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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賬來了。可惜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細微了,敏瑜并不大聽得清他的口音和言語習(xí)慣。她不甘心的往上抬一抬頭,順著窗棱下微微開的一絲縫隙,朝里頭望去,模模糊糊,只能看些衣角袖子,全然看不見人的面孔,這可真讓人挫敗。 片刻,屋子里的說話聲漸息,刺啦一聲,倒像是桌椅的推動聲,想必兩人已經(jīng)談完話了。敏瑜心頭一驚,趕緊低下頭,匆匆挪著步子,跑到一側(cè)里借著院中的花草遮攔,躲了起來。 果然,片刻就看那扇門開了,從里頭走出一個青布長袍很是瘦削的中年人來,一張山羊似的面孔上笑痕迭起,不住拱手朝門里的人說道:“東家留步,留步,小人這就回去了。” 門里人似乎是應(yīng)允,那中年人便再次拱一拱手,揮揮衣袖走了。 敏瑜從花草的枝椏中看去,只看到那東家的一個側(cè)面,筆挺剛毅,像是很年輕。穿著打扮也極為簡單利落,不過一身藏藍袍子,橫腰束著條白玉腰帶。要不是有剛才那人的說話,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人一個人會是商人,看風(fēng)范,明擺著就像個武林俠客。 敏瑜覺得有些不對勁,具體哪里不對勁她說不出來,可是憑借女人強大的第六感,她就是直覺這個東家未必是她要找的人。看儀態(tài)看舉止,怎么都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就算她和湄芳是打小就在這個國度長大的,又有那么多嬤嬤教導(dǎo),可是那種從現(xiàn)代化社會帶來的感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磨滅掉的,要不然她拿什么和湄芳相認,義結(jié)金蘭? 不對,不對!敏瑜暗下結(jié)論,眼看那少東家關(guān)門回了房,她稍稍站起身子,還未走開,卻瞧門中忽的一黑,院子里也跟著登時一暗。 敏瑜眨眨眼,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耳邊只聞吱呀一聲,一道烏鴉似的黑影就急速降到自己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簡直要把她提溜起來。 “說,你是什么人?” “呃……咳咳……放……手……”敏瑜讓來人掐得話都說不出來,死命拍打著他的胳膊,瞪直眼道,“我……是來……找……找茅房的。” “簡直胡說!誰都知道茅房在馬廄那邊,這里是廂房,睡覺的地方,你跑這里找什么茅房?” 顯然,來人不是個好糊弄的。 敏瑜心里也難過啊,她是真不知道茅房在哪兒,要早知道茅房在馬廄那里,肯定就不胡謅找茅房了。 “你……你先放開我,有話……有話好好說。”古代人就是野蠻,即便是抓個小偷,也得給兩句說話權(quán)啊。何況她又不是小偷,不過是過來偷聽幾句而已。 “哼!我看你有什么好說!”似乎是察覺到敏瑜的嬌弱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來人冷冷冷一聲,將手一甩,差點沒把她摔個大跟頭。 敏瑜捂著喉嚨干咳幾聲,好不容易把憋住的那口氣給順過來。斜眼看去,來人還在冷冷盯著她。 敏瑜心里一惱,也有些不高興了,反正她一個東西也沒拿,一個東西也沒偷,這人無緣無故就給她來個鎖喉,她還正有話要說呢。既然有人說他是東家,她干脆來個聲東擊西,甩袖氣憤道:“你們東家約我來談生意,怎么就是這么談的嗎?” 她說時眼睛盡管盯著來人,果不其然,來人的眼眸一瞇,像是很吃驚的樣子。不過他反應(yīng)極快,當(dāng)即就冷笑起來:“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你說東家約你談生意,那我倒要問問你,站在你面前的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敏瑜佯裝不屑,輕笑道,“我只和你們東家打交道,至于那些小嘍啰,我可沒耐性應(yīng)付。” “你!”來人讓她言語激惱,冷不丁近前一步,幾乎又要抓住她的脖子。 敏瑜這回學(xué)機靈,忙向后一避道:“大膽,憑你也想抓我?” 來人伸出去的手一愣,倒真讓她唬住,片刻回過神,卻頗覺羞惱,一把扯住敏瑜的手腕氣道:“好你個大膽狂徒,你若當(dāng)真是東家請來的貴客,又豈會躲在這里偷偷摸摸?” “誰……誰躲在這里偷偷摸摸,我螃蟹宴喝多了酒水,出來找不到茅房不行啊!” 要說胡攪蠻纏,她雖然比不上湄芳,卻也深受湄芳影響,多少有點無賴架勢。 只不過她原就生的秀美,兼之骨骼伶俐,縱是扮作男兒,形影之間仍可動人心魄。尤其是做這等無賴姿態(tài),當(dāng)真有小兒女的剔透與活潑。 來人讓她的胡攪蠻纏一時迷住心神,抓著敏瑜的手不覺就是一松,敏瑜瞅準(zhǔn)機會,哪里還敢讓他抓住第二回。一吐舌,跐溜就想從他身邊繞過去,能跑多遠跑多遠。 她不動則罷了,這一動又把那個假東家的火氣勾起來了,開業(yè)這么長時間,還是頭一回嘗到被人戲耍的滋味,不由他不生氣。 “小賊,哪里跑?”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容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容 作者:傅粉何郎 他果然如敏瑜所想,是個身手極好的人,不過一閃神的功夫,敏瑜就再次被他抓住了脖頸。 她呼吸不過來,只好對他拳打腳踢,無奈她的力氣實在太微弱,即便是打在那個人的身上,他也絲毫不覺得痛,倒是詫異手下的肌膚實在滑膩。 滑膩的不似尋常男兒…… 大抵是存了心軟,來人微微壓低聲音,又問:“說,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來此?” 敏瑜卯著力氣沖他翻了翻白眼,她可沒有跟野蠻人說話的習(xí)慣。 來人讓她的白眼瞪得一陣惱火,抓住她脖頸的手不期然一緊,敏瑜嗓子眼里唔唔兩聲,這下可真是沒法說話了。 兩人站在院子里,一時陷入僵局。院子里唯一一個還亮著燈的屋子,在這萬籟寂靜的時候,卻隱然有了些動靜。 敏瑜耳邊似乎是聽到了一聲嘆息,又似乎只是庭院里的風(fēng)吹過而已,只見屋子里的燈光閃了閃,竟比先時更加明亮。一道人語,便在此刻傳了出來:“向午,別傷了她,讓她進來吧。” “是。”聽到了屋子里的傳話,向午盡管答應(yīng)得有點不甘不愿,卻仍是極為恭敬的領(lǐng)命,松開了桎梏敏瑜的手。 敏瑜再次咳嗽幾下,喘口氣對著向午冷哼了一聲,便向那亮著燈光的屋子走去。 就在她腳步臨近的剎那,屋子里的人好像是有了感應(yīng)一般,也打開了房門。 就著亮光,敏瑜看清了屋子里的人后,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一樣。她怎樣都料想不到,站在面前的人會是九阿哥——胤禟。 那個秀美過人,溫雅過人,被湄芳和自己私下戲稱為皇室賽潘安的胤禟。 “你……你剛才不是走了嗎?” 剛才她分明看得見胤禟是跟著胤禩胤祐走出去的,怎么他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胤禟唇角輕動,抬手卻做出請的手勢:“夫人,還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