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8
se,但是曹筱柳對他產(chǎn)生了移情,他馬上中止咨詢,換其他咨詢師介入,但沒一個咨詢師能成功與她建立信任。 “說實話,我感覺我女兒性格像我,執(zhí)著,不撞南墻不回頭。老曹失蹤這么久,我們也被人指指點點了這么久,但我總覺得有一天一切都能反轉(zhuǎn)。我內(nèi)心是很壓抑的,沒錯,可能就是因為有希望,所以才感覺壓抑,因為你不知道那天什么時候到來。上次去小聶的辦公室,我跟他提過自己出現(xiàn)一些失眠的癥狀,和我女兒以前差不多,他建議我先做心理咨詢,咨詢解決不了,再看心理醫(yī)生。我決定來試試,因為我不能垮掉,我垮掉了我女兒就真的完了。” 祝瑾年觀察她的神情,見她提起曹義黎時,表情很是自然,提起女兒時,眼中流露出更豐富的情緒,渾身充滿母愛光輝。她的手纖細(xì)但粗糙,幾個地方還有黃白色的繭子,想必平日很是cao勞。祝瑾年順著鄭文秀說:“我也聽說了,很感動。夫妻之間最重要的除了感情還有就是信任,曹院長有你的信任就夠了,別人怎么想是別人的事,我覺得你不用去在意。其實我挺好奇的,都說夫妻處久了,就變成親人了,曹院長有什么樣的魅力,能得到鄭老師這樣一位無論如何都信任他、支持他的妻子呢?” 鄭文秀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點點頭。 祝瑾年知道自己表現(xiàn)出的認(rèn)同讓她開始接納自己了,下一步就是強化她自我剖白的愿望,讓她宣泄出來,催化她的自我認(rèn)識和自我成長——“剛才你說,你感覺到壓抑,可能這種壓抑就來自于情感表達(dá)的受阻。你看看我,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你的鄰居,我對你們的生活一無所知,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對我說說你的丈夫,優(yōu)點也好,缺點也好,你需要表達(dá),需要傾訴,我可以安安靜靜聽你說。” 鄭文秀靠在椅背上,兀自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講起了丈夫和女兒的一些瑣事。和鄒英的喋喋不休不同,她的思維還算清晰,也很有邏輯性,就算聽久了也不會覺得煩躁。尤其祝瑾年的貫注和時不時表示認(rèn)同的動作,她壓抑許久的傾訴欲一下子奔涌而出,幾次熱淚盈眶。 祝瑾年一邊聽一邊在心里默默記下一些關(guān)于曹義黎的關(guān)鍵信息。 曹義黎從小家境不算好,家里子女比較多,他排行老六,上頭五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一個meimei。他父母忙于生計,基本沒工夫管他們。因為貧窮,幼小的他們只能從垃圾堆里翻揀出一些材料,如木棍、碎玻璃、草繩等,制作小玩具自娛自樂,他曾撿到一個月經(jīng)帶,因不知那是什么就帶回家,挨了母親的揍,至今難忘。 曹義黎較別的男孩,文靜許多,并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游戲,讀書用功,但因從垃圾桶里撿起一個女同學(xué)丟棄的橡皮擦用,被這個女同學(xué)起了外號“破爛王”,進(jìn)而對所有女同學(xué)敬而遠(yuǎn)之。 他對自己年少時光描述最多的詞匯就是孤獨、透明和渴望。 父母在他小時候經(jīng)常抱怨家中男丁太多,勞力多但糧食消耗很快,經(jīng)常說希望最小的三個男孩變女孩。 年輕時候的鄭文秀并不缺追求者,傾心于曹義黎,是因為覺得他對自己格外關(guān)注和重視。