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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吵了多久,只知道哥哥被大伯父和祖母怒斥"忤逆"要驅出族去! 母親也只停靈三天就同父親一起下葬了。 出殯時,玉萱只記得要路過江氏祠堂,祠堂前高高的牌坊立在那里,像個可怕的怪獸張著嘴要吞噬了眾人。 玉萱害怕,哥哥在隊伍前端,她只好回頭去找身邊的丫鬟,卻看到雁書和染畫被人越擠越遠,染畫焦急的臉沖著她在喊什么,玉萱聽不見,扭著脖子回頭看。 隊伍穿過牌坊,不知道誰突然從右后方推了一把自己,因為玉萱一直在扭頭找雁書染畫,腳下根本不穩,一頭撞向了牌坊,玉萱只看到一雙嫩白的手染著火紅的丹蔻,手腕上的一對赤金還珠九轉玲瓏鐲一閃而過。 隊伍喧嘩起來,玉萱看到雁書和染畫推搡著眾人急急而來,面色悲憤;玉萱只感覺渾身發冷,越來越冷,目光看不清眾人表情也聽不清她們說什么,眼里只有血紅一片,她頭垂下時看得到石縫里滲透的紅色液體。 玉萱掙扎著醒來,出來一身冷汗。 外間守夜的青棋聽到聲音,披上衣裳過來看,發現玉萱坐在床上發抖,目光渙散,嚇得抱著她:“這是怎么了?做噩夢了?”說著就要去找秦嬤嬤。 玉萱一把抓住她:“我沒事,做了個噩夢有點害怕。你到床上來陪我吧。” 青棋道:“那怎么行呢,可不能越了規矩。小姐要是害怕,奴婢就在腳踏上坐著陪你?!庇褫嬷灰磉呌腥司秃茫c頭同意。 玉萱重新躺下后,閉上眼睛。腦子里依然不停的轉:江家薄情寡義,哥哥如果真被驅出族去,定然前程盡毀!我江玉萱既然重生了,一定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絕不讓前世悲劇再重演。 可是前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發生的呢?想起前世自己因為最小,被父母寵的只知撒嬌鬧脾氣,家里到底發生什么也不知曉。 也許哥哥jiejie知道,可那時候jiejie嫁了個花花公子過的并不開心;哥哥在外院,根本來不及阻止什么。只有自己陪在母親身邊,卻什么也做不了,任人擺布。 再說母親行善積德了大半輩子,怎么就落到家破人亡的田地呢? 這次回京,一定不能再像前生過的渾渾噩噩,家里到底出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了。 她這一夜睡的斷斷續續,一會笑一會哭的,早晨起來時眼睛都是腫的,唬了青棋一跳,趕緊讓墨琴打了熱水替玉萱敷上。 青棋雁書伺候玉萱洗漱梳妝,正是五月初五端午節,染畫拿了五彩絲線給玉萱纏手臂上。 玉萱起身到上房給安氏請安,看到屋中央一個身著銀紅長比甲,體態妖嬈、彎眉顰黛的女子立在正中。那女子聽到聲響,轉頭看了玉萱一眼,雙眸盈盈若含水,玉萱一陣恍惚。 安氏看不像個樣子,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女子巧笑,緩緩向玉萱道萬福:“小姐萬福。” 玉萱忽然想到了她的身份,這不是父親那個妖嬈的柳姨娘,前幾日下屬送來的瘦馬。夢里母親可沒少受她的氣。她頓時沒好氣,但還是點頭答應:“柳姨娘早?!?/br> 安氏眼睛銳光一閃,擺擺手讓柳姨娘回去不用在這伺候。拉過玉萱柔聲問:“囡囡,晚上休息的可好?身體可是舒適?”玉萱點頭:“已經無事?!?/br> 安氏想了想,叮囑道:“母親的好囡囡,今日你隨母親去何參政府上赴宴,昨日的事就不要提了。要知道,咱們高門大戶里,一個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你雖然立時回來了沒有受傷,但是傳到外人嘴里,不知道會說成什么,你的一生可就完了。” 玉萱知曉安氏一向重視名聲,再說也不是什么好事,點頭答應了。 母女二人用餐,安氏讓人做的都是玉萱愛吃的東西。 奶汁角、佛手金卷、金絲酥雀、rou末燒餅等擺了慢慢一桌。 玉萱看著眼睛又是一紅,回來了,母親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正吃著飯,突然聽到“砰!”一聲,清脆的好似瓷器破碎。安氏暗皺眉頭。 田嬤嬤出去半盞茶的功夫又悄悄進了屋。 安氏看玉萱吃的差不多了,道:“你回房收拾一番,一會就隨我去何參政府?!?/br> 玉萱知道母親有事,起身告退。看著玉萱出了房,安氏起身進了次間,田嬤嬤緊隨其后。 安氏接過春草遞來的茶,問:“怎么回事?”田嬤嬤靠過來,輕聲道:“東跨院那個又摔了個盤子,嫌大廚房的例飯不合口,嚷嚷著要吃五彩牛柳。” 安氏氣笑了:“大廚房的例飯不合口?我可沒短她吃穿??次液蜌猓駛€兒倒挑起食來了。告訴她,被人送來做了我江府的姨娘,就給我安安分分的。否則踢腳賣她,相信老爺不會為了一個不能生的瘦馬就休了我不成!” 田嬤嬤答應著出去了。 玉萱回房,雁書進來猶豫著道:“小姐,鳳琴jiejie鳳舞jiejie過來給您磕頭?!?/br> 玉萱一愣:“今日就要打發出去嗎?” 雁書點頭,玉萱嘆口氣,道:“見了怪傷感情,好歹主仆一場,你去青棋那取幾兩銀子給人牙子,讓她把兩人賣個好去處?!?/br> 雁書知曉鳳琴兩人犯的錯不可原諒,小姐確實傷心,答應著出去不再提此事。 玉萱想起昨日里剛從何參政府與何jiejie一同畫了花樣子,又想起前世里何家那一番糟心事,嘆口氣,如果沒猜錯,今日五月初五,何家那個囂張的姨娘可是正式被診出懷了身孕,沖著何參政那喜兒子的樣子,何jiejie母親以后恐怕就難見笑顏了。 自己多與她親近,也好讓她有個溫暖的去處,遂起身向正房走去,與母親一起去了何參政府邸。 003父親 到了何家大門口,只見何家大門上依樣葫蘆地懸著一大束蒜和編織成人形的艾草,菖蒲的葉片修成劍形,倒插在門邊,更有那長長的五色絲線纏繞成縷,隨風飄蕩。 何參政夫人石氏身著大紅寬袖褙子,頭戴金絲八寶攢珠鬢,手握梅鹿竹緙絲團扇。一雙丹鳳眼直往江家的馬車望來,見安氏帶著玉萱下車,笑著迎上去:“早等著你來,今個兒我專門讓廚子備下了八寶鴨子、炒墨魚絲。在這幾年了就是吃不慣這的菜,總一股甜味?!?/br> 安氏笑:“我來的時間比你長了點,也還是不習慣,就是愛咱京里的咸口?!眱扇撕褦y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