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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禁嘆氣:“這就是我的丈夫?” 幸好不用領結婚證。 面對這樣一個毫無威脅的人,遲遙放松了警惕,屋里太熱了,索性把喜服脫了下來,只穿著里面自己的短袖,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和胳膊,隨意找了個繩子把頭發綁了個花苞,搬了個椅子坐在他對面,拄著腦袋肆無忌憚的盯著他看:“你叫什么名字?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你是從小就不能說話,聽不見,也看不見嗎?那也太慘了,怪不得被欺負成這樣。” 遲遙不停嘮嘮叨叨,意圖緩解心內的煩躁壓抑,江北冥一直坐在床邊,毫無反應,不錯,他就是江家的大少爺,江北冥,自從兩年前父親去世后,二夫人孟氏就變本加厲欺負他和他娘,企圖把他們趕出江府,獨吞江府龐大的家產,若不是他不慎出了意外,變成了聾啞人,又在去年不知喝錯了什么東西,眼睛也看不見了,暫時對孟氏構不成什么威脅,他和他娘,可能早就被趕出江府了。 他的婚姻,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娶不娶,娶誰,別說他了,連他的親娘大夫人王氏都做不了主,王氏生性軟弱,自從二十年前這個孟氏入了府,她就再也不受老爺的寵愛了,要不是因為有這個長子,可能早就被休了。 遲遙一個人說了半天,自覺口渴,跑去倒了杯茶喝,見他像個雕像似的坐在那里,便也倒了一杯給他,將茶杯送到他嘴邊,碰了碰他的唇,他便張開嘴,喝了下去。 “哎,給什么喝什么,萬一我下毒了呢?”遲遙搖了搖頭,放下茶杯,又覺得里面的內衣因出汗有些潮濕,便想解開內衣涼快涼快,忽然有些不放心,又伸手在江北冥眼前晃了晃,確實看不見。 遲遙放下心來,自顧自將短袖脫了下去,把文胸的扣子解了開來,正要摘下文胸,忽然江北冥動了一下,嚇了遲遙一跳,連忙轉頭看向他,見他正慢慢往床里蹭,最后倒了下去,拉上被子,閉上了眼睛,原來是要睡覺了。 想到睡覺,遲遙忽然犯難了,這屋里除了張床,再沒有別的可以休息的地方了,自己總不能睡地上吧?難道要和他睡一張床?雖然和江明川在一起三年,可遲遙是典型的傳統思想,堅決秉承著不結婚不那啥的原則,也正是因為這樣,江明川才漸漸不滿,最終跑去找了別人。 換好了衣服,遲遙掐著腰站在床邊,看著睡在里側的江北冥,他現在這情況,就是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吧,于是說道:“床這么大,你就借給我一點地方,反正你聽不見也看不見,我不會打擾你的,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說完,遲遙小心翼翼的躺在床邊,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和江北冥之間,還有些距離,江北冥突然動了動,側過身子,后背沖著遲遙,遲遙想到他的境遇,不覺起了憐憫之心,便伸手將他的被角掖好。 和一個陌生的男子躺在一張床上,一時半會還真睡不著,遲遙不禁想起月老廟的廟祝,和他的那副羊皮畫,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這個江家,這躺在身邊的男子,到底經歷了什么?玉鐲去哪了?伴著這些疑問,遲遙漸漸進入了夢鄉。 她沒有看到,身后的江北冥,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遲遙勉強擠了絲笑意,忽然想到一事:“夫人,您剛才和他說些什么?從昨天我見到他到現在,都沒見過他笑過。” 王氏一抿嘴:“我和他說,你的新娘子很美。” 第3章 交鋒 清晨。 遲遙一夜都未睡踏實,一大早便醒了,小丫鬟進來幫她梳洗打扮,活了這么大,還是頭一回有人服侍自己,遲遙像個二傻子似的呆坐在那里被人捯飭來捯飭去,一頭長發被盤起一半,挽成個叫不出名字的發式,插上了起碼五只珠釵步搖。 太惡俗了,遲遙邊想邊伸手摘下了幾只,只留下一只梅花簪子,倒也別致。 再回頭看向床邊,江北冥被另一個小丫鬟像個木偶一般擺弄,更衣,潔面,梳頭,他大概早已習慣這樣被人服侍了吧,畢竟屬于生活不能自理那掛的。 兩人準備妥當,便被專人引去正堂,江北冥由丫鬟扶著,遲遙跟在一旁,心里琢么,終于要見到傳說中的二夫人了,我倒要看看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如此目無王法,竟敢隨意從街上抓人,這大寧朝還有沒有天理了? 進了正堂,居然站了一屋子的人,果然家大業大,正中央墻上一個精致木框里鑲嵌著一顆超大的老山參,已成人形,俗話說七兩為參,八兩為寶,如今墻上掛著的這顆,可稱得上是珍寶了,遲遙不禁好奇,這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如此張揚。 緊靠墻便是一張方桌,左右兩張椅子,坐著兩個貴婦人,左邊的女人媚眼妖嬈,大概年過四十,雖已不再年輕,卻依然風采依舊,妝容精致,頭上珠釵環繞,艷色衣裳,滿眼的精明算計。她身側站著好幾個人,其中兩人便是昨日帶回遲遙的丁術和楊柳,遲遙用眼睛狠狠剜了丁術一眼。 還有一人,看似有些身手,端端正正站在那里,腰間挎著一把長劍,一臉的正氣凌然,不知怎么竟然跟這幾個人混在一起。 右側那婦人年紀稍大一些,服飾妝容稍顯保守,沒那么張揚,面容也十分和善,眼底間有些小心翼翼,時不時拿眼睛瞟左邊的女人,她身后只一個小丫鬟在側。 遲遙一看,這不用猜了,右邊大夫人,親婆婆,左邊便是那個抓了自己的二夫人。 “這就是北冥的新夫人?”孟氏端起了茶杯,輕輕吹走表面的浮葉,小抿了一口。丁術回道:“是,二夫人,她就是大少爺的新夫人。”她放下茶杯,上下打量遲遙:“竟然長得還不錯,叫什么名字?”遲遙白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原來他叫江北冥。 楊柳登時怒道:“放肆!二夫人問話,還不快回答!” 孟氏輕哼了一聲:“不會也是個啞巴吧?丁術,你是怎么辦事的,我讓你給大少爺尋一個身份模樣都配得上的好人家姑娘,你怎么找了個啞巴?” 丁術立馬彎腰回到:“回二夫人的話,少夫人不是啞巴,昨兒罵人罵的可十分起勁兒呢。” “哦?看來脾氣還不小,不說話也無妨,我就送個名字給你,梨花梅花牡丹花,你不說,叫什么可就隨我了。” “遲遙。”實在受不了那幾朵花兒的名字,遲遙冷冷開口。 孟氏一笑:“原來會說話,家鄉何處?” 遲遙挺胸抬頭:“二夫人,你手下那兩個賊眉鼠眼的東西光天化日的把我綁了進來,還送進了洞房,你不覺得這是強搶民女嗎?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孟氏立刻一臉的無辜相:“搶?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