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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敏瑜多勸慰了她幾句,又道:“那都是八奶奶李家的世交,便是看在八奶奶娘家的份上,知道了也當不知道。再則,蓮兒那丫頭雖有幾分下作,然而畢竟是知道厲害的,八奶奶保她一次,她再不知感恩,那可就真是個傻子了,萬萬不敢在外頭多說我們施家一個字的。” “怕也只是你這么想而已。”老夫人擺了一擺手,這一個多月的喪事勞碌下來,她已十分疲乏,況且持家大權早已移交,索性放開了手,由著敏瑜去了。 蓮兒膽戰心驚地在府里留了幾日,養好了身子,敏瑜說到做到,真就讓人備了車馬,送她出城。對外沒敢說是去廣州,只說是送回了家。 七房馬秀菊獨自生了一回悶氣,施世驊犯下大錯,少不得要在祠堂反省,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里哄了馬秀菊一回。幸而馬秀菊已知道蓮兒被送出去的事,讓施世驊一哄,也不便同他多計較,以免顯得自己氣量小,夫妻兩個一時重歸舊好。 就是同敏瑜那邊還結著梁子,這日汪靈芝閑來無事,想起敏瑜祝壽那日幫自己一個大忙,她如今有困難,自己不能不幫她一回,就帶著三兩丫鬟往七房去坐坐。 馬秀菊正依著窗沿困頓小憩,汪靈芝進來,跟著她的小丫鬟忙喊她道:“奶奶,五奶奶來了。” ☆、第一百一十章 刁奴 第一百一十章 刁奴 作者:傅粉何郎 馬秀菊睜開眼,汪靈芝已然到了她眼前,她便坐直身子招呼汪靈芝:“五jiejie快請坐。” 汪靈芝笑看她道:“七meimei在午睡嗎?我無事想找你說說話,來得不巧,怕是吵著你了吧?” 馬秀菊一擺手,道:“閉著眼睛歇歇罷了,并沒有睡著,我高興jiejie來找我說話呢。” 汪靈芝抿一抿嘴微微地笑,伺候馬秀菊的丫鬟沏茶端上來,她接了一杯在手中,因看見屋里收拾的異常干凈,十分好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meimei這兒清掃得這般整齊?” 馬秀菊喝了口茶,淡淡說道:“沒什么日子,前兒不知犯了什么晦氣,總招小人,就讓丫鬟們把屋子里都收拾干凈了,別拉下了什么讓人家撿了去,再背地里詛咒害我。” 汪靈芝聞說心里一驚,忙道:“那meimei可搜出什么了?” 馬秀菊道:“我不過是事后諸葛亮罷了,收拾不出什么來的,想必人家早撿著了,拿去做咒去了。” 汪靈芝松了口氣,暗道馬秀菊也太過多疑了些,說起小人,她想著這幾日馬秀菊都是同敏瑜鬧不痛快,這番話十有八成是沖著敏瑜去的,便道:“咱們府里為官的清正廉明,為將的英勇雄武,就是犯了小人,也會吉人自有天相,我覺得七meimei未免想得太太多。” 馬秀菊冷笑道:“寧愿多想一步,也不能多錯一步。我只恨自己心軟,人家給了個臺階就下了。” 汪靈芝笑了笑,轉而卻說:“老七這兩日安生得很,事事都聽meimei的話,meimei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快放下這樁心事吧。” 馬秀菊道:“我可沒說什么,五jiejie你莫要胡猜。至于七爺,他向來都有主意,何嘗聽過我的呢,這一回無非是讓我捉了把柄。