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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該自慚形愧了。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啊! 明明……明明……比前頭的幾位奶奶都要出眾才是! ☆、第八十五章 繚亂 第八十五章 繚亂 作者:傅粉何郎 蓮兒一時又羨又妒,又愧又羞,竟忘了規矩,只顧著垂首站在那里。 蓯蓉不覺含笑輕推她一把道:“又不是喊你站樁來的,如何這般老實?快不快見過八奶奶。” 蓮兒這廂方轉醒,忙忙的就要給敏瑜磕頭請安。 敏瑜先一步抬手攔住她,道:“姑娘不用多禮。” 她順著敏瑜的手勢站起身,老夫人已然在上頭笑了起來:“你一貫寵著下人,原先在你府上也就罷了,如今到了這里,該打該罵的都要有個規矩,不要顧忌著是我給你的人兒,不看僧面看佛面的,就下不得手。” “兒媳知道了。” 敏瑜含著笑點頭,又道:“都是經額娘的手調教出來的人兒,比別處都讓人放心得很,沒什么要打要罵的,額娘言重了。” “但愿如此。” 侯夫人笑望她們主仆幾眼,見蓮兒、瓔珞、蓯蓉個頂個的水靈,兼之敏瑜自身又出色過人,聚在一處,當真是花團錦簇一般秀色可餐,不由得越看越歡喜。 她拉著敏瑜只管聊些體己的話,底下眾兒媳眼瞅著老夫人的偏心越發明顯,除卻三房兒媳馮玉鏡,大家多少有些羨慕嫉妒。那蓮兒又要更加嫉妒一些,她原就沒個出身,再瞧見敏瑜的為人,只想著現放了這樣一個人物在身邊,也難怪八爺不納妾了,心里莫名就酸澀起來。 請過了安,各房媳婦陪著老夫人說不上幾句話,就都出來到前頭哭靈去了。 敏瑜自然也要跟著去。 再則,二房龐君柔一病,她接了擔子,還得先到二房去看看。 想著蓮兒新來,敏瑜便沒有使喚她,只叫蓯蓉跟蓮兒回去收拾了細軟,就讓她搬到八房里去。 這里自己帶了瓔珞到了東跨院的二房,龐君柔果然臥床不起,床邊趴了兩個梳著抓髻的小丫頭,一個捶腿,一個捏頭。 看她主仆來,跟著龐君柔的大丫鬟茹音就上前請安道:“八奶奶如何來了?” 敏瑜道:“聽額娘說二嫂病著,特來看看她。” 說時,龐君柔已經在床上聽見了動靜,微微側過頭來,見是敏瑜不覺輕聲道:“八meimei來了?快請坐。” 敏瑜上前幾步,就在龐君柔床前停下,早有知趣的丫頭搬來了青瓷繡墩請敏瑜坐下,敏瑜便握住龐君柔露在外的一只手道:“jiejie這病可請醫問藥了?” “請了,只是回回請了都還那幾句話,老毛病了。原來也不該這樣嚴重,只是連著幾日忙活,到底上了年紀,撐不住勞累。” 龐君柔顏色虛弱,握在敏瑜手里的五指也是冰涼涼的。 她今年已過四十,雙鬢微微可見幾絲白發,又因前頭生育之苦,越發現出疲憊的老相。敏瑜暗里唏噓,跟著囑咐她幾句好生休養的話,就要帶了瓔珞走開。 卻不想龐君柔將她衣袖一拉,卻對捶腿的丫頭們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和你們八奶奶說會子話。” 丫頭們都聽話的退出去了,敏瑜想她要說的話必是十分要緊,就同瓔珞使個眼色,讓她也出去了。 屋里便只剩下她和龐君柔兩人,龐君柔笑了一笑,道:“你來看我,正合了我的意。meimei,眼下沒有別個,jiejie問你什么,你老實告訴我什么,可好?” 敏瑜悄悄疑惑,只是不知龐君柔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得道:“jiejie只管問就是,我言無不盡。” “好meimei。”龐君柔拍拍敏瑜的手背,慢慢坐起身子,與敏瑜面對面道,“我問你,額娘是不是說,要meimei你偕同六meimei掌管內務呢?” “是……”敏瑜緩緩一點頭,這件事她是剛剛才知道,龐君柔臥病在床,如何也會知道? 她想問,不便問。 龐君柔卻給她解惑道:“說起來,這還是我去給meimei請纓的呢,難為老夫人也同意了。” 她一言既出,敏瑜不由奇怪:“二姐這話從何說起?” 龐君柔默然微笑,半晌才定定看著敏瑜:“從meimei當上侯夫人,我就看得出來額娘有要meimei當家做主的心思,只苦于上頭有我們幾個不中用的媳婦在,才沒有明說而已。這一次回鄉送葬,原本額娘顧慮著meimei新來乍到,貿然讓meimei舉事,但凡meimei有一絲不周到的地方,就會在府里失去人心,反而徒留笑柄,不如仍叫六meimei全權打理。是我想著,不論如何,八meimei如今才是正經的侯夫人,六meimei再能干,也不能越過侯夫人去。只不過我同額娘一樣,不知meimei的能耐,是以不敢讓meimei獨挑重擔。如今,jiejie我不才,斗膽與六meimei坐堂共同cao持了幾日,不說有什么見地,前人的經驗倒也可傳授meimei幾句。” “這……這可真是……”敏瑜不覺感動,她與上頭的幾個妯娌相處時間不久,自然談不上感情深濃。不料龐君柔會這般以真心待她,她又喜又憂。 喜得是同二房妯娌和睦,憂的是,這一番去了,不知六房那里會怎么看她。 聞聽龐君柔有話交代,敏瑜忙又道:“有勞jiejie費心至此,但請jiejie直言。” 龐君柔和藹一笑:“莫怕,你六jiejie只是秉性要強了些,往后妯娌間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哪,彼此都熟悉了,你就會發現你六jiejie是個很值得交與的人,我對她的本事是再不懷疑的。然我們在這個府里久了,六meimei便是再厲害,也有一時想不到的地方。便是想到了,礙著前頭老規矩,不能擅自變動,是以府內積弊甚多。頭一個,便是人員冗雜,開支繁多。靖海侯府雖才建了這三四十年,但阿瑪額娘都是心思仁厚之人,自仆傭進府,若無過錯,終身都不得主廚府去。更有根生家養的奴才,帶著三五親朋來,不管需用不需用,府里林林總總也安置了不少。第二,是入不敷出,收益太少。老侯爺的為人meimei也看得見,一生清正,留下的積蓄蓋了這些祠堂院子,剩下的也沒多少了。二爺和底下的幾位兄弟,都隨了老侯爺的脾氣,于斂財一事上都極為鄙夷,府里的開支又不能省,各房能結余的薪俸委實少得可憐。往常咱們這兒沒什么大cao大辦的事兒,倒也顯不出捉襟見肘的困境。如今老侯爺去了,光這一回喪事,少說也得耗費上千兩,六meimei要強,自然希望老侯爺葬的越風光越好,那花錢就更加沒個節制了。我把這些話都告訴meimei你,只望meimei心里明白,無論如何,都要把靖海侯府的家業保住才是啊。” “jiejie……” 敏瑜聽得猛然心驚,她在繁花簇錦之地長大,成親后雖也吃過些苦,終究有婆家和娘家救急,從未在銀錢一事上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