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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怎么樣了?”垂眸看著身邊的落葵,蘇妹緩慢開口道。 “皇上在太后的院子里頭一早上了,也不出來, 那禁衛(wèi)兵守在門口,奴婢進不去,不知曉里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br> 說到這里,落葵一臉擔憂道:“皇后娘娘,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沒事的。”安撫的朝著落葵輕笑一聲,蘇妹收回自己的胳膊道:“你端的什么來?” “水晶蝦餃和燕窩粥,娘娘要嘗嘗嗎?” “好?!庇陕淇鲋诶C墩上,蘇妹拿起手邊的玉箸道:“落葵,把啞夫喚進來,對了,還有啞夫的弟弟蘇悅,一道喚過來吧。” “是?!甭淇麘暎D身出了屋子,片刻之后帶著滿臉熱汗的啞夫和蘇悅過來了。 “來,坐?!背鴨》蚝吞K悅招了招手,蘇妹從自己的寬袖之中抽出一塊巾帕遞給啞夫道:“啞夫,你頭上都是汗,先擦擦?!?/br> 伸手接過蘇妹手里的巾帕,啞夫小心翼翼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今日是水晶蝦餃,上次我瞧著你吃的還挺歡喜的?!睂⒛撬r餃往啞夫的面前推了推,然后蘇妹又把一碗杏仁茶放到蘇悅面前道:“蘇悅,你歡喜的杏仁茶。” “謝謝皇后娘娘?!碧K悅還小,說話奶聲奶氣的有些含糊。 看著蘇悅那張與啞夫有五分相似的白膩小臉,蘇妹笑道:“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蘇悅吃著杏仁茶搖了搖頭,嘴角邊是粘上的奶漬。 啞夫替他擦了擦嘴,然后又幫他把拖到碗里的寬袖挽起。 看到啞夫的動作,蘇妹笑道:“啞夫真是個好哥哥?!?/br> 啞夫面色微紅,趕緊低頭幫蘇悅拿了雙筷子。 蘇悅還不會用筷子,那長長的筷子被他捏在手里左搖右晃的瞎戳,看著有些笨拙。 “落葵,去拿雙小些的筷子來?!睅吞K悅夾了一只水晶蝦餃,蘇妹抬眸對落葵道。 “是?!甭淇麘暎D身出了屋子。 啞夫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然后將目光轉向蘇妹。 對上啞夫那雙略顯擔憂的眼眸,蘇妹歪頭道:“怎么了,啞夫?” 啞夫搖了搖頭,然后跑到書案邊拿了紙筆。 蘇妹跟在啞夫身后,看著他在白紙上緩慢寫下一行字。 啞夫剛才在院中練武,中途攀上墻頭看到了陳太后院子里頭的動靜。 那邊圍著里一層外一層的禁衛(wèi)兵,大理寺欽帶著十幾個和尚正與陳太后對峙。 啞夫聽不見人說話,可是他能看到,并由唇瓣動作推測那些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這是他被割了舌頭之后自己摸索出來的。 其實周旻晟讓大理寺欽帶過來的和尚并不是真和尚,而是陳太后每年里去天覺寺上香時暗地里圈養(yǎng)的男寵。 那天覺寺的監(jiān)寺就是因為發(fā)現了這件事才被謊稱看破世俗關在后山的。 而因為周旻晟的突然到訪,陳太后怕事情敗露,便索性雇了人去把那天覺寺的監(jiān)寺殺了,但她還來不及讓那乞丐假扮監(jiān)寺,就被周旻晟發(fā)現了,所以從根本上來說,這整個天覺寺只是陳太后落腳歇息的男寵院,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堂皇廟。 此事若是傳揚出來,不止是大周宮要被嗤笑,怕是整個大周都要被天下人恥笑。 堂堂皇廟,被發(fā)現了這種事,自然是饒不得人的,即使那人是大周的太后。 “然后呢?”蘇妹面露急切道。 啞夫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沒事,先用膳吧?!睜窟^啞夫的手,蘇妹帶著人重新坐回繡墩上,卻已無心用膳。 其實早些時候,周旻晟便與蘇妹說過一句話,陳太后是個女人。 那時候蘇妹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可是現在她卻陡然醒悟過來,怕是周旻晟早就知道了這天覺寺就是陳太后圈養(yǎng)男寵的地方,所以才會帶著她一道過來。 陳太后在天覺寺中的勢力是絕對的,所以周旻晟在路上就將那大部宮婢太監(jiān)去了大半,他昨日又假意答應陳太后的話,為的就是讓陳太后放松警惕,為今天的最后一擊做準備。 再想深處想一些,那時候的周旻晟與昆莫難在烏孫老單于死后于屋內詳談半個多時辰,怕是從那個時候起,這兩人就已經把這網朝著陳太后撒了下去。 昆莫難帶著寶慶長公主陡奔斑駁寺,黃猛帶上禁衛(wèi)兵去追,周旻晟身邊瞬時少了一大半的人,陳太后心中便更是松快了幾分。 再加上蘇妹有孕,周旻晟又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她的身上,陳太后暢通無阻的進入客棧,可見那禁衛(wèi)兵如同虛設。 此時的周旻晟,好似因為蘇妹懷孕的事亂了手腳,事故頻發(fā)。 陳太后乘勝追擊,要把蘇妹壓在客棧里頭,把周旻晟先騙回周陵城,周陵城內,城陽郡王遠在軍營,國舅早已開始動作,整個周陵城都被封閉,只要周旻晟一回宮,就立刻能被軟禁。 剩下個蘇妹和那城陽郡王妃,正好作為威脅城陽郡王的人質,不怕那城陽郡王不受威脅。 到時候把城陽郡王的兵權一拿,陳太后穩(wěn)cao勝券。 只是她想的太美,周旻晟是她教出來的,與陳太后流著一樣的骨血,但卻比她更狠。 若說陳太后上次被蘇妹說動,對周旻晟這個懷胎十月的皇帝尚心存半點親念,那周旻晟便恰恰相反,他沒有心,他對于陳太后無半點留念,所以周旻晟能勝,他隱忍而毒辣,手段層出不迭,終把洋洋得意的陳太后逼死在了一方殘院之中。 風光的大周太后,因為一群假和尚,被吊死在歪脖子樹上,在一間四方小院之中,是何等凄涼。 機關算盡,卻最終死在親子手中。 此事畢,已然到了晚間。 那院中之人,除了周旻晟的人,無一人生還。 韓瓊被攔在院外,聽著里頭激烈的刀槍碰撞,早已嚇得軟了腿。 周旻晟穿著一身茶白衣物從里頭,面容清俊仿若世間神袛。 “太后暴斃,舉國齊哀,韓縣主莫要傷懷?!?/br> 說完,周旻晟面容含笑,轉身走遠。 韓瓊呆呆的看著面前大敞的院子,陳太后脖子上繞著三尺白綾,被硬生生的掛在了樹上,雙眸圓睜,面容驚恐。 “??!”韓瓊驚喊一聲,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蘇妹于夢中驚醒,她抬眸看著那緩步走進屋內的周旻晟,雙眸輕動。 “睡得好嗎?”周旻晟的手很干凈,可是蘇妹卻好似聞到了那股子惡人的血腥氣。 她一把捂住了嘴,喉嚨里泛起惡心。 把一旁的痰盂拿過來,周旻晟輕拍著蘇妹的后背道:“慢慢來。” “娘娘?!甭淇o蘇妹端來了一碗茶水,蘇妹躺在繡床上漱了口,面色微白。 “休息一會,明日就回周陵城了?!碧謸荛_蘇妹粘在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