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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嬤嬤端起碗就往江玉芳嘴里灌。 “我要見袁春!你們這樣惡毒,他知道嗎?”江玉芳咬著牙不張口。 楊嬤嬤捏起她的鼻子,邊灌邊說:“這藥還是爺親自買來的,你見誰也沒用。” 江玉芳心如死灰,終于如同抹布一樣倒在地上。 楊嬤嬤等著她沒了聲息,這才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回去稟報了。 陶夫人抓著佛珠不停的轉,聽了楊嬤嬤的回話。 她念了一通往生咒,才吩咐道:“過幾天給槐樹胡同報個信吧。” 她不想下狠手的,怨只怨江玉芳太蠢了。 番外*江玉茜篇 江玉茜感覺自己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等兩個兒媳婦帶著孫子孫女們例行公事般問安后,她就一直端坐在花廳里動也不動。 身旁的大丫鬟叫紅梅的,小心翼翼的問:“老太太,不如去外面走走,春光正好。” 江玉茜笑了笑:“不了,我就在這里等著。” 紅梅暗地嘆了口氣,在外面跑生意,如今竟有競爭皇商的趨勢,更是不得閑了。老太太長期茹素,最近幾日更是餐飲減半。 兩位爺跟著老太爺常年 偏偏老太太性格執拗,不愛跟媳婦們說話,就是那兩個伶俐的姑娘,她也不多理會。 紅梅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批伺候老太太的大丫鬟了,只曉得自己一記事,老太太就沒出過這個院子的門。 開始她還以為老太太是因為不受寵,后來發現老太爺偶爾歸家的幾日,都是耗在老太太這里。 也不像夫妻不和的樣子,倒是老太太一直不冷不熱的。 門外冬梅嬤嬤拄著拐杖走了進來,有些氣喘吁吁的立在了屋子里。 江玉茜終于有了些動靜,看著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丫鬟臉上爬滿了皺紋。 她終于有些動容:“咱們都老了。” 冬梅目光黯淡,請過安,就坐在江玉茜特賜的小板凳上,問:“老太太何必還請她來?” 江玉茜揮揮手,紅梅忙帶著屋里的丫鬟們出去,細心的守在門口不讓外人打擾。 “她如今貴為首輔夫人,怕是不會接你的帖子的”冬梅孫子都老大了,也不再屋里伺候。 作為江玉茜身邊不多的幾個人,說話反倒輕松親近。 她看著自家主子臉上的皺紋,一時有些心酸。 前幾日在街上看到了淮陰侯夫人的車架,透著紗窗望過去,江玉菁面色紅潤、圓潤富態、氣質華貴。 而自己的主子,不過才癡長她幾歲,已經早早的凋零了。 冬梅心里恨著玉萱,若不是當初她設計,讓主子親手下藥毒死了親祖母。 主子也不會在之后的歲月,夜夜寢食難安,在無限的恐慌中日漸蒼老。 江玉茜沒有接話頭,請玉萱這位新出爐的首輔夫人到家里來,本不是她的主意。 是陳耀,說要搞好兩家關系。 江玉茜明白,陳耀想做皇商不是一天兩天,與首輔現成的關系不用,豈不浪費。 就是她自己,也想看看玉萱現在是什么模樣,難道真的就過的那么坦然? 門外紅梅突然有了聲音,道了聲:“劉夫人!” 隨后門簾被掀開,江玉茜猛的被強光一照,眼睛有些睜不開。 她聽到環佩叮當作響的聲音,瞇著眼睛看過去,一位體態輕盈的少女扶著位貴婦人走了進來。 江玉茜一時有些恍惚,怎么這么多年了,玉萱的臉色一絲皺紋也無? 難道她就過的那么愜意,對祖母的死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嗎? 正胡思亂想間,玉萱已經立在了屋內,環顧了下四周,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去。 她身后的少女似乎有些不虞,按著尊位,上首的老太太應該給首輔夫人讓座才是。 偏偏兩個人都似乎沒有察覺,表現的及其自然。 玉萱看了眼少女不高興的臉,知道孫女的小心思,咳了一聲道:“嫣然,做我身邊來。” 劉嫣然醒悟過來,笑著朝上首的江玉茜行了一禮,喊了聲:“姨婆”就坐在了玉萱身邊。 看江玉茜沒有說話,玉萱笑問:“大姐怎么突然想起請我過來了?” 多少年不來往,就是陳立當初被李保全彈劾時,江玉茜也沒有派人來求過一聲。 她不知道大姐在陳家承受了什么壓力,估計是不舒坦的。 之后陳耀生意艱難,完全是靠著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劉政私下還感嘆過,若不是她與江玉茜不合,還真的想幫一幫不服輸的陳耀。 她抬眼看了看上首的大姐,這才多大,已經蒼老成這幅模樣。 還是性子太執拗了,有什么想不開的?偏偏把自己的日子過成這幅樣子。 江玉茜揮揮手,冬梅顫顫的站起身,沒有好氣的望了望玉萱,道:“老身陪孫小姐出去,讓長輩們說些體貼私話。” 劉嫣然想到自己和祖母進門時,外面誠惶誠恐的兩位太太和小姐。 來時祖母說了,這是姨婆家,親近的很,不如多同平輩們交往交往。 陳家這些姑娘,不似姨婆這么執拗,全是開朗的性子。 她站起來,朝著屋里的兩位長輩行了一禮,笑:“我正好也想同幾位表姐表妹說說話呢。” 門簾重又歸于平靜,江玉茜撇了撇嘴:“你這個孫女,跟你一樣狡黠。” 玉萱笑了笑:“大姐叫我過來,不是只為了評價我的孫女的吧?” 江玉茜這才將目光放到了玉萱身上,審視半天,才問:“我確實是有個問題,一直憋在心里二十多年了。” “哦?”玉萱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不走心的出了一聲。 江玉茜就見不得她這個云淡風輕的樣子,似乎給祖母下毒、主動揭發大伯一家、以及后來父母過世,她都是這幅樣子。 江玉茜干枯了幾年的心突然激動起來:“你就沒有心嗎?那些都是你的親人,你真的無動于衷嗎!” 玉萱昂起頭,打量了江玉茜半響:“大姐指的是誰?” “父親母親嗎?若是他們,我自然是悲傷的。可是他們走的時候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