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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本意也不欲承襲爵位,捧個燙手山芋。不過阿瑪額娘都已拿定主意,他身為人子,莫敢不從,倒也曾想過福建方面的意思。 幾位兄長自不必說,對他都頗多體恤,就是幾位嫂嫂,因各出其家,未曾相處,是以不知秉性如何。敏瑜性情卻是寬和,他只怕她去了,若遇長嫂相譏,刁仆欺凌,那反是他的不是了。 由是敏瑜一說留住京城,施世范便也贊同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施清遙從侯夫人處玩鬧歸來,奶母憂心她晚膳吃得太多,早睡恐她積食,就哄她來尋敏瑜和施世范。 她果真揮著小胳膊,扶著門框進(jìn)來,笑嘻嘻喊道:“額娘,阿瑪,你們在說什么?” 敏瑜拍拍手,示意她到懷中來,摸摸她的小手,頓覺熱熱的,才放下心問她道:“幺嬤睡下了嗎?” 施清遙嗯了一聲,一手拽著她的手指,一手去拽施世范的手指,兩廂握住,才笑回她:“瑪法說心口疼,幺嬤陪他說話,就讓我回額娘這兒了。” “心口疼?” 敏瑜和施世范都是一驚,忙問跟著來的奶娘:“可曾聽見是因著什么才心口疼嗎?找了大夫沒有?” 奶娘道:“奴聽得不甚清楚,只是侯爺說不礙事,舊年里老毛病發(fā)了而已,也沒讓找大夫,不過靜靜回房躺著了。” 敏瑜和施世范都知靖海侯常年征戰(zhàn),落了一身傷痛,這幾年雖在府修養(yǎng),逢刮風(fēng)下雨,還是會有些不舒坦。何況,此時不比往日,往日侯爺仗著身子骨強(qiáng)壯,或可硬撐著,眼下他已入古稀,再好的身子骨也經(jīng)不得病痛折磨。 敏瑜放心不下,便叫過翠兒多囑咐幾句:“讓二門上的留點(diǎn)神,多聽聽侯爺那邊的動靜,王大夫那里也叫人去打聲招呼,萬一侯爺有請,還得他跑一趟呢。” 翠兒說聲知道,就去安排了。 這里敏瑜拉著施清遙的手,又對奶娘說道:“今兒你帶著小格格睡吧,入夏后我給她里面加了件肚兜,便是踢了被子也不妨事,你只別睡的太沉,以防她起夜就行。” 奶娘應(yīng)聲是,就要過來抱施清遙睡去。哪知施清遙戀著與她額娘阿瑪玩,握緊她二人的手指就不松開,嘟著小嘴撒嬌道:“不要睡,我不要睡嘛。我在宮里的時候,曾祖母還許我玩到很晚呢。” “什么曾祖母?”敏瑜愣了愣,不成想她女兒進(jìn)宮一趟,還認(rèn)出了親戚。 施清遙卻道:“就是皇曾祖母啊,皇瑪法說,我有好多曾祖母,還有好多祖母。額娘,怎么以前你不帶我去見她們呢?” 敏瑜捏捏額角,直覺頭疼,始知小丫頭嘴里說的曾祖母竟是皇太后她老人家。她不知道施清遙在宮里聽了些什么,才帶回滿口的祖母曾祖母,她只知道下一次絕對絕對不會讓她再進(jìn)宮了。 偏生她閨女年紀(jì)小,還不懂得適可而止,見敏瑜和施世范不說話,又討好道:“額娘,你知道宮里還有公主嗎?她叫宜靜,也叫十五公主,皇瑪法讓我同她一起玩,她還給我一朵珠花呢。” 玩什么玩,都過多少年了,皇上還用這一招?難不成要像當(dāng)初一樣,把她閨女也召進(jìn)宮陪伴公主嗎? 敏瑜朱唇緊抿,瞥了她閨女一眼,又瞥瞥奶娘,就作色嚴(yán)肅道:“抱小格格去睡吧,她要是聽故事,你就給她講一個。”說罷,再不理會施清遙的撒嬌,甩手就往東次間去了。 施世范跟著她身后進(jìn)來,笑道:“你同她置什么氣,她還小呢。” “誰同她置氣了?”