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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漩渦,眼眸柔和了一瞬,淡淡地說道:“是我要求的。” 江舒苒微怔,終是忍不住抬頭看他,微微蹙眉道:“什么是你要求的?一開始明明是我提出來……” “后來是我。”無痕淡道。 江舒苒驀然間啞口。是了,后來的確是他要求的,然若不是她先提出來,他也不至于想到上山,歸根結底,還是她的錯。 江舒苒還想再說些什么,抬頭看去,卻發現無痕已閉上眼睛休憩了。于是她只好閉上嘴,心里卻頭一次產生了對自己的懊惱——她實在有些過分…… 然她卻沒發現,往常時候,便是作弄人再嚴重也有過的,她何時像這般糾結懊悔了?歸根結底,如今的無痕于她來說,到底是不一樣了。 江舒苒雖在心中糾結不已,然也許是一天下來太過勞累,安靜下來之后,不一會便睡著了。 這時,原本早已應該熟睡的無痕卻睜開了眼,望著她安靜的睡臉,臉部冷冽的線條微微柔和下來。 他不知什么是感情,自然也說不清楚自己對她是什么感覺,只知道從睜開眼看見她的那刻起,他的心里就好像被注入了一縷陽光,原本黑暗的世界剎那間明亮生動起來。看見她的時候,他的心里會一片的滿足安寧,看不見她的時候,他的心里卻會極度焦躁不安。 無痕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他只知道,她是不一樣的。 無痕不知道在他失憶之前,有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能讓他不由自主便在心中柔軟下來的姑娘,然在此時,他覺得她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是他想要珍藏一輩子的珍寶。 他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江舒苒臉上的時候,她才悠悠醒轉,睜開了眼眸。 只是等她驅散了睡意,意識完全清醒后,發現自己身上披著無痕的外衣,而無痕卻不見了蹤影。 江舒苒不由微微蹙眉,拿起身上的外衣,扶著身旁的樹干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四處張望。 無痕跑哪里去了? 無痕抓著兔子回來的時候,正看見江舒苒站在樹干上左顧右盼的一幕。他不由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她這樣子站著,實在太危險了!若是一個沒站穩,掉下來了可如何是好? 他這樣邊擔憂地想著邊快步走近,熟料那邊的江舒苒看到了他眼睛一亮,隨即下意識地朝他那邊走了一步,卻未想到她如今正站在樹干上,這樣一來,卻是剛好一腳踏空,一個不穩便摔了下去! 無痕臉色一變,將手中的兔子隨手一扔,便后腳一蹬,運起輕功整個人騰空而起,恰好在半空中接住了江舒苒,這才穩穩落地。 落地后,驚魂未定的江舒苒仍緊緊抱著無痕的脖子,一雙漂亮的明眸中滿滿的都是驚恐。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摔死了! 無痕看著她驚懼惶恐猶如小兔子的模樣,眼眸微暗,下一秒,他卻破天荒冷著臉將她放在地上,一言不發地轉身去撿他丟在一旁的兔子。 江舒苒見他理也不理自己便走了,非但不安慰自己,還給她冷臉看,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習慣了他對她和顏悅色,驟然面對了他的冷臉,她卻有些不適應了,心中還有些莫名的委屈與怒氣。 她既心中不舒服,面上自然也不會表現得太過愉悅,于是此時她的臉上雖又掛上了微笑,笑意卻不及眼底。 無痕拎起兔子轉過身的時候,恰看到了她的那抹虛偽微笑,便在心中知曉:她怕是生氣了! 他沉默了一會,方才在眼中掠過一絲無奈,走過去與她認真道:“下次莫再站起來,危險。” 原來他是在氣她不安分地好好坐著,非要站起來。 他抿著唇看著她,怕她還不知曉問題的嚴重性,便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認真地道:“這里,差點跳出來了。” 江舒苒怔住了。她看著他漆黑清透的眸中滿滿的憂慮擔心,感受到手底下微微的震動,忽然覺得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又來了!這種心快要跳出來的感覺! 她微微垂眸,雙頰忽有些發燙。她有些不自然地將手收了回來,才咬著唇道:“知道了。” 唯恐無痕發現自己的異樣,她看了看那只兔子,轉移話題道:“這是什么?” 無痕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兔子,道:“早飯。” 江舒苒點點頭,也不管在早上吃rou有多不合時宜,只掩飾性地咳了一聲說:“好,那等我們吃了兔子,就快點下山吧,我有點擔心在谷中的大白了。” 說到大白,江舒苒倒真是有些擔心了。若是往常,她不在時大白自是可以自己去覓食,然如今大白受了傷,它的吃食便成了一個問題了。好在她走時,給大白留了些食物,想來它若是省一些,倒是夠吃了,否則還不知它會餓成什么樣。 無痕的視線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停留了一瞬,眸中若有所思,片刻后,才淡淡道:“嗯。” 江舒苒卻沒注意到無痕的異樣,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飯”——無痕烤的兔子,便催促著他快點下山。 無痕微微抿唇,眼眸微暗,隨即起身去拿地上的柴擔,將散落在地上的柴收拾好,才對著江舒苒伸手道:“走吧。” 江舒苒看看他背著的柴擔,又看看他手上拿著的長劍,再聯想到他身上新添的傷,忽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走。” 無痕卻仍未收回手,只默默地看著她,不發一言,用意卻很堅決——她不答應,他便不會收回手。 江舒苒與他對視了一會,瞧見那雙烏黑眸子中的堅定,忽然就有些煩躁。她瞄了無痕一眼,微微蹙眉,終是妥協地嘆氣道:“好吧。可是你要背柴擔,根本沒法背我,你要怎么帶著我?” 無痕卻想了想,道:“你拿劍,我抱你。” 他指的是之前對她的那種單手抱。 江舒苒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驀然間黑了臉。她心中暗惱,面上卻忽笑得一臉燦爛道:“你確定?” 他若是敢說確定……哼,她就讓他試試全身遍癢,卻不能撓的滋味!莫要以為她不會對他下毒,便不會對他下藥了! 可無痕卻像是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似的,竟肯定地點了點頭。 江舒苒不由愈發惱怒,右手悄悄伸進袖子里,手指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