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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苒走過去,問道。 無痕微微怔了一瞬,隨即道:“會?!?/br> “那就好。”江舒苒微微點頭。隨即她盡量用一種隨意的口吻說道:“我順便買了一輛馬車,等會就用馬車運送糧食好了?!?/br> 無痕沉默了一瞬,隨即唇角微微勾起,雙目灼灼地看向他。 江舒苒卻將眼睛瞥向別處,冷淡地說道:“莫要誤會,我不過是怕你弄臟弄壞了我師父的衣物罷了?!?/br> 熟料無痕聽了,雙眸卻更亮了些。 若是怕他弄臟她師父的衣物,早前他被狼群襲擊,弄得渾身都是血,衣裳破爛之時,她便該生氣了。然事實上,她非但不生氣,看也不看那些衣物一眼,反倒更關心他的傷口。 是以如今,她又怎可能是在擔心他弄壞她師父的衣物?他更相信,她其實是在關心他,怕他太過勞累,只是不愿承認罷了。他不解的是,為何她不愿承認? 江舒苒微微抿唇,有些懊惱。她也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漏洞,只是如今改口卻也來不及了,便只轉移話題道:“走了,莫要再在此地耽擱了?!?/br> 他們又買了些菜,便打算離開了。 馬車不大不小,外面是青灰色的,看起來倒是簡樸。運個糧而已,自然也不需要什么豪華的馬車,簡簡單單便好了。 江舒苒買了幾袋子的糧食,隨后便與這些糧食一起坐上了馬車。無痕則坐在車轅上駕車。 馬車到底是比人的腳程(特指江舒苒)要快得多,就這樣,來之時用了幾個時辰,回去倒是只用了大半個時辰罷了。 只到了無名谷不遠處的一條小道上時,無痕忽然停下了馬車。 “怎么了?”江舒苒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便撩開車簾問道。 無痕指了指前方,道:“那里躺著一個人?!?/br> 江舒苒微怔,隨即往無痕指的那個方向望去,微微蹙起了眉。 只見在馬車的前方,趴著一個衣衫襤褸、滿身傷痕的人,觀其身形,似乎是一個男人。他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也不知是什么人,竟躺在了前往無名谷的必經之路上。 是前來無名谷求醫問藥之人嗎? 這般想著,江舒苒微微垂眸,淡淡道:“走吧,不必管他。” 無痕微怔,詫異道:“不救他么?” 江舒苒微微搖頭:“看他身上的傷,多是刀傷劍傷,大約是個江湖中人。無名谷的規矩,不救江湖中人?!?/br> 無痕聽了,大為詫異。他不解道:“可我也是江湖中人?!?/br> 江舒苒微微挑起唇,低垂了眼漫不經心道:“嗯,所以我本是打算在給你的湯藥里下藥,將你的武功給廢了的,這樣你就不算江湖中人了?!?/br> 無痕:“……” 忽然有種莫名的冷意。 事實證明,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大夫,因為他(她)能夠掌握你的生死。一個大夫,想在治病的藥里放點東西還不簡單?何況像江舒苒這樣的神醫,足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藥變成她想要的樣子,讓其余的任何人——包括武功怎樣高的武林高手——都絲毫察覺不到其中的異樣。 江舒苒卻還在繼續說:“不過后來發現你失憶了,而且看起來還蠻乖的,所以我就沒給你下藥?!?/br> 無痕沉默了會,眼中又浮現了久違的似曾相識的無奈來。 江舒苒忽瞥他一眼,揚眉道:“怎么,怕么?”怕這樣狠毒的她么? 無痕搖搖頭,眼眸柔和:“不怕。” 為何要怕呢?他反倒覺得,她有這樣的防備心才好。 這次是遇到他,然若是遇到了什么表里不一、卑鄙陰險之輩,她不采取些手段,被人反咬一口可如何是好? 這谷中只有她一人,而她又不通武功,只懂得毒術,然毒術這東西,對付對付普通人,抑或是武功不高之人倒是尚可,然若是遇到武功高超之人,她如何能夠自保得了? 這般想著,無痕便覺得,無名谷不救江湖中人的規矩,也是有些道理的。 與無痕所想的差不多,無名谷先輩們立下這條規矩,的確是為了保護無名谷的弟子。 都說術業有專攻,無名谷中的弟子向來都是些醫癡,成日里鉆研醫術毒術,對武功之類的都不太感興趣,于是歷來無名谷弟子醫術毒術倒是雙絕,然武功卻讓人不敢恭維,更有如江舒苒這般,于醫術毒術上天賦絕高,于武功心法卻一竅不通的。如江舒苒的師父風從陽一般武功高超、醫術絕代之人,到底只是少數罷了。 于是在弟子接連被救回來的武功高強的白眼狼,或傷害或殺死的境況下,無名谷的先祖便定下了這么一條規矩。 話不多說,且說江舒苒聽了無痕的回話后,心中一動,又將這感覺強壓下去,有些刻意地轉移話題道:“不說了,快走吧?!?/br> 沒有得到江舒苒的正面回應,無痕有些失落。他沉默一會,微微點頭。 只是正在江舒苒打算將車簾放下去坐好時,眼角忽不經意間在那人的身上瞄到了一樣東西。 江舒苒面色微變,趕忙對正想要驅使馬車離開的無痕道:“等等!” 無痕詫異地勒住了馬,回頭看向她。 江舒苒卻沒看他,只是拎起裙擺跳下了馬車,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躺著的那人面前,蹲了下來,并從那人的袖子里拿出了半塊祥云玉佩。 原來,她方才瞄到的就是這個東西。 無痕微不可見地蹙眉,將馬兒拴在了不遠處的樹上,亦走了過去。 “怎么了?” 江舒苒抿唇,并未回答無痕的問話,只是亦從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半塊玉佩,隨后將兩個半塊的玉佩拼了起來。 嚴絲合縫! 這兩個半塊玉佩原先果然是一塊! 江舒苒的臉色驀然間變得復雜起來。 她身上的半塊玉佩,從她出生起便一直在她身上了。在那段并不清晰的嬰兒記憶里,她隱隱約約地記著,這半塊玉佩似乎與她的母親有關,是以她一直珍惜地帶在身上,想在某一日可以憑借著這個找到她的母親,那個愛她至深的女人。 她隱約地記得,那個溫暖的懷抱,那些溫柔的輕聲低語,更是記得,似乎就是這個女人,為了讓她能夠逃走,故意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