剛開始交往時,且不說與她看過的每一場電影票據(jù)、她吃剩的糖果包裝紙,甚至她不慎掉落的一顆紐扣、用完的口紅管、剪下的手指甲,他都會小心地保存好,留作心里有她的證據(jù)。這種超乎平常的留意,讓他從那些追求者中脫穎而出。 鄭文秀的父親門第觀念較強,不接受曹義黎成為女婿,幾次退回了他送來的彩禮。曹義黎最后以死相逼,讓鄭家同意了婚事,鄭文秀雖然感動于他的堅定,可一直無法修復(fù)他和自己父母的關(guān)系。岳父母去世,曹義黎拒絕參加送葬和掃墓。 結(jié)了婚之后,可能是不想讓女兒的童年跟自己一樣孤獨,他盡可能給予曹筱柳最多的陪伴。 近幾年,鄭文秀感覺他有出軌跡象,她曾跟蹤過他,也偷看過他的手機,翻過他的公文包,找到過一條斷掉的皮筋、兩張用過的衛(wèi)生紙和一條斷掉的項鏈,她因此質(zhì)問過他,他說衛(wèi)生紙是他用來擦嘴的,皮筋是捆數(shù)據(jù)線的,項鏈?zhǔn)锹飞蠐斓降模€說她更年期多疑。她抓不到實錘,只能作罷。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這已是一次咨詢的最高時限。鄭文秀雖有些疲勞,可似乎有所紓解,她喝了半杯水,記下了祝瑾年的聯(lián)系方式和預(yù)約辦公電話,就起身告辭。剛起身,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您好,哪位?”她一邊接一邊往外走,還沒走幾步,忽然身子一震,踉蹌幾步,差點撞在一旁的矮柜上。 ☆、第81章 你這么神你女朋友知道嗎(1) “鄭老師你怎么樣!”祝瑾年一驚,趕緊上前扶住她, 心想, 該不會是患有抑郁癥的曹筱柳又自殺了吧?只見鄭文秀又聽了一會兒電話, 整個人都癱軟了, 祝瑾年費好大勁才半拉半拽將她扶坐回沙發(fā)上。 鄭文秀看上去非常糟糕,整張臉煞白煞白,瞪著眼睛半張著嘴,連呼吸都不連貫了, 手不住的顫抖。祝瑾年緊張地盯著她,荒漠甘泉咨詢師的座椅下面都有一個緊急按鈕,她現(xiàn)在正把手放在那個按鈕上,隨時打算按下去。 她又等了幾秒, 試探地問:“我能幫你做點什么嗎?” “老曹……”鄭文秀絕望地看著祝瑾年,近乎嘶啞,“老曹沒了——” 祝瑾年再次愣住, 她聽聶羽崢說, 曹義黎失蹤好幾年了,最近剛發(fā)現(xiàn)他和禾詩蕊失蹤案可能存在的聯(lián)系, 怎么就忽然被發(fā)現(xiàn)死了?她也跟鄭文秀一樣, 一時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愣了許久, 才想起按下緊急按鈕。 幾秒鐘后, 琪琪和行政部兩個男同事沖了過來, 祝瑾年說:“幫忙送這位訪客回家, 她……” “不要回家!”這時,鄭文秀才高喊一句,大哭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送我……送我去公安局……我要……嗚嗚嗚……我要見一見……見見老曹!” “馬上安排車輛。”祝瑾年對琪琪說。 大伙兒一起把鄭文秀扶上車后,祝瑾年才擦了把額上的汗,大家不住詢問,她轉(zhuǎn)身說,“她的一位家人忽然去世了,所以她情緒失控。” “世事無常啊……”琪琪搖搖頭。 祝瑾年回到工作室,見手機上兩個聶羽崢的未接來電。回?fù)苓^去,正要解釋自己沒接到電話的原因,只聽他說:“上次我們在康堅揚院子里發(fā)現(xiàn)的骸骨就是曹義黎。” “天啊!真是巧了!”祝瑾年不禁驚呼,把鄭文秀失魂落魄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這對她來說,絕對是個大打擊,我怕她真會撐不下去。” “曾大強案重啟偵查,并且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