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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資歷還不夠,工作室的主心理師都可以代替聶羽崢去。” “可以用來跟他們交流的case全部都是你跟羽崢一起完成的,我想,你比其他人更有發言權。”千惠語氣很是堅決,“就當一次出國推廣……大概定在12月,來回一共一周。回頭跟羽崢告個假,讓他再過一周的單身生活吧……就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適應,可別來找我問責。” 祝瑾年只得答應,“好吧……要準備什么材料嗎?” “呃……”千惠思考幾秒,這個問題似乎在她考慮之外,“讓羽崢把那幾份心理分析報告給你就行。” “那兒……挺冷的吧。”祝瑾年忽然縮了縮肩膀。 千惠笑了,“相信我,絕對冷不到哪兒去。” 芬蘭啊……真的是太遠了。祝瑾年幾分雀躍幾分緊張,把這事告訴聶羽崢,還旁敲側擊地問他到時候能不能抽空陪自己一起去。 “我如果能抽得出空,還需要你代勞?”聶羽崢語氣飽含笑意,“12月是我最忙的時候——我得出卷,親愛的。” “好吧……”祝瑾年遺憾道。 12月中旬,祝瑾年請了年假,登上飛機,去往赫爾辛基。中文翻譯接機后,和她一起去往邀請方心理咨詢機構,與芬蘭心理學名師virtanen教授交流經驗的同時,也學習到了先進的理念,不過這種理念要在國內普及,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幾天的行程結束,祝瑾年也利用起年假,去薩利色爾卡,想看一看傳說中的極光。車子經過拉普蘭森林時,望著白雪皚皚的山脈風光,她忍不住拍了一張照片給聶羽崢,還說:“這么美的風景,真想跟你一起看。” “放心,早就說過,我不會再錯過每一次跟你共賞美景的機會。”他很快回復道。 “嗯,下次一起來。”祝瑾年望了望身側空空的座位,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按照中文翻譯的建議,她乘車到了拉普蘭東部的一個曠野。這里是欣賞極光的理想之地,游客不少,但跟國內的景區比,已經算是人少的了。周圍矮小的樹叢給人一種蠻荒之感,像一群小矮人簇擁著頑強對抗嚴寒,一座座玻璃屋像發光的金龜子,在雪地里灑下一小片淡金色的光。 入夜,她裹著最厚的羽絨服,把自己包得跟個粽子一樣,踏著冰雪,仰望蒼穹。一抹藍綠色的極光如同仙女跳舞時飛散的霓裳羽衣,自天邊揮舞而來,整個天空像個不停變景的舞臺,每一秒都有不同的色彩,近乎魔幻卻又那樣真實。 祝瑾年微張著唇,雙手緊握貼著胸口,懷著敬畏與驚嘆,仰望漫天勝景,一次次感到天地浩淼之大,自我之渺小。 她錄制了十幾秒的視頻,發給聶羽崢。 他回復:“刺激我?” “沒辦法,為難學生比較重要。”她回。 “分享寓言一則:古希臘哲學家泰勒斯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不料前方有個深坑,他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她不以為意,“這寓言說明什么道理?” ——“別總是往上看。”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身后響起,祝瑾年愕然,下意識轉身去看,恰好,一抹極光自天邊忽然展開,橫貫整片蒼穹,忽然出現的聶羽崢仿佛就站在極光幕布之下,那一刻震撼得令人窒息。 “你……”祝瑾年鼻子一酸,忽然有些想哭,“你怎么來了?!” “我不會再錯過每一次跟我的妻子共賞美景的機會。”他脫下手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拳頭大的冰球,雙手捧著走到她面前,她才看清,這是一個鉆石形狀的冰塊,只在這樣的極寒天氣,能保持不化。 “比你晚一天的航班,我也來了。在你代表荒漠甘泉參加交流的時候,我沒閑著,動手做了這個。”他把冰塊放在她手心,她雙手早就凍的麻木,但還是小心地捧著,舉至眼前看了又看。 “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祝瑾年終于識破,“從一開始千惠讓我來出差,就是你授意的吧?” 他神秘一笑,“我只能透露一點——跟你交流的virtanen教授,是我在斯金納心理論壇認識的老朋友。” “我好像又被你擺了一道……”祝瑾年扶額,雖是無奈不甘,卻滿心甜蜜。 “外面太冷了。”聶羽崢遙指了一下半圓形的玻璃房。 “你訂到了?”祝瑾年又是一驚,她沒想過要看一整夜的極光,只訂了普通酒店。 “求婚之旅,怎能不計劃周全?”聶羽崢一下子把她抱起來,目光灼灼專注,“你更重了,但是所幸我還是抱得動,一輩子都不會放手。” 祝瑾年以前一直不理解別的姑娘被浪漫求婚時為何哭得稀里嘩啦,今天這事降臨到自己頭上,卻也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她像只大型寵物一般趴在聶羽崢肩頭,由他抱著往一個玻璃房走去,小聲地嗚咽著,為他的用心,為自己的幸運。 兩分鐘后…… “你不是說你抱得動我,一輩子不放手嗎?”祝瑾年呈“大”字型躺在雪地里,鼻尖通紅。 “我指的是國內。”聶羽崢攤手站在一邊,明顯剛才一不小心松了手,讓老婆掉在了地上。 “還好雪厚。”祝瑾年自己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也不計較,朝他招招手,忽然jian笑一下,“原來你在某些事情上,根本堅持不了兩分鐘。” “再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聶羽崢正色道。 “成。” 一分鐘后…… 祝瑾年再次掉了下去,又摔了個四腳朝天。 “在搬磚界你是什么水平我算完全了解了,請允許我腳踏實地自己走過去吧。”她雙手合十。 聶羽崢無言,牽著她繼續走。二人的羽絨服摩擦出沙沙聲,留下兩行腳印和相攜而去的幸福身影。 玻璃房內氣溫高了些,鉆石形狀的冰塊放在淺口瓷盤里,慢慢融化了。祝瑾年躺著看極光,睡意漸濃,忽然感覺手腕一熱,只見聶羽崢托起她的左手,從瓷盤中拿起一個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戒指上還有剛剛融化的冰水,曼妙曲折的極光、沁涼的觸感和鉆石璀璨的光,默默訴說著這個男人所有關于愛的一片冰心。 每個人都是渺小的,但這并不妨礙我們收獲屬于自己的大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