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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吐了半夜。哎呀,這虧得咱們三爺不在,又逢侯爺喪期,若是我們幾個吐了半夜,保不齊就是別個事了呢,說喜不喜,說喪不喪的,傳出去多難聽。” 說罷,仿佛覺得很好笑似的,不覺掩口又低笑了幾聲。 敏瑜直皺眉頭,不料她嘴里說出來的話這樣不中聽,又見馮玉鏡一雙雪面轉而通紅,想來也氣的不輕,卻又不知為何并沒有辯駁。 馬秀菊趁此也跟著道:“就是,就是,虧得都知道咱們三爺不在,若然在這兒,熱孝在身鬧出個喜脈來,那不是大罪過了?” 她是個直腸子,雖聽出了鄭紅纓的言外之意,卻不加收斂,越發胡說的厲害。 氣的馮玉鏡扶著床只是一力咳嗽,竟說不出一句整話。 敏瑜實在看不過,便在她二人身后站住冷笑了兩聲道:“別人沒長眼笑話也就罷了,怎么二位jiejie也恁的沒見識?且不說三爺去了,三jiejie孤家寡人正該我們多照應,即便是三爺在時,這侯爺沒了才幾天,喜脈又得多少天,推算下來也知不是罪過,正該大喜我們施府又多添了人丁才是。何況,剛才大夫才來瞧過,正正經經的說三jiejie是身體虛弱,以致舟車顛簸水土不服,怎么六jiejie和七jiejie連我請的大夫都要懷疑了嗎?” “喲,這可怎么敢?” 鄭紅纓哼了一哼,倒是沒想到八房的看著面相老實,竟生了好一副利齒,幾乎說的她兩人下不來臺。在福建,她素日欺負馮玉鏡慣了,早先眾人也曾勸過幾遭,一來勸過了她更加變本加厲,二來馮玉鏡又實在的逆來順受,由是慢慢眾人也見的慣了,除非老夫人出面,旁人再不敢去觸鄭紅纓的霉頭,替馮玉鏡說好話。 不想一到紫禁城,天地就似換了個個兒,年輕輕的小人家都能說道起她來。 鄭紅纓暗藏了怒火,表面卻帶笑道:“瞧八meimei這話說的,我們兩個可是好心好意要來瞧瞧三jiejie的,不過見三jiejie氣色不好,說幾句玩笑話逗她一笑罷了,八meimei何至于當真,倒同我們置氣起來了?” 敏瑜薄唇輕抿,豈不知她睜眼說瞎話,只是礙著她們都是長嫂,自己位于最末,著實不能同長嫂過多計較,以免傳入老夫人耳中,倒以為她不能容人。此時見鄭紅纓自己找了臺階下,便也道:“是我誤會,我自當給兩位jiejie賠不是。只是方才大夫也說了,三jiejie這身體以靜養為宜,兩位jiejie話也說了,人也看了,不如咱們一塊去瞧老夫人去,省的在這里擾了三jiejie的清修。” “那倒是好極了。” 鄭紅纓略略一笑,果然站起身向馮玉鏡道:“三jiejie,還請好生休養,待得空我們再來看你。”短短一句話,她說的極為漫長婉轉,馮玉鏡知道她為了敏瑜替自己說好話一事大為光火,下次再來必不會善了,但她顧全敏瑜,倒也不想多同她鬧不虞,不過在床上略一點頭,道一聲‘多謝’。 敏瑜不過想找個借口支開鄭紅纓同馬秀菊兩個,于是送她們到侯夫人那里略坐坐,便仍舊出來往前廳招待賓客。 她走后沒多久,舊日跟著老夫人的王mama找到正房來,問八奶奶在不在,丫鬟們都回話說八奶奶才剛走。王mama待要再找,老夫人聽見她聲音,卻在門里喚她:“去叫王mama進來。” 文杏忙趕出門把王mama喊回來,王mama進門給老夫人問了好,老夫人便道:“怎么火急火燎的,前頭有什么事嗎?” 王mama笑道:“沒什么事,不過短缺了幾樣東西,找奶奶要罷了。” “那就好。”侯夫人輕輕的笑,又問她,“這幾日叫你跟著敏瑜,想必受了不少辛苦,可有沒有辦不了的事?” 王mama道:“咱們八奶奶那樣聰明的人兒,老奴可不知道還有什么辦不了的事。聽說今兒一早有幾個不識趣的婆娘挨了罵,照我說,她們那是該罵,正經的事不當緊,只會打小算盤。我原就怕咱們八奶奶面皮薄,拉不下臉,這回倒放心了。” “就是呢,要是咱們八奶奶拉不下臉,那我們幾個就更不如了。” 鄭紅纓余氣未消,這當口聽著王mama左一句八奶奶又一句八奶奶,渾然不把她們幾個人放在眼里,滿嘴都是關于敏瑜的好話。她心內十分的氣不平,只礙著王mama是家里老人,又是侯夫人帶來的,不敢拿她怎么樣,便道:“說起來今日幾乎沒鬧個笑話,早上外頭不是來人說三jiejie病著么,我就同七meimei一道去看望去了。這事兒幾位jiejiemeimei并額娘都是知道的,我們去了見三jiejie氣色實在不好,就有心要說幾句笑話逗她開開心,哪只就那么不稱咱們八meimei的心思,反倒以為是我們去惹三jiejie嘔心,竟拉下臉來把我們說了一通。這真是……”她嘆口氣,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轉頭又向侯夫人道,“額娘評評理,我們就那么不知趣,偏趁人家病著的時候去嘔人家嗎?” 侯夫人明白她這話里必是真假參半,她與敏瑜雖接觸時間不長,但里里外外家上家下沒有她照顧不到的地方,也沒有說她不好的人,她能在三房那里同六房七房鬧不愉快,必然是六房七房失禮在先。 然如今喪期未過,她也無心在她們妯娌間調和,只得一笑置之道:“有什么評理不評理的,她說她的,你做你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是誤會早晚要澄清的。” “額娘看上去說的是公道話,實際上還是偏袒著咱們八meimei呢。” 鄭紅纓見侯夫人竟沒接她的話,心里羞惱不堪,只覺自己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似的,便將對敏瑜的嫉恨又添一重。 眾人也都知在兒媳里,侯夫人素來最疼寵鄭紅纓,平日在府里,上下打點時但凡鄭紅纓說的話提的意見,她總會參照個七八分才行事。卻都沒想到今日侯夫人就這么不痛不癢的將鄭紅纓打發了,且不提敏瑜一句不是。 由此可見,八房在她心里的地位不輸六房,至于敏瑜襲了侯夫人,將來的地位只怕要一日日高過六房去了。 二房四房五房相互對視一眼,都暗暗低下了頭,一個鄭紅纓和馮玉鏡就夠唱出戲的了,再添上新來的侯夫人,府里只怕又要鬧騰了。 “幺嬤,幺嬤……” “小格格,你慢點,慢點,小格格……” 正想著,忽然院子里傳來一陣嘈雜聲。眾人正詫異是誰這樣放肆,侯夫人面上卻笑起來,在屋里吩咐文杏道:“去看看,想是清兒來了,抱她進來,不許她再跌著,上一回幾乎沒跌破了相。” 文杏忙答應著,一掀簾子當先就將闖過來的施清遙抱個滿懷。 施清遙嘴巴甜甜叫了她一聲:“文杏姑姑好。” 文杏笑的親親她的額頭,抱她回到屋里,交到老夫人懷中。老夫人摩挲這她的頭臉,連連問她吃了沒有,同誰來的,又問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