗的大紅祭服,美艷的不可方物。 “木槿,你怎么樣了?”女孩子雖然盛裝,卻依然言行如舊,并不做作。 木槿見了她張張口,卻沒能吐出什么聲音,但她的眼珠轉了轉,伸出手去,又似乎難以控制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九妹想接過她的手,她卻撥開,剛凝聚的瞳孔再度渙散,沒能做出有效的指示,自己也昏睡過去。 夏九妹眼中寒意凌冽,木槿絕對是有話要說,而且非常緊急。 但她太虛弱了,根本開不了口。 九妹低頭看向自己,她到底是哪里比較引人注意呢?女孩子眼中閃著微光,將腦海中的種種迅過了一遍。 “小姐,該上車了!”外面有人催促,夏九妹從屋里出來,登上了馬車。 而此時,病榻上的木槿手指微微顫動,成為空無一人的房間中唯一的動作。 悄無聲息地,木槿睜開了眼。 她掀開被子將自己收拾干凈,披上一件斗篷走出房間,悄無聲息地跟上了去往靈鼎宮的隊伍。 …… 朝祭是巫神的誕辰,所以每年的這一天,大周朝各處都會燃起祭祀靈鼎的香火。 每一座擁有靈鼎的縣城都會選出一定數目的家族代表一縣百姓進行獻祭,選拔的標準當然就是各家拿出的靈雕品質,人稱斗祭禮。 而且每年朝祭都會有不少恩降賜下,所以各大獻祭的家族也會收獲不小,至于其他沒能入選的家族,只能回到家中對自家的族鼎進行祭祀,如果靈雕品質過硬,或許也能得到恩降。 至于君山縣因為緊鄰君山,玉礦充足,又是夏家林家兩大靈雕師望族的祖宅所在,所以這樣的擁有九個這種家族祭祀的名額。 夏家自然當仁不讓,位于位。 身為雕女的夏九妹位置自然十分的好,她立于高臺兩側的觀禮臺上,將宏大的祭祀場面看得分明。 她眉頭微蹙,只覺得消耗這樣多的人力物力祭祀,其實并不值。 那些所謂的“福報”,還抵不上多種些糧食,摘些果子可以果腹,可百姓們卻不懂這個道理,寧愿節衣縮食去買一塊劣質玉來祭祀,為此甚至不惜淪為貴族的奴隸。 “哎。”夏九妹嘆了一口,巫王宮這個組織根深蒂固,卻遲早會榨干百姓的血。 她想得并不深遠,但還是能預見到這種大規模的“浪費”,注定會讓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差,地位越來越卑賤。 “姝兒,在想什么?”夏大老爺立身一側,臺上歌舞正酣,君賜也坐在正上方接受眾人朝拜。 “我……我在想朝祭就要開始了,哥哥怎么還沒到。”夏九妹收斂心神,現在的確不是她憂國憂民的時候,女孩子說話時右手下意識地放在左臂手肘上。 夏大老爺眉峰深皺,也隱隱覺得不安,但看到夏文姝的動作,暗中抽了口涼氣。 夏穗手肘有胎記的事他也是那日才知道的,所以現在對九妹與神女兩人的任何動作都很敏感,何況是撫摸手肘,但他掩飾的很好。 “無妨,就是耽擱了,也沒人敢說什么。”夏永清有些傲然,他的雕女開出了血膽金雞,誰會自討沒趣地挑夏文燁的毛病。 這也就是夏家雕女制度的優勢所在,一位雕女,一位夏家宗主,互相扶持,地位穩固如山。 “是。”九妹點了點頭,眉頭卻并沒有舒展開。 正因為夏家宗主與雕女的互為犄角,她才擔心,如果有人要針對她,又怎么會放過夏文燁。 “祭禮開始。”白婷祭司朗聲,眉眼不覺看向了夏文姝,那個女孩子明艷奪目,即便在場下也是個耀眼的存在,現在,她就要上臺了。 “請各家上臺,斗祭禮。” 夏大老爺點了點頭,夏文姝接過身旁木青一直端著的托盤,昂走向觀禮臺正中的舞臺。 第六十六章 :她是夏穗 少女穿著大紅色的祭服,銀絲繡線將大團大團盛放的芙蓉繡在她的裙擺,寶石珠翠鑲嵌在花蕊之間,在宏闊肅穆的禮樂中逶迤行來,華麗無雙。 這樣盛好的衣裙也沒能搶走女孩子半分風頭,因為此刻紅妝正艷,風華無量。 她雙手端著托盤,一行一止,明艷動人,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是雕女……”不知是誰倒吸著涼氣,卻沒能吐下文。 因為有些美麗,是不可方物的。 夏子瑜就這樣默默站在夏永清身后,猶如一只嗜血的野獸貪婪地盯著場上女孩一步步走上巔峰。 她還記得,在西府壽宴上,夏文姝也是這樣在臺下看著自己風光無兩。 然后,笑吟吟地看著她狼狽的被人架了下去。 到現在,她稍加回想便覺得刻骨銘心的痛,這份恥辱,足以讓她一生都不能忘記。 在敵人最耀眼的時候給予她致命一擊,這是你教會我的,夏文姝。 終于有這么一天,能讓我加倍還給你了。 夏九妹此刻已經登上舞臺頂峰,受萬人矚目,隨后還有十數個家族也分別將他們收集到的最好的靈雕送了上來,供神女評出可以參加祭鼎的九大家族。 “夏家開出了血膽金雞,入選必定毫無疑問。”觀禮臺下的人們從震驚中回過味來,也難免議論起來:“不過往年端盤參加斗祭禮的都是未來宗主,怎么今年會是雕女大人親自上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夏家在臨縣的玉礦出事了,夏二爺去了還沒回來呢,不過這血膽金雞是雕女開出來的,雕女大人獻祭也無可厚非。”人們議論,雖有覺得不妥的,但都如夏永清所料,并沒有人多說。 九妹在臺上端著托盤站得筆直,君賜將各家送上的祭禮一一過目,很輕松便選出了九大家族,看向夏文姝的眉眼還是彎彎的,夏九妹也回給她友善的笑容。 但君賜知道,夏文姝只是心地純善,并不是傻。 她上次失手沒能刺傷夏文姝的手肘必定會引起對方懷疑,不過君賜有把握,夏文姝絕對猜不到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為,要不是手肘上的胎記時刻提醒著君賜她的身份,她也不會相信會生這種事。 所以,就算夏文姝想破了頭,也不會明白的。 待到她反應過來,一切已成定局。 君賜鮫紗下的紅唇揚起一道漂亮的弧度,身在甕中的狐貍,再怎么狡猾,也注定要被一舉成擒。 禮樂還在響著,以一種令人心潮澎湃的旋律激蕩著。 以夏文姝為的九大家族繼承人順次走下觀禮臺,女孩子鮮艷的紅裙擺在青磚地面上逶迤滑過,她步伐沉穩,不疾不徐,合著悠長的禮樂的節拍從人群中穿過。 女孩子的天鵝頸皎潔白皙,托盤里的血膽金雞映著艷陽,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寶光,靈氣逼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