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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微一頷首,嚴(yán)肅的說:“是陛下派屬下去的,陛下之前就將李諾的行蹤告知過汴元信,想借此挑起汴元信與尹蘅的爭斗,然后暗中派了多人去襲擊李諾,打算將她殺了之后嫁禍給汴元信,讓尹蘅找他尋仇,只是屬下未能得手。” 薛小雪面無表情,但背在身后的手已經(jīng)將床單緊緊的捏住了。 如月一臉無辜,看起來還有些心驚的故意望著薛小雪說:“是呢,jiejie,我這丫頭也聽到的。” 如月身邊的丫鬟也特別趕緊添油加醋的點點頭說:“對,當(dāng)時陛下吩咐的時候,閏大人還猶豫了一下,說那夫人畢竟懷著孩子,可陛下說的可絕情了,說什么就是因為懷孕,死了才會讓那兩個男人撕心裂肺,說那女人是牽制尹什么和汴什么的最好工具。” 如月接話長嘆了一句:“哎,知道的是陛下精明,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對那女人有什么仇呢。” “陛下要殺誰,想殺誰都是陛下自己的決定,就算是我的朋友,也一樣。至于你……”薛小雪說著從枕頭下拿出一把金鞘匕首,將它拔出來之后陰著臉一步步朝著如月走過去。 如月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躲在丫鬟身后,看都不敢看薛小雪的說:“你……你別亂來!我懷著……啊!” 如月只覺得臉上一熱,伸手一摸全是血,薛小雪真的用匕首刺了,不過被她身后的男人伸手握住了刀刃。 薛小雪平靜的看著那男人說:“你可知你擋的是誰?你更應(yīng)該知道,我若是將今日你告訴我的這些都告訴陛下,你會是什么后果。” 那男人臉色已經(jīng)變了,他松開匕首想也不想轉(zhuǎn)頭就跑了,他本來也是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不能因為貪錢就將命也搭進去。 如月拉著丫鬟也想跑,被薛小雪擋住了去路,她渾身抖著向后退,之前薛小雪發(fā)怒過,但從來沒動過刀子,再說了,她就是生氣不也應(yīng)該是對陛下去發(fā)的么?怎么直接朝著她就來了…… “至于你,活著也是多余。”薛小雪說罷一刀就扎進了如月丫鬟的心口,刀拔出來之后那傷口的鮮血就噴了。 丫鬟木樁子一樣的直接倒在了地上,如月后退了幾步才想起來她未必打不過這女人,不管怎么說她也是從小練過的。就是太害怕了。 如月抄起手邊的東西就砸薛小雪,薛小雪卻像是無意識一樣的握著刀一步步朝她逼近,額頭都被如月丟的瓷器砸出血了。眼見著就要一刀捅進如月的腹部,手腕被狠狠的捏住了。接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帶,薛小雪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陛下……”如月看清救自己的人,嗷了一聲就哭了,撲在景順懷里一頓哭訴,薛小雪手里的匕首也傷了她自己,握不住便掉在了地上,她頭也沒回。望著腳邊已經(jīng)死透的丫鬟,心口一陣抽疼。 是真真切切的抽疼。 “把她送走。”景順聲音冷的就像是極寒的冰,外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女官進來將嚇的魂兒都要沒了的廣娘娘扶出去了。 薛小雪看向院子,跪著一票女官,其中一個還在被侍衛(wèi)仗刑。 是了,方才她這院子里一個女官都不見了,沒人阻攔如月,看樣子是被景順發(fā)現(xiàn)了,賜了仗刑。 “要是覺得我罰的重了,就讓他們停……”景順走到薛小雪身后,輕聲說了一句,沒想到薛小雪理也沒理他,直接出了門,被打那個已經(jīng)奄奄一息,發(fā)不出聲音的說著王妃饒命,旁邊跪著的四個,都一臉哀求的望著她。 畢竟,也是伺候了她蠻久的人。 只是,就算伺候的再久,依舊沒有一個是真心向著她的。 仗刑的侍衛(wèi)停了手,要換下一個的時候薛小雪發(fā)了聲:“等等。” 即將要被仗刑的那個女官一臉感激的看著薛小雪,以為王妃是要救她了。卻見王妃伸手指向那個已經(jīng)被打暈的女官,毫無感情的說:“再打她五十仗。” 侍衛(wèi)為難的看著薛小雪說:“王妃……那樣,恐怕是要死人的。” “那就打死為止,包括她們四個,統(tǒng)統(tǒng)杖斃。”薛小雪冷若冰霜的望著身邊的四個女官,她們哭著求饒的嘴臉看起來比如月還要可惡。 不管是景順還是這些女官,在做傷害她的事情的時候,就從沒想過她知道了以后會不會痛,會不會怒。 本來臉上還有些希望表情的女官突然就軟在了地上,薛小雪說罷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景順站在門邊驚訝的看著她,她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動了動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剛才真的不是那樣故意用力扯她的,也絕對不是為了如月的孩子,只是情況緊急,若是……若是阿姐真的將如月捅死了,憑他現(xiàn)在的能力,是絕對保不住阿姐的。 薛小雪去水盆里凈了手,把沾了血的衣服都換去,坐在了妝臺前,將披散著的頭發(fā)束了起來,沒有男子的發(fā)冠,她便綰了個男士髻,從衣柜中找了一套偏中性的衣服穿起來,沉默的起身,打算出門。 景順拽住了她,被她這一系列的行為嚇著了。 “阿姐,你要做什么?”景順聲音都有些抖。 “你放手。”薛小雪平靜的望著前方,景順不依的繞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說:“你要去哪兒?” “回梁國。” 景順呼吸一滯,不可思議的看著薛小雪,她表情堅決,不像是隨口說說的。 “……你說什么?阿姐你不能……” 薛小雪不看景順,微垂著眼,就像是清高又疏離的陌生人,音色平淡的說:“還請你以后稱我一句殊王殿下,雖然你是王,但其實也和一個有封地的王爺沒什么區(qū)別了。” 景順突然就發(fā)飆了:“你……你到底怎么了?我做錯了什么?我剛才之所以那樣用力的拉你,是因為我不想你殺人,你若是殺了她……” 薛小雪抬眼看向景順,他的脾氣突然就發(fā)不出來了。 她眼神中的寒意實在是太重,盡管她一向都不怎么愛笑的,可此時此刻,景順知道,面前這個女人眼中沒有生氣,沒有感情,沒有任何的憐憫,就像是將人世間的七情六欲都拋棄了一樣。 薛小雪緩緩開口:“景順,你派人去殺李諾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 景順本來還有些委屈和埋怨,聽到薛小雪這一句之后,直接愣住了。 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了,他最不想讓她知道的事…… 景順眼眶瞬間紅了。眼淚接著就掉出來,薛小雪偏過頭不看他,他從小就這樣,稍微委屈一些就掉眼淚,每一次惹她不高興了,只要他一哭,她心就軟了。 在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里,她累了,哄著一個比自己小太多的心智不成熟的男人,她太累了。 “好,你走吧。”景順?biāo)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