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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瑾年看向聶羽崢,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贊許。他這個主意非常不錯,無論欣雪今天來的時候忘記的是聶羽崢還是祝瑾年,或者兩人都被忘了,這個錄音都能證明她同意這二位一起參與她失憶癥的調(diào)查。這樣一來,省得互相解釋半天。 “昨天中午錄的……”欣雪喃喃地說,像在自言自語,眼神透著一絲疑惑和不安,“奇怪,我昨天什么時候……” “完全不記得?”聶羽崢確認道。 欣雪搖搖頭,“這就好像一個跟我擁有一樣聲音的人拿我的手機錄了這段話一樣。” ☆、第31章 她是不是雙重人格?(2) 聶羽崢定定地直視她的眼睛, 觀察她眼球哪怕是一個細微的移動, “全忘了?” “真的不記得!”欣雪篤定道,轉(zhuǎn)而求助打過好幾次交道的祝瑾年, “祝老師,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在睡覺的時候會夢游, 現(xiàn)在居然做出這么多不可思議的事, 我該不會得了精神病吧?” “欣雪, 沒那么嚴重, 你不要胡思亂想。”祝瑾年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舒緩一下她緊張又恐懼的情緒,“因為遵循保密原則, 我之前沒將你的咨詢內(nèi)容告訴聶羽崢,既然你同意他介入, 我就說一說從我認識你到今天,我與你之間發(fā)生的一些事。你也聽聽看,還記得不記得。” “好, 你說!” “你第一次來找我,是因為懷疑自己患有夢游癥。”祝瑾年將那次的咨詢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之后, 我們工作室進行了回訪,你說你感覺不錯, 還打電話給我, 送了我兩張票, 讓我去看你的伴舞。” “這個我記得!”欣雪急于證明自己, 急急地說。 祝瑾年拍拍她的背作為安撫,“那天,我確實去看了那場演出,你給壓軸的Amy伴舞,演出結(jié)束后,我去找你,跟你打招呼,但是,你根本不認識我,還問我是哪位。我以為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去做心理咨詢,所以假裝認錯人,先走了。第二天,我打電話給你,而你卻說演出后并沒有看見我。這個過程中,你現(xiàn)在記得哪些事?” 欣雪馬上回答:“我記得我送過你票,也記得你給我打電話說你想跟我打招呼,但人多、聲音雜,我沒有聽見你叫我。” “那是試探你,你果然不記得我去找你的事。你丟掉了中間的一段記憶……”祝瑾年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那你記不記得給Amy伴舞的事?” “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欣雪說,“Amy雖然是選秀上去的明星,可好歹也算有名氣的,我本想著跳完舞找她要個簽名,可最后居然沒去要。說來挺奇怪的,上臺之后,我就沒什么記憶了。我練舞練多了,有時很麻木,練完時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練了幾遍,我也沒多在意。” “你的記憶是間斷性的,但是,你記得的部分相對來說比較連貫,從邏輯上分析,并不算混亂。”聶羽崢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這說明你的精神狀況和智力都很正常,所以不用擔(dān)心這方面的問題。” 欣雪放松下來,“這么說我只是失憶?” 聶羽崢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問:“昨天中午十二點到十二點半之間,你在做什么?” 這個時段,恰好是他打電話給欣雪并要求她錄音留下證據(jù)的時段。 “我有點困,沒吃午飯就先睡了個午覺,到下午兩點多才醒。但竟然沒覺得餓。”欣雪還是傾向于自己患有夢游癥,不死心地問:“會不會是我又夢游了?我上網(wǎng)查過,夢游中做的事,醒來完全不記得也是可能的。” 祝瑾年下意識去看聶羽崢,他也恰好看過來,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對欣雪下什么誤導(dǎo)性的結(jié)論。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心理測試表,讓欣雪填寫,“按照看到題目時,心中的第一想法填寫,不用顧忌是否符合大眾價值觀。無記名,我們負責(zé)保密,根據(jù)協(xié)議,如果泄露,可以找我索賠。” 表內(nèi)的選項很簡單,基本由“從不,偶爾,經(jīng)常”或者“是,否”構(gòu)成,但問題設(shè)置卻最能窺探求助者的心理狀態(tài),有的問題是心理師根據(jù)求助者反應(yīng)的情況特別設(shè)置的,具有普遍化和個性化的特征,因此荒漠甘泉規(guī)定,心理測試表都由求助者現(xiàn)場填寫,不允許拍照和錄像。 欣雪一邊填,聶羽崢一邊同她閑聊,問她一些關(guān)于舞蹈、睡眠、進食和作息規(guī)律的問題,祝瑾年也不插嘴,就坐那兒聽,總覺得他繞來繞去的似乎想刺探什么。 “我去一下洗手間。”等待她填表的間隙,祝瑾年起身,順便帶走了自己的手機。 洗手間隔間里,她給聶羽崢發(fā)了條信息: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不一會兒,他回了一條:“目前跟我們對話的,是向你求助的欣雪。我需要跟向電臺求助的欣雪對話,再看一看她的填表結(jié)果才能下結(jié)論。” “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真正記起你。對了,她手腕有一條類似割脈留下的疤痕,你試著問問是怎么回事,或許跟她的‘失憶’有關(guān)。” “拍一張我與她見面的照片,留證。” “好。” 祝瑾年走出洗手間,悄悄繞到他們那桌的側(cè)面,拍了幾張照片,還錄了一段視頻。 再回去的時候,隱約聽到欣雪正在說:“……除了你們說的幾件事,其他我都記得很清楚,求助電臺時說得那什么一連幾天的記憶都沒有這種事,根本沒有啊。我是一天一天過的,不可能從周一直接跳到周五。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夢游時為什么要說這個,唉!人在做夢時總是五花八門、天花亂墜的……” 余光見她走近,聶羽崢很自然地站起來,繞過桌子,將祝瑾年剛才坐的椅子往后拉了一下,雙手搭在椅背上,像是等她坐進來。 祝瑾年受寵若驚,一邊說謝謝,一邊坐好。 確實驚到了,以至于坐下后仍有一分多鐘不在狀態(tài),神游太虛,腦中反復(fù)問著一個問題——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聶羽崢神色如常,“再觀察一周左右,到時再聯(lián)系。” 祝瑾年聽聶羽崢說這句話,才回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對欣雪說:“嗯,先按他說的,如果再發(fā)生這種‘夢游’,你隨時聯(lián)系我……或者聶……聶羽崢。” “好。”欣雪點點頭。 祝瑾年看向聶羽崢,用詢問的語氣說:“那我們就……” 他不接,只和她對視,眼中含著幾分笑意。 難道剛才的失態(tài)被他發(fā)現(xiàn)了?祝瑾年明白了,他一定是故意做那個動作來捉弄她!她瞪他一眼,撇嘴,抬手搖了搖,“買單買單!” 聶羽崢手部剛有動作,她就做了個“停”的手勢,“這次別跟我搶,不能每次都蹭你吃蹭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