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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想來你后腦上的傷,亦是那些黑衣人傷的吧?!?/br> 少年只是抬頭靜靜看她一眼,微微點點頭。 江舒苒卻看出了他眼中那一抹疑惑,怕再說下去少年會發現其中真相,連忙轉移了話題。 “你如今既然失憶,不知今后可有什么打算?”看著少年微愕的樣子,江舒苒唇邊笑意加深,“若是你不介意的話,在無名谷待一段時間如何?待到你恢復記憶,再行離去也不遲?!?/br> 少年微微遲疑片刻,便點頭應道:“多謝?!?/br> “不必如此客氣,”這回,江舒苒眼中的笑意終是到達了眼底,“既是我將你救回來的,自然也該為你負責才是?!焙螞r少年的失憶,或多或少也與她有關。當然,更讓她高興的還是谷中的勞力有了著落。想來等到少年恢復記憶,她的師父也該回來了,屆時便是少年打算離去也不會什么妨礙,還為谷中省了一筆錢。江舒苒越想越覺得劃算,唇邊的笑意也不由更盛了些。 少年不知為何忽覺一陣寒意襲來,忍不住便看了江舒苒一眼,待觸及她唇邊暖意融融的笑意,又覺是自己多心了,不由在心中哂然一笑。 忽想到了什么,他遲疑了一瞬,便又道:“谷中可有閑事。” 他這話說得莫名,沒頭沒腦的,江舒苒卻聽懂了:他是想在谷中做事,以報她的救助與收留之恩。 本來少年此言,倒是稱了江舒苒的心意,然看著少年殊無波瀾的臉色,她的眼眸微轉,閃過一抹狡黠,隨即一臉不解道:“有卻是有的,只不知少俠為何有此一問?” 原來江舒苒見少年說話之時,迄今為止未超過十個字,便知曉他惜字如金,不喜多言,此時見到他無波無瀾的臉色,心中一動,忽然想作弄作弄他,讓他破例多說幾個字,這才有此一言。 少年隱隱察覺了江舒苒的壞心思,卻只是看了她一眼,淡道:“報恩。” 目的沒達到,江舒苒也沒怎么失望,只是看著少年依舊平靜的臉,在心中暗道來日方長,此時不成功,她不信日后還不能讓他多說幾個字。 這般想著,江舒苒唇邊的笑意更暖了幾分,不過面上卻是輕柔笑道:“原是如此,然少俠卻是不必如此做。我既為醫,自是醫者仁心,救助應救之人本是分內之事,何須少俠言謝?至于收留之事,少俠更不必多慮。谷中唯余我與師父二人,本是冷清,如今多了少俠一人,倒是熱鬧起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嫌棄少俠?是以報恩二字,還請少俠莫要再提了?!?/br> 少年聞言,不由難以察覺地微蹙了蹙眉,看著少女張口欲言,想要反駁。 未料少女話鋒一轉,輕笑道:“不過如今倒是巧,此時谷中倒是恰好有一二事物需有氣力的人來做,然我氣力不足,做起來卻總是力不從心,若是少俠不介意,可否幫上我一幫?” 少年聞言,心中微動,微微抿唇道:“可?!比恍闹袇s驀然間多了些許的感動,暗暗思忖著,這江姑娘倒是心細,既照顧了他的自尊心,還給了他臺階下。于是看著江舒苒的眸光便更柔和了些。想了想,他又淡淡道:“你也不必喚我少俠。” 未料江舒苒聞言,卻噗嗤一笑,剎那間,美眸流轉,宜笑遺光,露出一排潔白可愛的貝齒,恍若將天地間的春光都集中在了此處。 面對如此絕色,若是常人見了,便是未有動容,也總有那么一兩分驚艷。然少年面對如此美景,卻殊無異色,仿佛看到的只是平平常常的事物一般,面色仍是平平淡淡的,便是略有一絲詫異,也只是為了江舒苒的莫名發笑。 只見少年面色微怔,詫異地看向她,目露不解。 江舒苒抿唇笑道:“我都不知你的名字,你說不必喚你少俠,那可喚你什么呢?” 少年沉默下來,不語,面無異色。唯有耳根處悄悄蔓延的那一抹紅,暴露出了他內心的羞窘。 江舒苒見狀,微微笑了笑,好心地岔開了話題:“不過,你既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不若自己為自己取一個名字吧?” 少年緩過神來,旋即微微蹙眉,平靜道:“我不會?!闭f著,他看向江舒苒,遲疑了一瞬,隨后淡道:“你來起。” 江舒苒一怔,旋即笑開:“好啊。”她沉吟片刻,忽笑道:“我是從無痕山將你撿回來的,不若你便就叫做無痕吧?如何?” 少年沉默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點點頭道:“可?!?/br> 江舒苒自知她的取名能力并不好,端看她為白虎取的名便可知曉了,此時面對少年的反應,便有些訕訕,唇邊的笑意也不由緩上了幾分,眸中略有些尷尬之色。 少年見狀,清透的眸中浮現些許笑意,唇角微不可見地向上彎了彎,語調平平道:“名字不錯?!?/br> 江舒苒:“……” 面對少年如此的取笑,江舒苒唇邊的笑意驀然間僵住,隱隱有了龜裂的痕跡。片刻后,她緩過神來,瞇眼看向少年,做出一副被夸獎后的羞澀樣子,挽袖淺笑道:“那便多謝無痕夸贊了。說來,我倒是沒想到,無痕竟會如此【喜】【愛】我取的名字呢!”她重點讀了喜愛二字,說完后又含笑看向少年。 無痕:“……” 這回,輪到無痕沉默了。 無痕略微抿唇,顯然是沒料到眼前的這個姑娘竟會如此斤斤計較,連他一時的調笑也要討回來,眸中不由浮現出些許的無奈。 江舒苒見少年無話可說,不由微微抿唇,掩去了眸中閃過的一絲得意,隨后瞇眼笑道:“你重傷未愈,此時實也不該多說。你若有什么想與我說的,改天再說也可,現在你便好好安心將養身體吧。” 無痕聞言,先是一怔,隨后忽蹙起了眉,道:“你要走?” 江舒苒訝然地看著他,挑眉道:“怎么?” 無痕不語,只是低頭看了看包住了他全身上下的紗布。 江舒苒立時了然,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還以為他會忍到什么時候呢,沒想到這就忍不了了。 然她卻沒按照無痕希望的那樣將紗布解開來,只是笑吟吟道:“這紗布可不能拆,拆了你的傷可好起來慢得很呢!還是說,你想在床鋪上躺個一兩個月?” 什么樣的傷,需要這樣從頭到腳,密不透風地包著?何況他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覺,他的傷多數集中在胸口與腰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