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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亦邪笑的有些邪氣。 林頁翻了個白眼。 唐門想的非常仔細,馬匹上還有一張詳細的地圖,就是這深山老林隱蔽小道的地圖,還標注了水源。 林頁曲亦邪商量著就按照地圖的小道走,匡擾說這種事情由你們自己決定。于是幾人就打著野味,喝著山泉,途經一些小村落買了些補給,又穿行了十多天。但誰也沒想到這樣的小路,竟然也有了人煙。 是逃亡的難民。 面色枯槁,衣衫襤褸。 “怎么會這樣呢,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林頁勒住韁繩,遠遠的望著那些瑟縮蹣跚的人們,只看著,都能感受到那股中蔓延的死寂。 “是被難民群驅逐的人,發現了嗎?都是些老弱病殘。可以算是等死的人了。”匡擾拿出地圖沉思片刻,指尖劃過點了點:“我們已經進入中原,現在位置應該所屬長安的邊緣,再往前就是楓華谷。這么多難民,果然長安已經被攻破。” 盡管心中早有預想,親眼看到時依舊讓林頁覺得心中難受不已。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還受到一同逃亡同胞的冷眼驅逐。 “同為大唐子民,同為受戰火遷襲的子民!” 反而是曲亦邪要好很多:“年紀大了受不了長途奔波容易得病,得病了就更加體弱,因為擔心疾病會被傳染而被驅逐。” “我小時候從天一教逃走,跟過流民,這樣的事情也常發生,如果看不下去就別看。更何況,現在大唐戰亂...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這么做只是杯水車薪,但能幫一點是一點!”邊說,林頁邊解下身上的干糧細軟,運起門派輕功蝶弄足一路沖向難民,然后悄悄接近,將所有東西拋投,粉色的劍光一劃,將所有的東西分割成一塊一塊。 天上掉下東西了!!難民們先是一愣,待看清是什么露出狂喜的神色,一窩蜂的沖上來! 好在人數并不多,也好在大家都是年老體弱的人。 他們踉踉蹌蹌的拾起地上的干糧,風干的rou塊,拼命往嘴里塞,然后跪在地上大喊著感謝老天,感謝佛祖,嗓子嘶啞如同破了的風箱,滿頭花白的老人,骨瘦如柴的孩子,一幕幕場景,讓林頁在一瞬間揪緊了心臟,握緊拳頭,面色發白。 戰爭,真的爆發了。 之后曲亦邪問林頁怎么不主動現身將東西給他們,林頁說她怕。 怕難民們以為抓到唯一的稻草般抓著她,也怕自己忍不住干脆放棄回去直接留在那里。 這番回答與作態讓匡擾十分欣賞,于是他問曲亦邪:“你能確定天一教下的是什么蠱嗎,解蠱最晚的時間是什么時候?” 曲亦邪想了想便明白匡擾的意思,他對眉頭緊鎖魂不守舍的林頁說:“那蠱不是什么大問題,頂多讓他再睡一會,如果你想去哪個地方就去吧。” “可是.....” “你最近頻頻望向洛陽的位置,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我們都不得不放緩速度著看你。既然如此,就去看看。我最煩你這種猶豫不決的人。”曲亦邪晃著笛子,滿臉不耐煩。 “你說的對。”林頁抿抿唇,一夾馬肚。 “我們快走,去藏劍。” 這個回答出乎意料。 “雖然我很關心現在的形式,但我更關心李大哥,”她低聲且堅決:“也許去洛陽能盡些綿薄之力,但我其實很自私,現在,我最想的就是治好李大哥,還有探望秀坊姐妹們。” 既然林頁做好了打算,曲亦邪也就不再問。而匡擾本就是見林頁猶豫狀態不佳會耽誤事情,這才提給林頁建議。 現在林頁終于做出決定暫時放下心中的事情,一心趕路。 不過在這途中又遇上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匡擾與林頁都認識的人,萬花的小姑娘云水。 不過兩個月沒見,云水的變化很大。 黑色長發垂在腰間,只在頭的左側綰起的一縷長發別著緊致的發簪,整齊劉海下的眼睛堅毅又隱著鋒利,有些尖瘦的下巴,以及相較上次更為繁復的衣視花紋。 山林偶遇云水,林頁有些激動,她大喊云水的名字,而云水只是平淡的回應‘恩是我’,眼神專注,手上依舊忙著不停。 “云水,你怎么在這里?”林頁問。 “稍等。”云水小心翼翼的用工具將一株草連根拔起,擦了擦頭上的汗,長松了一口氣,這才轉向林頁:“洛陽戰亂,著附近都是難民,我上山來采藥,為治難民的病癥傷勢。” “其實在前面就看到你們了,只是礙于手上正忙,沒法分心叫住你們,”云水笑了笑,目光掃過匡擾,繼續望向林頁:“匡大哥,林頁姐,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這就說來話長了。倒是你,不是和你師門長輩回去了嗎,怎么又被派出來了?難道...萬花派遣弟子出谷救人?”林頁眼睛一亮,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萬花谷醫法無雙,也不知道現在七秀坊如何,有沒有被波及,有沒有什么行動。 “谷主下令封谷,但不少同門都向谷主請辭來到這里。我與阿麻呂師兄一同來此救人,沒想到就碰到你們。” “那你師兄阿麻呂也在附近?” “我和師兄走散了。” “什么!”林頁又驚又急:“那怎么辦,你孤身一人在這么混亂的地方。” “讓我一名式神跟著你吧,這樣既能協助你,有什么問題也好和我們聯系。”匡擾說,雖然還沒親眼見到現在整個中原真正的樣子,但光從前一陣看到的難民就知道外面的形式又多亂。這樣一個小姑娘獨身的確不安全。 云水又笑了,她凝視著匡擾,“我萬花谷弟子就算單修離經,也斷不會任人欺負。” “不過,我的確需要匡大哥的一位式神,那位曾經救助丐幫女子的式神。” 螢草。 “雖然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我不得不請求,能否借我十日。”云水澀聲說道:“我是醫者,不是神,有時候很無力,明明只差一點點就可以,但時間不等我。如果能有人幫我吊著病人的命,我一定可以救活他們。”因著上次只救治丐幫并不理想,云水一直以為螢草的能力就是讓人短暫的恢復。 “以我手中的筆發誓,一定會保證她的安全,若有人想傷害她,必定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