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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叫,朕那是賜,她可不得進宮謝恩。” 康熙稍有得意,寫了一個“敏”字,便停下來又道:“這回朕可是沒有誑你,你跟朕打的賭,想必要輸了。” “哼。”蘇贊喜笑開顏,忙嬌聲道,“只要吉祥能來,奴婢就是輸給皇上一百次也愿意。” 康熙不覺莞爾:“你拿什么輸一百次,朕這回可只同你賭了二兩銀子,再有下回必不會這么少了。” “再有下回,奴婢這條命就賣給皇上了,日日夜夜做牛做馬伺候皇上,死了還得去佛爺那兒求著,保皇上洪福齊天呢。” “你這張嘴,胡說起來也是該打。” 皇上低聲一笑,他平日最喜同御前的幾個大宮女說笑,由是慣得大宮女都大起膽子,說話越來越沒些避諱。往常梁九功和魏珠還時時提點著,這日他兩個都不在,那江月便也湊趣道:“主子,如今吉祥已貴為侯夫人,待會兒奴婢們見了她,是不是該要請安了?” 康熙喲了一聲,之前倒沒想到,聽江月提了才沉吟著道:“是該要請安,到底身份有別。” “什么身份不身份,我可管不得那個。”蘇贊從旁聽著,忙快嘴插上一句,“誰愛請誰請,我才不請安呢。” “沒規矩。” 康熙聽罷含笑搖搖頭,知道她們幾個人舊日私交甚好,一時讓她們分主仆倒也為難,遂道:“隨你去吧,只要吉祥不說什么,朕是沒什么意見的。” “皇上您又慣她。” 江月大為嬌嗔,一點蘇贊的腦門就道:“你最好端得住,待諳達來了,我看你請安不請。” 蘇贊心意不改:“諳達來了我也不怕。”橫豎敏瑜的性子她摸得清楚,只怕她請了敏瑜還未必肯受呢。 說時,敏瑜他們的馬車就已到了宮門口。因才襲爵,城門護軍一時沒認出施世范來,上前喝住車馬,卻問:“來者何人?” 魏珠半掀簾子,沖護軍一笑道:“是我,正要接了靖海侯并侯夫人入宮謝恩。” 護軍面色稍霽,方退后一步,放了他們的車馬進宮。 他們行不多時,又有一輛馬車進來,趕車的是個熟手,未到宮門口就把腰牌亮了出來。白銅銀底,正面刻雙龍紋及“御賜”,背面刻暗八仙和“大內”二字,又見腰牌的穗子色用杏黃,分明是詹事府無疑。 護軍不敢放肆,彎了腰就開門放行。 胤礽在馬車里坐著,待行至護軍跟前,方問:“剛才是誰進宮了嗎?” 護軍低頭回他:“是靖海侯府的侯爺和夫人進宮謝恩了。” 胤礽執扇的手登時停在半空,靖海侯新喪是人盡皆知的事,這會子再有靖海侯和侯夫人入宮謝恩,那必是襲爵者無疑。 他自那日在乾清宮聽了皇上的一席話,就知靖海侯一職遲早要傳到施世范手中,亦是知道侯夫人一位必將由敏瑜來擔當。或早或晚,他們總會有重逢的一天。 他只是沒料到,這一天就這樣突兀的來了。 “德住,德住。” “奴才在呢,奴才在這兒。” 胤礽一疊聲叫喚,德住守在車馬外面正不知他何事如此焦急,忙讓停住駕轅,趕上前問:“主子叫奴才何事?” 胤礽便道:“讓車馬自行回去,你同我去見皇阿瑪。” “這會子去見皇上?”德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瞅瞅二人的衣服還是微服的那一套,若要見君,無論如何衣服總該換的。他怕太子是一時起意,不由得勸了一勸,“這瞅著就要到咱們宮門口了,不如遲些過去吧?” “多嘴。” 胤礽在車帷里急不擇言,只怕趕不及,爽性自己掀了簾子下車來,一敲德住的頭,卻是罵道:“是幾時你倒當起吾的主子來?” 德住挨了一敲不敢閃躲,因見他脾氣上來的急,終不能勉強,忙將車馬支開,腿腳利落的跟上胤礽。待得痛意消了,才敢問他:“主子為何事這般著急?” 胤礽但行不語。 德住便越加驚異,他追隨胤礽也有七八年,這七八年太子屢經皇上教誨,昔年驕縱之氣已大為改觀,平素甚少對他們這些下人言辭苛刻,更別提打罵懲罰。 今兒卻不知又刮得什么風,倒把太子多年的脾氣勾動起來了? 他一時好奇,直跟著太子趕到乾清宮里。乾清宮的宮人見太子來,忙不迭就跪了一地。魏珠亦是從丹樨上小步跑下來,請了安道:“奴才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起喀。” 胤礽擺一擺手,乾清宮不比他自己的毓慶宮,可以由得他胡來,便是天大的急事,到這里他也得壓住三分,不過沉住臉色問魏珠:“里頭何人在?” 魏珠眸光一閃,才知太子急色匆匆不見召喚就自行前來是所為何事。他在御前精乖慣了,那日梁九功不過稍加提點,他便在回去后好好打聽了一番太子與吉祥格格的舊事。 這會子就遇了個巧,明知吉祥格格同施世范都在里頭,太子又來意不善,魏珠深恐差事砸了再丟個腦袋,一見胤礽問,便顧左右而言他道:“皇上正在里間歇著哪。” ☆、第四十七章 偶遇 第四十七章 偶遇 作者:傅粉何郎 胤礽順勢而言:“那正好,吾有事要見皇上。”話畢,就要往里走。 慌得魏珠忙攔他:“殿下,殿下,使不得。” 胤礽聞聲住腳冷笑:“如何使不得?” 魏珠進退兩為難,弓著身子諾諾片刻才說:“靖海侯攜夫人覲見,還未出來。” 胤礽便哼了一聲,甩袖譏諷他道:“這會子你倒是不裝聾作啞了。” 魏珠訕訕一笑,知道得罪他不起,任由他聒噪兩句,回了話便默然垂首站著。 胤礽卻踟躕起來,他一時沖動跑來乾清宮,若非魏珠攔著,一鼓作氣倒也闖得進去。這會子魏珠已明說里頭有人在,他再闖將進去,未免太過放肆了。 好在德住跟得快,心思也靈活,一看胤礽止步不前,忙就上前道:“太子,皇上既然召見了別人,憑你有多大的事,好歹等一等,不妨回宮換了衣服吧。” 胤礽嗓子眼里嗯了一聲,于是就著臺階下來。 魏珠待他走開,才堪堪捏了把汗,舉了袖子擦擦腦門,只道:“這小祖宗耳報神倒是通靈,唬死我了。” “誰敢唬著你魏公公?” 身后不提防傳來一聲嬌咤,魏珠忙回過頭,瞅見了來人才笑著打千請安道:“奴才給宜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宜妃嫣然一笑,虛虛扶了他一把:“起吧,起吧,本宮可受不起魏公公的禮,本宮仰仗公公的地方還多著哪。” 魏珠連說不敢,瞧著宜妃只帶了兩個宮婢,想是在哪個宮里頑過信步過來的,就道:“娘娘見皇上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