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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施世驃穩重,這會子也似是個毛頭小子,又激動又興奮。沖出院子,頂頭碰著施世綸和施世驥施世騋回來,便將他哥仨一摟,狂笑了一聲,一溜煙沒了個人影。 唬得施世騋嚇得心口撲通一跳,沒能拉住施世驃,卻只拉住他的跟班小廝道:“你們六爺怎么了?” 小廝笑道:“六爺這是大喜呢,我們六奶奶才查出的消息,說是有喜兩個多月了。” “啊?” 這下施世綸等人都懵了,傻眼瞧著小廝追在施世驃身后一蹦一跳跑遠,兄弟幾個摸一摸頭,都是笑道:“果然大喜,果然大喜!莫怪他瘋成那個樣子!“卻說施世驃一徑跑進六房里,房外頭站著的丫鬟婆子,只見眼前一閃,模糊里瞧著有個人影過去了,待眨眨眼,卻又不是。個個疑惑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當彼此眼花了。 倒是房中坐著的媳婦們,冷不丁見闖進了一個人來,紛紛大驚失色。還來不及躲開,施世驃已是顧不上許多,幾步就竄進內室,屈膝就半蹲在床沿,握住了鄭紅纓露在外的一只手兒笑問她道:”外頭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有喜了,兩個多月了?“”嗯,都是真的,六爺,我們有孩子了。“鄭紅纓從驚嚇中反應過來是施世驃,禁不住帶淚笑望著他:”兩個多月了,大夫說孩子好得很。“ ☆、第一百二十七章 落水 第一百二十七章 落水 作者:傅粉何郎 他們夫妻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婚,但因年少相守,鄭紅纓又是女兒中一等一的巾幗英雄,深得施世驃歡心,是以多年下來,伉儷情深,羨煞旁人。縱然鄭紅纓多年不孕,施世驃也從未有過嫌棄的意思。 眼下鄭紅纓有喜,他不能自持,不僅沒讓老夫人等人覺得失禮,反而都暗自替他們夫妻高興。 敏瑜亦是連連感慨,鄭紅纓嫁人如此,也不負她這多年為靖海侯府盡心盡意的辛勞了。 他們兩夫妻私語好一陣子,老夫人眼瞅著越發沒個完了,不好再留下眾人在這里礙眼,禁不住失笑道:“怨道人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罷么,我這個老婆子就不在這里耽誤你們說話了,走吧。” 文杏淺笑著去攙她,底下坐著的各房媳婦,都掩著口笑了。一看老夫人走,便也起身來,紛紛笑道:“我們也不留了,六jiejie(六meimei)好生休息罷。” 施世驃這才回過神來,看見屋里滿座的賓客。只是他一個大老爺們,即便尷尬也不能顯在臉上,無奈強撐著笑容,向老夫人一鞠躬道:“是兒子急昏了頭,沒看見額娘和嫂嫂弟妹也在,請額娘責罰。” 老夫人笑道:“大喜的日子,罰就免了。不過你媳婦才有了身子,你可得好生照看著。” 施世驃連聲稱是。 六房平日里潑辣慣了,難得今兒羞赧起來,帶笑謝過眾人好意:“有勞姐妹們來看我,我仗著雙身子,就不送你們了。” “不用送,不用。” 眾人紛紛擺手,相攜說笑出門去,只留了六房里兩個人竊竊私語。 敏瑜解了一樁心結,不由笑容滿面,挽住了馮玉鏡的手,低聲道:“三jiejie,總算你的苦到頭了。” 馮玉鏡眼眶尚還紅著,自入了六房,她就一直強忍著。此刻聽敏瑜如此善解人意,禁不住鼻頭一酸,兩行清淚就順著面龐兒流下來,握著敏瑜的手欣慰道:“是的,總算是解脫了。meimei你不知,六meimei懷了孕,我簡直比她還開心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敏瑜寬慰她兩句,“我方才問了大夫,六jiejie這一個孩兒穩當得很。她素日逞強,只因無子,才萬事苛責你們母子,將來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兒,就會體諒jiejie當年的難處了。” “我巴不得她好好生了這個孩兒。” 馮玉鏡幾度哽咽,這些年背著人咽下的氣,哭過的淚,沒了丈夫之后的凄涼無助,在此刻終于可以放肆吐露出來了。 敏瑜陪她一路走一路安撫,廷皋下了學回來,看他額娘眼眶紅紅的,唬得小臉一白,忙跑到馮玉鏡身邊依偎著她:“額娘,額娘,你怎么了?” 馮玉鏡不說話的彎下身,抱住廷皋只是蹭著他的面頰。因為當年的失誤,廷皋與她一樣,沒少受盡六房的白眼,想到以后廷皋再不必受之前的苦,她忍住的淚就再度失控流下來。 敏瑜不去打擾他們母子的歡聚時光,暗暗抹去眼角的淚,帶著瓔珞回自己院子去了。 瓔珞見她情緒顯然不如前時那般高漲,忍不住問:“奶奶怎么了?” 敏瑜咬了咬唇,半晌才不好意思壓著嗓子道:“沒什么,我只是想清兒了。” 自京師一別,至今已兩月有余。雖每隔七八天,就會有湄芳的來信保平安,然而施清遙畢竟是敏瑜一手帶大的,在此之前母女二人從未分開過。何況眼下靖海侯府各房人人都有子女傍身,六房也有了身孕,想著多日不見,也不知小丫頭有沒有長高有沒有好好吃飯,她心里就如同堵塞了一樣,分外難受。 瓔珞理解她的心意,別說敏瑜惦記,她也對施清遙想念不已。 小丫頭自小就好脾氣,又有她額娘阿瑪親身教導,從不驕縱欺人,對待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如長輩一般,格外知禮尊重,這也是尋常大戶人家千金做不到之處。 想著不久前湄芳格格才寫的信來,說是小格格一切安好,這幾日怎么就沒動靜了? 瓔珞止不住問:“奶奶,湄芳格格這個月寫信來了嗎?” 敏瑜也想起了這事,正吶喊著呢:“沒有,按理該寄來了。”上一回還是打發了蓮兒那會子寄來的,如今少說也有小半個月光景,怎地就再無消息? 她心里暗自嘀咕,轉念想著施清遙是寄居在湄芳那里。旁人她不可信,但湄芳跟她情比金堅,二人又都來自后世,在這個國度再沒有比湄芳更能信得過的了,想必施清遙在她身邊也不會受什么委屈。 只是……想是這么想,或許是思念太急,敏瑜心里隱約還是不安起來。 回房沒做別的,頭一件事就是提筆給湄芳去了一封信,問她近日情況。 信件加急送到京師,已過了四五日。 湄芳在安親王府接到敏瑜的信,整個人都愁成了一灘泥,仰面躺倒在床上,哭了這幾日眼淚都哭不出來了。 她的貼身丫鬟錦瑟,這兩日一直不離她左右,對她這會子的情形也已見怪不怪,只是耐著心性再三勸慰她:“格格,小格格洪福齊天,一定會沒事的,您別再哭了。” 湄芳嗓音沉啞,揭開覆面的帕子,冷眼瞪著錦瑟呵斥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清兒對我來說多重要嗎?我看著她長大,聽著她天天喊我湄芳姑姑,我待她如同待自己的孩兒,可到底還是失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