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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的考驗,還把這樣一件單品穿出了儒雅清俊感。她又看看大廳里那些吃得酣暢淋漓干脆把衣服都脫了的男生們,不禁狡猾地暗暗笑了——熱死你熱死你! 落座之后,噼里啪啦自顧自點了一大堆,明明記得自己剛剛問聶羽崢能不能吃辣,他的答案是“一點”,還是勾選了“中辣”鍋底,這是她自己的耐辣極限。 她要看到聶羽崢辣得喉嚨冒煙、熱得汗如雨下的狼狽模樣! 聶羽崢很平靜地左右看了看,旁邊一桌的三個男生全部赤著上身,在十月涼爽的天氣里仍揮汗如雨,一邊大聲談論今早的院系籃球比賽,一邊將滴著紅油的牛rou按進油碟里而后塞進嘴里,燙得一邊吸氣一邊馬不停蹄從鍋里撈起下一片火辣辣的牛肚。熱血青春就跟麻辣火鍋一樣,讓你流淚流汗、急不可耐,可你卻深深愛著這種不知道下一筷子會撈到什么的新鮮神秘感,正是因為碗里一無所有,你才樂于容納一切、敢于破釜沉舟。隨著年齡的增大,碗里的東西越來越多,你就得開始衡量取舍,到了最后,碗裝得滿滿,吃不下,倒不掉,你或許又忽然懷念起碗里空空的年代和陪你吃飯的那些俗人。 他收回目光,望著祝瑾年,她正埋頭勾選菜單,沒發現這道洞悉一切卻趨之若鶩的目光。 “聶組長,你給補充補充?”祝瑾年點完一輪,才把菜單捧起來給他,客套一下。 聶羽崢隨意掃了一眼,拿筆又勾了兩個素的。 鍋底很快端了上來,紅紅一盆,散發著麻辣鮮香,祝瑾年聞著都感覺渾身發熱。她用漏勺攪了一攪,香味和熱浪一同升騰起來。 為了顯得自己的目的不是那么明顯,她很有耐心地給他倒了一杯茶,用一種閑聊的語氣,“請教一下,你是什么時候意識到小志是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癥?” 聶羽崢點頭致謝,端起茶杯,卻沒喝,“當你說到自己跟蹤他時,看到他畫‘正’字開始?!?/br> 祝瑾年一怔,隨后有點氣急敗壞地說:“不是跟蹤!”說完,又有點無語于自己的情緒波動,他手里就像拿著根逗貓棒,而自己就是那只貓。 “怎么會那么早?”她有點不甘心,他居然能僅憑自己一段回憶講述就能判斷得如此精準,“你怎么不說從我上車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就猜到了?” “你們一開始談論的似乎不是案件。”他看住她。 祝瑾年不懼與他對視,“以前,你遇到過這種案例?” “第一次。” “那為何……” “最近我在做卡普格拉妄想綜合癥的課題,作為它的相反癥狀,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癥肯定也是研究對象之一?!甭櫽饙樈忉尩?,“或許我應該說很幸運,這兩種心理障礙都屬于千載難逢,甚至,你不知道它還存不存在?!?/br> 卡普格拉妄想綜合癥和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癥,親愛的考生們,期末新重點又來了!祝瑾年心里嘀咕著,把端上來的嫩牛rou片一股腦兒倒在大漏勺上,浸進紅湯中。 隨后,她驚異地看到,聶羽崢在油碟里加了足足三勺油辣椒。 他是不是不知道這家店的油辣椒有多厲害?祝瑾年一邊瞪著眼睛觀察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勺到自己的醬料碗里。 嫩牛rou片熟得比較快,漏勺提起來時,都已經變了色。祝瑾年不動手,假惺惺地邀請他先嘗。 他嘗了一口,或許嫌不夠味,竟然又往碟子里加了兩勺油辣椒。 祝瑾年倒吸一口氣,用筷子尖尖沾了一點自己碗里的辣油,舔了一下,火辣辣的灼燒感從舌尖向上蔓延到舌面,她有些不解地看看他,抬手用小指撓了撓眉尖,就像幾年前被他出的試卷難住一樣感覺困惑。 如果她知道聶羽崢的父母分別來自最無辣不歡的兩個省份,就不會這么摸不著頭腦了。 牛rou、牛肚、牛rou丸依次下鍋,祝瑾年沒吃兩口,已經悶出了一頭薄汗。她以手作扇,在耳旁扇了幾下,抬眼看聶羽崢,他恰好解開領口兩顆扣子。 發覺她投來的目光,聶羽崢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來點飲料?” 祝瑾年咬了咬發麻的舌尖,“嗯,行?!?/br> 見聶羽崢沒有反對,她抬手揮了揮,一個女服務員走來,“麻煩拿兩瓶雪碧……” “一瓶普通雪碧,一瓶冰薄荷味雪碧?!甭櫽饙樚ь^看著服務員,微笑,“謝謝?!?/br> “呃……”女服務員愣了一下,眼中明顯幾分驚艷,“我馬上拿。” 祝瑾年深深鄙視他這種靠顏值刷好感的行為,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很管用,以往怎么的也要磨蹭個幾分鐘再拿飲料過來的服務員三十秒不到就一路小碎步而來,把兩瓶雪碧放在他們桌上。 祝瑾年瞅準冰薄荷味雪碧藍色的瓶身,飛快地伸手拿到了自己面前。她辣得要死,需要清涼一下,這瓶冰薄荷味肯定是聶羽崢想要的,她料定他不會開口要回去。 見她自覺拿走了冰薄荷味,他不動聲色,把普通雪碧打開,仰頭喝了幾口。 祝瑾年懶得在他面前維持什么淑女形象,反正她本來就不是。于是也直接對著瓶口就喝,才喝了兩口,馬上發現不對。 隨著液體的滑過,口中的辣度被提升了一個檔次,更有以種種灼燒感。她怔了幾秒,為什么明明喝的是冰薄荷雪碧,卻好像喝辣椒水一樣——辣么辣么辣! 吃辣的時候再喝冰薄荷雪碧等于要你命3000,這是所有不慎這么搭配著吃的人最痛徹心扉的感悟。 祝瑾年捂著嘴,舌頭又辣又麻,好像含著芥末味跳跳糖,欲哭無淚,她似乎忘了聶羽崢是個陰險的混蛋。 “你怎么了?”聶羽崢明知故問,一臉關切。 “沒什么!”她死鴨子嘴硬,逞強道。 她深深懷疑,其實這一切就是聶羽崢將計就計、見招拆招的陰謀。 飲料是不能再喝了,祝瑾年不想他發現自己的窘迫,只能佯裝無事,繼續“淡定”地繼續吃。她越吃越覺得熱,感覺背后的布料被汗浸濕了,領子一圈更是熱,都能察覺到豆大的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滴。 聶羽崢起身離開,祝瑾年見他走向洗手間,趕緊抽兩張紙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掏出鏡子看看自己的臉,用隨身帶著的海綿壓了壓臉上的浮粉。 “你很熱嗎?”聶羽崢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嚇了一跳,發現他脫去了長袖襯衫,只穿一件打底短袖白T恤,看上去很涼快。 “不……不熱?!彼^續嘴硬,把鏡子和海綿一股腦兒丟進包里。真糟糕,她今天穿的是套連衣裙,一件也不能脫,況且,針織布料比棉質更熱! “我熱。”聶羽崢重新坐下,把襯衫搭在一旁的椅背上,表情坦然,用下巴示意她看旁邊幾桌赤膊男生,又開始逗貓,“介意我和他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