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絕對不能發(fā)出聲音讓旁人發(fā)現(xiàn)的嬰兒，是不是也是如此？”

    眾人轟然，紛紛咬牙切齒：“對自己的孩子，下此狠手？！”“是不是人啊！太無情了！”

    “不一定是他的，也有可能是曹義黎的。”沈子平說，“50%的概率，曾大強(qiáng)選擇了自保。”

    “馬上對項鏈做微量成分分析，尤其是上頭殘留的泥土，拿到結(jié)果就去找地質(zhì)、土壤專家?guī)椭纯础！别堝a拍板。

    沈子平憤然點了根煙，到走廊上狂吸了好幾口，心情還是沒有平復(fù)。

    聶羽崢提著公文包，最后一個走出會議室。

    “我接受你的建議，去趟荒漠甘泉，不然會瘋。”沈子平叫住他。

    聶羽崢拍拍他的肩膀，算是默許。

    “能給我打個五折嗎？”

    “打骨折。”聶羽崢抬手抽走他叼著的煙，順便摁滅。

    “你……唉！”

    ☆、第97章 永別舊時光（2）

    兩人一起到了松海大廈, 沈子平一邊喃喃重復(fù)著荒漠甘泉的廣告語, 一邊打聽著心理咨詢相關(guān)。因為他臨時起意, 沒有預(yù)約，接待前臺那兒一時安排不出咨詢師。

    “跟我來。”看樣子, 聶羽崢打算親自上陣。

    沈子平并沒什么嚴(yán)重的心理問題, 只不過最近奔波查案過于勞累, 加上負(fù)能量累積太多, 需要疏解。在發(fā)泄室里狠狠摔打吼叫一陣, 筋疲力盡，內(nèi)心的重?fù)?dān)卻放下一大半。

    他叼了只煙，癱軟在聶羽崢辦公室的沙發(fā)上, 喝幾口加了重奶重糖的咖啡, 心情好多了。

    閑聊了一會兒, 聶羽崢忽然盯住他的眼睛，目光剎那間銳利起來，“這次不寄照片給我, 是因為認(rèn)清了事實？”

    他背脊一挺, “什……什么照片？”

    “第一封莫名其妙收到的剪報以及葉欣雪、禾詩蕊的照片, 都是你寄的。”聶羽崢揚(yáng)揚(yáng)唇角, 眼中有著洞悉一切的釋然，“以前我不愿深究，只當(dāng)是某個熱心的或者別有用心的好事者。直到我收到了禾詩蕊的照片……”

    沈子平屏息, 緊抿著唇。

    “子平, 只要涉及到她, 你就沉不住氣。后來我想，如果不是你，我不相信有人能越過支隊重重的監(jiān)控和人來人往的走廊，把一份剪報放在你們的桌上，還查不到任何痕跡。葉欣雪的照片對你來說也很容易，你知道我在查什么，只要順著深入問問涼肅市警方，就能得到葉欣雪的照片；你怕被我發(fā)現(xiàn)，故意用左手寫字，更證明了寄信人就是我的身邊熟人，如果只是個熱心市民，鵬市幾百萬的人口，幾百萬種字跡，他何必怕我去查？但即便用左手，你寫到章靖鳴名字時的恨意，還是能從字跡中看出來，這種情緒，與你寫葉欣雪三個字是完全不一樣的。”

    沈子平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搖搖頭，“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上次開會，你故意隨口提到寄信的熱心市民，就是在刺探我。”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祝瑾年第一次來支隊就撞上了章靖鳴，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肯定會故技重施，把她當(dāng)成新目標(biāo)。我也是碰碰運(yùn)氣，想多個幫手，于是先丟個誘餌，就把新聞剪報說成是匿名信。后來你果然為了祝瑾年，想查禾詩蕊的事，正中我下懷。我見你在查‘欣雪’這個人，就順著查了一下，給你寄了葉欣雪的照片，引起你的注意，想給你留個‘凡是我寄給你的東西，就一定是有價值’的印象。但是，你就顧著追老婆，沒有全心全意跟進(jìn)禾詩蕊失蹤案，遲遲沒找到失蹤案的新線索，我按耐不住，有點cao之過急，就又給你寄了個照片……”