敏瑜沒好氣的給他更了衣服,又叫人端了手盆臉盆來,兩人一道洗漱了,才道,“我只是氣不過宮里那幫人,瞧上誰家的孩子好,就帶進(jìn)了宮給公主作伴阿哥作伴的。怎么,就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孩子金貴,別人家的孩子就不金貴了?要找玩伴,滿大家孩子多的是呢,我何必要讓清兒去宮里找?” 她言下之意,施世范當(dāng)然十分明白,只是苦心勸道:“或者太后她們也就是這么一說,你看,清兒不是送回來了嗎?” “那不是……” 敏瑜還要多說兩句,忽的想起是誰送了施清遙回來,為防施世范知曉鬧個尷尬,她也只好忍住,舌尖一轉(zhuǎn),卻說:“我不同你講了,你專一愛和我抬杠。” 施世范登時笑出聲,趁丫鬟們都出去了,便抱住她親一下道:“夫妻燈下閑話原是閨房之樂,怎能說我愛與你抬杠?” 敏瑜讓他言語臊紅了臉,使了幾分力氣掙脫道:“松手,這樣抱著怪熱的。” 施世范不聽,仍是抱緊了她,在她躲閃之間正欲求歡,忽而外頭瓔珞闖進(jìn)來,顧不得擾她二人好事,喘著氣只道:“八爺,奶奶,不好了,不好了,侯爺厥過去了。” ☆、第三十五章 舊傷 第三十五章 舊傷 作者:傅粉何郎 敏瑜和施世范同時大驚,施世范慌忙放開攬著敏瑜的手,急的抓住瓔珞胳膊問道:“說清楚,好好地怎么就厥過去了?” 敏瑜卻似想起什么,趕緊上前牽扯開施世范,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道:“方才奶娘報說侯爺心口疼,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如今倒真是應(yīng)了。”又急急對瓔珞吩咐,“可請大夫來了?” 那邊廂翠兒也邁步進(jìn)來,聞聲忙道:“請了,請了,虧得奶奶預(yù)備及時,王大夫已經(jīng)到了。” 主仆幾人說時,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正院海棠門外,在門口就聽到了嗚咽聲,施世范一皺眉,不由呵斥道:“誰在那里?” 幾個從福建跟著靖海侯入京的老仆婦便都抹淚過來,垂首道:“八爺和八奶奶來了。” 施世范念及她幾人老邁,只得忍下不滿,肅聲道:“mama們都是積年的老人家,何等的風(fēng)浪沒見過,侯爺和夫人還在房子里,你們不去近前照應(yīng),如何學(xué)那小家子氣,就在院子里哭喪起來了?” 其中有一個老媽子王氏,乃侯夫人送嫁時陪過來的,在府里多少有些體面,見施世范問話,她便止了哭聲道:“是我們老糊涂,倒教爺和奶奶看笑話。” 敏瑜不欲在這等事上多言,且看mama們純?yōu)楹顮斨什艂闹链耍舷肜镱^情形不妙,遂扯了施世范的臂膀,低聲道:“我們先進(jìn)去罷。” 施世范于是撇了丫鬟婆子,跟從敏瑜進(jìn)了正房。 王大夫恰把脈完全,正向著屏風(fēng)后頭坐著的侯夫人道:“侯爺這是七情感動,氣郁生涎,隨氣上升,才致頭目暈眩,心潮松悸,眉棱骨痛。依小人之見,只需用大半夏湯泡七次,切片。到用時,每四錢配以生姜七片煎,用沉香磨水一呷,溫水送服即可。” “那幾時才醒?”屏風(fēng)后,侯夫人急不可耐道。 王大夫淺淺笑回她:“臥床一日,照小人的方子服幾次,只不經(jīng)風(fēng),不動氣,不日就可大安了。” “哦,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