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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無法沖澡,但簡單的清洗卻是可以的。 其實,再艱難的環境她都處過,以前為了任務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蹲守,不能洗澡,隨便拉撒的事不是沒有,也不是不能忍受。 如今還能給她端來干凈的水讓她清洗,算是儲誠的大恩了吧?濃妝自嘲地想著,卻盯著那水,久久沒有去碰毛巾,也不敢探頭,通過水面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一晚上過去,她的妝容還剩多少? ☆、番外四 不能看著你去死 在濃妝盯著水盆發呆的時候,儲誠走了進來,手里拿著早餐,放到桌子上,看見原封不動的水毛巾牙刷,挑眉:“怎么,你還真打算洗都不洗了?” 其實,昨晚把她拷住,大半還是因為當時過于生氣,有很大的沖動在里面。 原本的打算是今天早上就放開她的,總不能讓她不梳洗,然后拉撒都用弟弟的馬桶吧,要知道弟弟都是嫌棄的,昨晚把那個動物形狀的馬桶搬出來,主要還是故意刺激她的。 可是,昨晚濃妝睡了后,他的手下給他匯報了一則消息,程家發布了追殺令,所謂追殺令,就是在黑市里買某個人的人頭,自然就會有殺手或自由人去接,程家出價到三千萬,這可不是小數目,接的人估計不會少。 而這個被買了命的,就是濃妝! 昨晚程子元應該沒有發現什么,大概是濃妝最近屢次朝程家出手把程家惹急了。只是,儲誠總覺得這件事不太簡單,便吩咐手下好好查一查程家跟濃妝的關系。 說回濃妝被他繼續鎖著這事,改變注意不放了她,就是知道這女人不曉得發了什么瘋,一定要跟程家不對付,如果他放了她,她一定還會找上門,以如今的情況,她估計一離開這里,馬上就會被其他殺手抹殺掉!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他盡早給零號打了個電話,讓他以這種款式的鎖鏈再來一條,必須十米的,那樣的話,正好夠她上個衛生間! 至于零號完成前,就先這么將就著吧。 濃妝盯著儲誠好一會,面色很冷,儲誠起先有點莫名其妙,以為她還在氣被鎖在這里,這點她估計要氣好幾天,可看到她臉上露出來的疤痕后,他后知后覺地明白了。 正要開口先出去,濃妝先出聲找他拿了卸妝水洗面奶,期間指使著他給她換水。她很坦蕩不扭捏地把一張臉洗干凈了。 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這張臉暴露在人前的,是女人,再邋遢的都會在意美丑,只是覺得事到如今遮遮掩掩實在沒必要,濃妝覺得自己可能心里有那么點問題,躲不過的傷疤,她就想撕得更開,血淋漓地讓人看個夠。 或許,痛到麻木時,就沒有感覺了。 面對這樣的濃妝,儲誠除了配合她洗好臉外,什么都沒多說,但心里有種道不明的酸澀味道。 洗完臉的濃妝看起來很不一樣,大概常年被粉末覆蓋,那張臉白得有點嚇人,但和濃妝艷抹出來的不同,摒棄那不好的臉色,她其實長得很清秀,不言不語的時候,像個生了病有點內向的學生妹! 前提是,忽略掉那一道道的傷疤。 “需要我給你整一套化妝品來嗎?”儲誠問,他這里肯定是不會有化妝品的,那卸妝水還是他臨時讓手下買來的,而濃妝昨晚就被他逮到這來,肯定也不會帶著,他見她往常不管什么時候都會化妝,才特意問了一句。 “怎么,”順便刷了牙的濃妝坐在床上靠著床頭,素面對著儲誠,“儲少爺覺得我這樣,讓你惡心了嗎?” “惡心的話,你這程度恐怕是不夠的。”儲誠知道寬慰之類的話對她沒用,就以平日里斗嘴的方式反擊回去,“想來你也不需要化妝了,那把早餐吃了吧。” 他則幫她把洗過的臟水拿去倒了。 他說的是實話,儲家大本營里,更恐怖的畫面都見過,幾道傷疤而已,除了怕她自己不好受外。他是沒太大感覺的。 之后兩人也沒太多交流,儲誠找了兩本書給她消遣,房間里也有電視,遙控器就放在她手邊,至于電腦之類的能夠和外界溝通的東西,統統沒收。 下午的時候,零號就把新的“長款”鎖鏈讓人拿了過來,換鏈子的時候,濃妝再一次試圖逃脫,然后又一次被儲誠暴力碾壓,直接摔在床上,要不是顧及她背后的傷還沒好,儲誠其實挺想真的揍她一頓的。 這女人實在太不讓人省心了! 接下來的兩天,濃妝倒是很安分,很平靜,儲誠給她準備了幾套換洗的衣服,還叫來了儲宅里的一位傭人,在他不在的時候給她做飯,給她洗衣服。 偶爾儲誠來看她時,發現她靜靜地坐在床上,電視沒開,房間里很安靜,她拿著一本書在看。 他從來不知道,在她身上,也能感受到恬靜這個詞, 要是別人被這么關著,只怕要瘋,可濃妝除了一開始試圖逃脫外,她很容易就接受了這樣的環境,直覺告訴儲誠,如果不是生活的逼迫,她其實是享受這樣寧靜的生活的。 可是就這樣過了三四天,濃妝毫無預兆地發了瘋。 她不斷地找尖銳的東西要抹掉鎖鏈,因為奮力掙扎,手腕都磨破了,她看著自己手腕上摩擦出的傷痕呆了呆,然后居然想用手中偷偷打磨的尖銳物品去扎自己的手,想切斷自己的手腕逃脫! 幸好儲誠及時發現阻止了她,但她的手腕仍舊被磨出不少血。 “你在發什么瘋!”他氣急敗壞地將她手里的尖銳物品扔得老遠,同時心里有更大的困惑。 如果濃妝一開始反應就比較激烈的話,她現在做這種事倒也不奇怪,可在前幾天的平靜的比對下,她的發狂就變得很突兀,哪怕她一天比一天暴躁都還比較說得過去,她卻一下子來這么猛的,就像有人朝她按下了什么開關一樣。 濃妝低著頭好一會,才慢慢地抬起頭,目露兇光:“放我走!” 她的話是咬牙切齒的,可儲誠從她那雙眼睛里,看到了野獸瀕死前想要不顧一切反擊的絕望! “你想做什么?” “我說,放我走!!” 完全不相及的兩句對話,兩人互相瞪視。直到,濃妝手腕上的血,流到緊握著她的儲誠的手上,他頓了下,悠的收緊了手掌,將她的手腕握得很緊。 好半天,他才松手,并掏出了鑰匙。 關于追殺令的事,他已經壓得差不多了,她現在出去,只要不馬上找上程家,應該不會有什么事。 最重要的是,只有放她離開。他才能知道,導致她如此瘋狂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是的,他承認,他無法再放任她不管了! 儲誠如此輕易地就給她開了鎖,濃妝自己也愣了下,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站起身來,和儲誠對視幾秒后,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