    “你想用匿名信事件給我制造一個心理慣性，同化我的思考方式，進(jìn)而引到著重調(diào)查分析章靖鳴這條線上。”

    沈子平嘆了口氣，“慚愧啊……”

    “執(zhí)念。”聶羽崢一言以敝之。

    他又嘆了口氣，“第一個喜歡的女人，第一個沒破的案件——是一種情結(jié)，也是一種執(zhí)念。不過你放心，我對禾詩蕊沒有什么私心，畢竟我現(xiàn)在有老婆有孩子的，況且，我是個警察，會同情、會不忍心，但絕不會包庇縱容。”

    遠(yuǎn)處，六點的鐘聲遙遙傳來。

    “小祝下班了吧。”沈子平起身，“不打擾你談戀愛，我難得這么早回家陪陪老婆孩子，走了。”

    他話音剛落，祝瑾年探出半個身子往辦公室里看，戲謔地問：“聶總難得來趟工作室，要跟誰談戀愛呢？”

    “反正不是跟我。”沈子平挑挑眉，抬手搖了搖算是告別。

    “你說我跟誰？”聶羽崢起身送了幾步，隨手把門帶上的同時，另一只手伸過去攬過祝瑾年的腰，還在她臀側(cè)拍了一下。

    “真難得，你有空接我下班。”

    “偶爾也該過來刷刷存在感。”

    祝瑾年歪頭裝無知，“難道不是專程過來跟我談戀愛的？”

    聶羽崢順著她問：“戀愛在哪？叫過來，我跟它談?wù)劇！?/br>
    “說起戀愛……蘭潔斐最近談戀愛了，男朋友小她7歲，剛上大學(xué)呢。昨天她約我今晚一起吃飯，哭著喊著要秀她的小鮮rou，還叫我?guī)衔业睦鋬鰎ou。”

    “‘冷凍rou’指的該不會是我？”聶羽崢挑高一道眉。

    “呃……”祝瑾年尷尬地笑了，一時忘形竟然把她們閨蜜私下里給對方男朋友起的代稱說了出去。

    他暫時不動聲色，“約了幾點？”

    “七點。”祝瑾年討好地有問必答，“很近，就在對面的蟹蟹小火鍋。”

    “還有一小時。”他慢慢點了點頭，忽然解開了polo衫的領(lǐng)扣，“足夠我這塊‘冷凍rou’讓你嘗點新鮮的東西。”

    “喂！你該不會想在這里……”祝瑾年臉色一變，慢慢漲紅，這人，一言不合就開車！“他們有的還沒下班呢！”

    “所以……”他豎起食指壓在她唇上，“你得小點聲。”

    “你瘋了……啊！”祝瑾年被他撲倒在沙發(fā)上，又是無奈羞澀，又是擔(dān)驚受怕。

    ……

    差5分鐘就7點，祝瑾年手忙腳亂在鏡前補(bǔ)著口紅，聶羽崢體貼地幫她拉上連衣裙后背的拉鏈，好整以暇站在落地窗前等她補(bǔ)妝。

    二人總算在7點15走到了約定地點，蘭潔斐和一個陽光小鮮rou早就到了，本就娃娃臉的她看上去跟小鮮rou還挺搭，一見他倆就指了指手表：“你們遲到了15分鐘哦，小年太磨嘰了，早知道就約7點半。”

    “我哪磨嘰了……”吃癟的祝瑾年簡直要哭。

    “你的提議不錯，多半個小時的話，我們就不會那么倉促、草草收尾。”聶羽崢一貫地語不驚人死不休。

    祝瑾年橫他一眼，好在蘭潔斐并沒發(fā)現(xiàn)此言的深意，以為他們是因為接待來訪者才雙雙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