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2
三個響頭,這才跟著石海出了門上了轎。 等嗩吶聲漸漸遠去,道喜的人也去了前院。 何大人“哼!”的一聲,站起身,看也不看石夫人一眼就出去招待客人了。 石夫人對何大人已經死了心,根本就不在乎何大人什么態度,只盯著何珊珊走出去的門,眼珠子也不轉。 高嬤嬤攙扶起她,說道:“今兒個小姐大喜的日子,也太冷清了,連個來道賀的女眷都沒有。” 石夫人突然一笑:“好歹離開了這里。” 高嬤嬤道:“過一段日子,小姐也會接咱們離開這的。咱們有盼頭。” 石夫人又笑了笑,被高嬤嬤攙著回了自己的屋子,只推說累了要早些休息,讓高嬤嬤也自己忙去不用管她。 何珊珊與石海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定的就是娃娃親。 石海是個武官,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西山大營的正六品游擊將軍,他自小就喜愛勇敢果斷的表妹,如今得愿以償,對何珊珊更加溫柔小意。 一夜過后,新婚的喜悅和羞澀遠遠蓋過了對母親的擔憂,何珊珊由著如意、如冬梳妝好,被石海牽著手來到前廳給石家夫婦敬茶認親。 何珊珊跪在如意鋪好的蒲團上,紅著臉將茶遞給舅舅石建:“舅舅請喝茶。” 石大人正要接過茶盞飲了,石太太攔住說:“你叫的什么?” 何珊珊微微一愣,忽然醒過神來,臉色更加紅的能滴出血來,但還是大大方方的喊了聲:“父親,請喝茶!” 石大人扶著胡子大笑了幾聲,接過茶一飲而盡。 何珊珊又同樣的給石太太捧了盞茶,道了聲:“母親,請喝茶。” 石太太笑著接過來抿了一口,給了她一個厚厚的紅包,說道:“好孩子,盼了這么多年終于把你盼成了我的兒媳婦。” 認親后,石大人頗有些遺憾:“可惜老太爺和老太太遠在北地,不能來參見你們的婚禮。” 石海道:“祖父、祖母不讓人給表妹帶了好多東西嗎?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見面的時候多的事。” 石太太笑道:“外孫女變成了孫媳婦,老太太還不得樂瘋。” 何珊珊望著石府其樂融融,想起還在何府受煎熬的母親來,臉上喜色就有些暗了下去。 石太太心細,看出她的心事,說道:“我還沒問你,你父親到底怎么回事?外面都傳著是他氣死了江侍郎?” 何珊珊點點頭,石太太嘆口氣,又問了一句:“明天回門你問問你母親,若愿意出來,咱們石家不多她一雙筷子!” 何珊珊見舅母是真心的關切,內心有些感動,正要說幾句客氣話,卻見高嬤嬤跌得撞撞的闖進了內院,后面跟著石府幾個神色慌張的婆子。 何珊珊心里一慌,顧不得看石大人和石太太的臉色,就匆忙迎了出去。 高嬤嬤一見大小姐,腿一軟跪在地上還沒清掃干凈的雪窩子里,手拍著地哭道:“大小姐!夫人沒了!夫人沒了!” 153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高嬤嬤一語驚的屋中所有的人都站起身往外涌。 何珊珊抓著高嬤嬤厲聲問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高嬤嬤聲音發顫,忍著腿上深深傳來的寒意說道:“夫人上吊了。昨天她早早的就睡下了,今天一大早我叫她起床,接過夫人穿著她出嫁的一身衣服高高的懸在屋梁上!” 高嬤嬤邊說邊哭,眼睛赤紅:“小姐,現在想想,夫人把所有東西都給了你,不是想通了,是報了必死之心呀!” 何珊珊只感覺天旋地轉,想站起身來往家走,手腳卻根本不聽指揮,掙扎了幾次也沒站起來。 石海急忙過去抱起了她,石大人已經疾言怒色的吼道:“這個何超,將我meimei給逼死了。我要殺了他!!” 說完就跑出了門,直沖何府而去。 石太太沒料到會出現這種變故,叫了家養的幾個親兵跟上石大人,看著他不要真弄出人命來。又讓人備了馬車,自己帶著何珊珊和石海隨后趕上。 大雪已經下了四五天,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街上除了為著生計不得不出攤的貧苦人家,已經很少行人了。 石家呼啦啦涌出來一大群人往東城的何府疾行而去,后面緊跟著兩個明顯是女眷的馬車,寥寥可數的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看熱鬧的心情驅使著他們跟了上去。 蹲在先安街拐角,等著熊姥姥的糖炒栗子出鍋的染畫,使勁搓著手哈著氣。 一群人呼啦啦從街上一閃而過,她伸長脖子問道:“哪里又有熱鬧看了?這么冷的天也擋不住人們八卦的熱情,嘿嘿。” 眼睛半瞎的熊姥姥不急不緩的抄著栗子,說道:“小哥你天天在這片溜達,難道不知道嗎?前面第二個胡同里有人家逼死了主母!天可憐見,女兒昨天才出嫁,今天就被小妾逼的上吊了!該死的小妾,不要臉的賤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染畫穿著一身從長安那里要來的小廝男裝,皮襖也擋不住冬日的嚴寒,她吹著白乎乎的熱氣問道:“姥姥這么恨小妾,難道也吃過小妾的虧不成?” 熊姥姥“呸”了一口:“死老頭子自己都養不活,還養妾!我是看他們富貴人家的太太,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不見得就比我這個瞎只眼的老婆子過的舒坦。” 熊姥姥上下打量了染畫一眼,問道:“小哥都穿的起皮襖,細皮嫩rou的,天天沒事閑逛,也是個富人家的孩子吧?可惜不顯貴,否則也不會連個馬都騎不起。” 染畫笑了笑:“我是富人家的奴才。“ 熊姥姥又嘟囔:“富人家的奴才都比我這個老婆子穿的好。小哥,你們家的老爺也有小妾吧?” 染畫從來都是從她嘴里聽小道消息,可不愿意讓侍郎府的內院成為別人嘴里的消遣。 她“哈哈”一笑,問道:“前面胡同里那是誰家?這附近可都是做官的,也能鬧出這種事情?” 熊姥姥道:“就知道姓何,誰知道做的什么官。” 一聽姓何,染畫心里一驚,問:“確定姓何?” 熊姥姥道:“你還不信我老婆子?吃了我那么多糖炒栗子,我還騙你不成?” 然而染畫早一陣風的跑出街角了,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