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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沒心思再將注意力分給她任何一點兒。 上個月戴國遣返了數萬麒麟國流民,目前還都堆積在滕月卡附近,這些本來在麒麟國安居樂業的百姓突然就沒了家園,一時間怨聲載道,需要好好安撫。 若是安撫不好,那就會引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禍患。 而梁國原生的數十萬百姓,汴元信本來是想將他們直接打為奴籍的,奈何數量實在龐大。全部為奴很可能聯合造反,所以也只能安撫為主,可不想這些人中近兩成三五成群的上山做了土匪,禍害麒麟百姓不說,還將自己曾經耕種的長勢良好的良田都毀了個干凈。 這個冬天,是麒麟國立國以來最苦的冬天,缺糧少人,戰馬都餓死了數萬匹,再加上人民水土不服,饑荒鬧得死了不少人,尸體不能妥善處理又在部分地區鬧了疫病…… 為了修繕,為了賑災,為了撥糧,麒麟國積攢數年本就不是很富庶的國庫直接空了。 整個舜天宮陰森森的,就連舜天城,都是死氣沉沉的。 為此,汴元信已經十多天沒有合眼休息了。 裕娘伸手摸了摸水溫,將纏在指間的冰花彈開,輕輕跪在了冰鋯石池邊,平視著水中泡著的女人,嘴角微微掛上一抹笑容。 不像是死去多日的尸體,李諾的身體反而比生前更美了。皮膚就像是剛煮熟的蛋清,吹彈可破,面頰紅潤,眉眼柔和的閉著,唯一不同的是她心口處鎖骨間纏著一團黑氣,就像是血管爆裂血液卻沒有散去導致的嚴重淤青。 裕娘撥動著水面,細小的水波朝著李諾的身體蕩去,撲在她心口那處傷口上,深黑色的傷口已經被用金色的藥泥糊住了,她柔順的長發飄在水中,像一朵隱于水中的墨蓮花。 “你可知道。為了保存你的身體,用了我多少稀世藥材?”裕娘笑瞇瞇的望著李諾,用指尖一彈,一滴小水珠便濺在了李諾側臉的皮膚上,并沒有被吸收或者流下去,而是就在那里凝結成了一小粒冰珠。 裕娘為了讓尸身保存完好,在李諾尸體中灌了很多極寒的藥物,所以尸身自身的溫度也是非常低的,再加上這一池子藥水,尸身上就連尸斑都沒有出現。 “你打算什么時候讓她醒過來。” 汴元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裕娘也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依然慵懶的靠在池子邊,只是嬌媚的回頭看向汴元信說:“陛下,你可想好了?真打算要自欺欺人?她就是活過來了,和這屋里的擺設也沒什么區別,就像是沒有生命力的桌子和花瓶,只不過會動而已?!?/br> 汴元信目光陰冷,不看裕娘,只是靜靜的望著池子中的李諾。 裕娘靠近汴元信的身體,抱住他的腿,像條蛇一樣的向上爬了爬,抓住他的腰帶暗示性的拽了拽說:“您無法和她交流。也無法和她纏綿,您可想好了?” 汴元信微垂眼望著裕娘,沉聲開口:“我要的更多?!?/br> 裕娘突然就松開了汴元信的腰帶,重新坐回地上靠在池邊媚笑著說:“那樣的禁術是要消耗縱傀人生命力的,你覺得我會傻到這樣做么?她是個死人,我能幫你讓她像活著一樣,已經很耗力了?!?/br> 汴元信清淺的笑了笑,緩緩屈膝蹲下來,望著裕娘的眼睛,很認真的說:“裕娘,你有身孕了,你可知道?” 裕娘瞪大眼睛看著汴元信,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怎么可能! 只是,她的月信確實沒來,她之前從不在意的,以前也有過月信一年都不來一次的情況,可是…… 汴元信繼續說:“御醫昨夜就看過了,你有將近兩個月的身孕了?!?/br> 裕娘震驚的掐住自己的脈搏,除了和以前一樣脈象紊亂之外根本探不出來孕相,何況她也不擅長探孕脈。 “你胡說什么……怎么可能!”裕娘眼神游離不定,心里其實在默默算著日子。 汴元信面無表情的起身,言語冰冷的說:“你若是想在這宮中安安穩穩度日。并且希望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平安的活著,就按著我的意思去做?!?/br> 裕娘抬頭看向汴元信,這是和她有過數十次床笫之歡的男人,她熟悉他身上每一寸皮膚,卻在今天第一次發現她根本就不了解他,以前只是覺得他絕情,現在看來除了絕情,他甚至可以被稱為殘忍。 裕娘第一次打從心底里覺得怕,她向后蜷縮了一些,心里慌亂的厲害,這個孩子……還不一定是汴元信的。 算著日子。除了汴元信之外,她其實還爬過不止一個麒麟國俊朗侍衛的床,孩子血統成謎,若是汴元信知道了…… 她和孩子根本就沒的活。 趁著他好像還沒發現,她要懂得見好就收。畢竟李諾已經死了,汴元信一心都在死人身上,短時間也不會有子嗣,若是她能生個兒子,那他就是麒麟國主的長子……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年輕貌美,總是有老去的一天,兒子會是她下半生的指望。 裕娘低著頭,將所有的情緒都掩飾住了,再抬頭的時候依然一臉慣性的媚色,卻沒有了方才的不屑和傲慢。 裕娘看向池子中的李諾說:“陛下,逆天之術必有惡果,一旦將她喚醒,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她了,她潛意識是善是惡,是人是魔都無法被左右,我之前曾經犯過同樣的錯誤,后果非常的悲慘,你確定……” 汴元信不動聲色的說:“你親手殺了你meimei。因為她后來失控了。” “你……”裕娘震驚的看著汴元信,這樣秘密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接受,所有的一切后果都由我來承擔。”汴元信嚴肅且認真的說罷,看著李諾的時候眉眼才有了幾分柔和:“但是在這之前,你只需要喚醒她?!?/br> 他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幫他完成一些事情,等待該被解決的人都解決干凈后,他再將她徹底喚醒,她到底是善是惡,他都能承受的了。 裕娘從懷里拿出一只小藥瓶,遞給汴元信說:“將這一整瓶都融在蝙蝠油中。要最純凈的蝙蝠油,量是這個的五倍,之后得到的液體,每日取一小杯淋在她胸口那團黑上,黑色消失她就會醒來,但黑色重新凝聚時,就又會變成現在這樣,記得將她放回這里。” 汴元信將藥瓶握在手中,就像是握著最寶貴的東西。 裕娘目光閃爍的說:“還有,不可連續滴這藥水,否則她的骨骼會斷掉,一定要按時泡在藥水中。” 汴元信問:“每一次醒來,能持續多久。” 裕娘說:“最多五個時辰,你也不可以讓她走太遠的路。” “足夠了。” 裕娘不解的看向汴元信,他好像是故意一般的低頭看著她說:“我要封她為王妃,下月選吉日祭天,大婚?!?/br> 裕娘瞪大眼睛震驚的看著汴元信,以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