你且往后看,瞧他還聽不聽呢。” “無論聽不聽,好歹蓮兒那蹄子是送出去了,這房里依舊是meimei當家做主。” 汪靈芝知她心結未解,急著想要寬慰她兩句。哪里知曉馬秀菊不知從何處得知敏瑜將蓮兒送去廣州的事,一聽汪靈芝提起,當下撂了臉子:“我當家做主?哼,我哪里有哪個福氣當家做主,我們七爺只是個小小的郡佐,哪里比得上八弟侯爺身份來的闊氣?連帶著他房里人都得受人家的氣,那個蓮兒jiejie真當她是被逐出府了?人家好吃好喝的在廣州等著嫁人呢!” “這……此話當真?”汪靈芝有些不信,“meimei都聽誰嚼的舌根,蓮兒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來,逐出府已算是開恩了,豈有送她去廣州出嫁的道理?” 馬秀菊接著冷笑道:“jiejie當真沒聽說?要我說,咱們可真是小看了李照的氣度,任是蓮兒再怎么給她丟人,她還不照樣讓蓮兒頂著她李家遠親的名頭,做了個守寡的小媳婦,堂而皇之就送到廣州尋著好親事去了。她倒是做了回好人,就可憐我們靖海侯府受累,將來若是牽扯出我們七爺一句,你瞧我饒不饒得過她。” 這倒是汪靈芝始料不及的,她這兩日嫌天氣悶熱,一貫深居簡出,若不是今日天氣陰涼,她還不見得出來走動。眼下話已至此,汪靈芝明白若是再同馬秀菊說敏瑜的好話,她也不會聽進去的,只好略略說了些別的,就起身回去了。 前院子里照舊是敏瑜偕同鄭紅纓管事,有了蓮兒和七爺的一出鬧劇在前,敏瑜對鄭紅纓正一肚子暗火,臉上自然不似以往那樣的好模樣。 她不大搭理鄭紅纓,鄭紅纓便也不大搭理她,倆人雖處一處,倒是見外的像個陌生人。 蓯蓉看著,心知敏瑜嘴上說是不追究,心里勢必還是十分介意,自己不由暗暗懊惱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 七月里正是梅雨季節,連著幾日的大雨,仿佛搬來了東海的白龍王,幾乎把晉江當成了半個駐扎地。敏瑜讓大雨悶在房里,整個人都昏沉沉的,每日除了看一會子書,便是聽著雨聲睡覺了。 這日雨勢小了一點,廷芳廷之和廷皋由小廝們撐著傘,從學堂里下學回來,沒到各自額娘身邊,卻先一步來了敏瑜這里。 廷芳這些日子常常往來七房院落,敏瑜向來喜歡孩子,又總有些稀奇玩意,哄得廷芳與她越發親近。人還沒進來,就大聲問道:“小嬸嬸,你在嗎?” 敏瑜從床上起身,穿了鞋子笑道:“我在呢,是廷芳嗎?” 廷芳笑嘻嘻撇開丫鬟,淋著小雨跑進房里,身后廷之廷皋忙都跟上他。 敏瑜讓廷芳撞個滿懷,一把摟住他笑嗔道:“干什么呢你,忙成這個樣子,也不打把傘來,頭發都淋濕了。” 廷芳嘿嘿的笑,滿不在乎的擦去臉上水珠子,往上一竄,正跳上敏瑜尋常坐著的圈椅上,大大咧咧的坐下來就從書包里往外掏東西。 房里聽見小孩子聲音的蓯蓉和瓔珞都走過來,納罕他要做什么。等了半晌,才見廷芳從包里掏了一只綠皮青蛙,尚且呱呱叫著。唬得蓯蓉和瓔珞登時跳開老遠,都道:“什么東西,害怕人的,快拿走,拿走!” 敏瑜抿著嘴笑個不住,向瓔珞蓯蓉二人道:“不是嚇人的東西,田地里的青蛙,你們也怕成這個樣子,這個可是個益蟲呢。” 她嘴里時常蹦出個新鮮詞,瓔珞當她是讀的書多,見多識廣,早已見怪不怪,倒是蓯蓉納罕了:“奶奶下過田嗎?” “呃……”敏瑜低頭輕吐舌尖,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