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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直笑。 媽呀……跟坐龍椅似的…… 梁勤回頭:“走了,磨蹭什么。” “哦哦哦。”曾晚坐上車椅,“不行啊,我這樣騎路上,被人認出來怎么辦?” 曾晚聽見后面窸窸窣窣的,隨后梁勤用竹條戳戳曾晚,曾晚轉身,面前出現了個改良過的帽子,兩邊垂了毛巾。 曾晚覺得新鮮,左看看又看看,“這是什么?” 梁勤鄙視:“割麥子時戴的,沒見過?” 曾晚天真搖頭,覺得好玩,還真沒見過,她戴在頭上,全遮住了,“梁教練,您幫我把包里的墨鏡拿出來一下。” “死丫頭,麻煩……”梁勤嘴里念叨,還是幫曾晚拿了。 全副武裝,曾晚清清嗓子,“出發了。” “快點兒,磨蹭完多少時間了。” “知道了知道了,別催嘛。” 接下來的一小時,曾晚覺得自己騎著三輪車跨越了大半個城市,從六點騎到了七點,最后繞到了離市中心特別遠的排房區。 “梁教練,這是哪兒?” “我家啊。” 曾晚琢磨,她年輕力壯,騎車花了一個小時才從省隊到這兒,老頭說他是四點到的省隊,這么一算,豈不是要三點出發,兩點多起床。 想著,曾晚回頭,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他還是非常值得她尊敬的。 “老太婆,我回來了——”梁勤跳下車,喊著。 “死哪里去啦——”里頭迎來一個頭發半白的老奶奶。 曾晚鞠躬打招呼:“奶奶好。” 奶奶見到曾晚,熱情:“曾晚是吧,來來來,奶奶看看,誒喲喲,老頭子還說你長得難看,奶奶看看很水靈嘛,就是瘦了點……” 梁勤:“哪里好看,村里隨便挑一個丫頭都比她好看。” “老頭子,就是嘴巴硬。” 曾晚環顧四周,打量一圈,梁勤家上下兩層排房,有些年頭了。 “發什么愣,跟著來啊。”梁勤拿竹條敲敲門框,催曾晚。 “嗯。”曾晚背著包跟了上去。 梁勤家里的裝修特別樸素,目光所及沒有奢華的東西,木制家具都像是自己做的。 梁勤帶著曾晚去了最里頭的一間房,他推開門,奶奶拿了幾根香過來,遞給曾晚,示意她跟著去。 曾晚拿著手里的長香,不解,這是要拜誰嗎? 進了那道門,曾晚發現這只是一個小房間,窗明幾凈,唯一放著的東西,是墻上的一塊最老式乒乓球拍,嚴格說,是一塊發黑的木板。 梁勤掏出火柴對曾晚說,“香。” 曾晚遞過去,梁勤幫著點燃,“跪下。” 曾晚跪在木桌前的一塊草團上。 梁勤看著窗外娓娓道:“曾晚,胡國寧在這兒跪過,許建樹跪過,梁博也在這兒跪過,而你……應該是最后一個在這兒跪著的人。” 曾晚垂眸,最后一個…… “我老了,教完你之后,是真的教不動了。” 曾晚靜靜聽著。 梁勤回頭看她:“曾晚啊,你是真想學嗎?跟著我這個老頭子,把你最后的機會放在我身上?” 曾晚抿嘴,說實話,她當初的確覺得梁勤能力不足,內心猶疑。因為一個好的運動員,必定離不開一位優秀的教練。 可是…… 她抬頭去看梁勤。一個老人,為了她早起,騎車輛會發出“吱嘎吱嘎”聲響的老式自行車跑到那么遠的省隊,他嘴上不說,但曾晚能感覺到他的真誠與期待。 曾晚點頭:“是,我想學。” 梁勤一直板著的臉上終是露出笑容:“好,那我不教你,也不行了。” 曾晚笑問:“要磕頭嗎?” 梁勤爽朗笑:“老祖宗的乒乓球拍,拜拜總是好的,帶你來這里,也就想嚇唬嚇唬你。” 曾晚笑著磕頭,是真的嚇唬到了,她剛才可把她的未來想了一遍。 三拜之后,曾晚看著那塊陳舊的乒乓球拍,目光灼灼且堅定。 無論結果,不怨天尤人。 懷揣初心,拼搏向前就好。 * 出了小房間,梁勤又帶著曾晚去到了后院,曾晚驚訝這樣一個地方,居然有球桌,是水泥砌成的。整個后院,只有這一張球桌。 曾晚發問:“梁教練,在這兒練嗎?” “不然呢!” “感覺缺了點什么。” “嫌舊啊,胡國寧,許建樹,梁博都是在這兒練的。” 曾晚撓頭笑,梁博現在是男乒的第一把手,最年輕的大滿貫得主,誰會知道,他從小是在這兒練的。 梁勤指了指五框乒乓球,“你先打給我看看。” 曾晚看了眼乒乓球,“怎么打?” “自己打啊。” “自己怎么打?” “嘖……笨啊……”梁勤指了下左邊那面墻,“當然是你站球桌這邊,對著那面墻打啊。” 曾晚看看她要站的位置,又瞅瞅墻的距離,“這怎么打,不可能打啊,隊里的對墻球桌都特別近,你這墻都幾米遠了。” 梁勤那竹條用力打了下她屁股:“出息!跟我來!” 曾晚揉揉屁股,跟著去,梁勤帶她站在墻面前,指了指上頭的一個洞,整堵墻都很平整,只有這兒,微微凹陷。 “胡國寧,許建樹,梁博,他們都能打到,你看看,這是他們打出的洞。”梁勤不緊不慢說。 胡國寧和許建樹的十幾年,打了個洞出來,梁博的十幾年,加深了這個洞。 曾晚盯著那個洞發呆,又看向后方的乒乓球桌,真能打到啊…… “行吧……我試試……”曾晚說這話沒底氣。 梁勤又打了上來,“臭丫頭,有點信心成嗎!” “知道啦!” 曾晚跑回球桌那邊,拿出自己的球拍,沒人幫她發球,她怎么打過去。 梁勤坐在藤椅上看著,“笨啊,左手讓球在桌上彈起來一下,右手打過去啊!” “哦哦哦,這樣啊。”曾晚明白了。 “還有,你也給我對著那個洞打,不準打別處。” “知道啦。” 梁勤瞥了眼曾晚左手的疤,微微一愣,隨后神情又恢復如初。 曾晚深吸一口氣,嘗試第一次。 彈,打,墻都沒碰到。 梁勤:“沒吃飯啊!” 曾晚又試了第二次,打是打到了,沒碰到洞。 試著試著,一筐球沒了,一個沒打中。 梁勤蹭蹭自己額頭,頗為苦惱:“行了,去撿球。” “哦……”曾晚灰溜溜跑去撿,她今天明白,什么叫獻丑了,真丟臉丟大發了。 梁勤從藤椅上站起來,走到曾晚剛才站的位置,拿出自己的拍子,隨后抓起三個乒乓球。 “曾晚,看好嘍。” 正在撿球的曾晚回頭,直起腰。 梁勤做著剛才和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