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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 吳珵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長笙她啊,有時看似冷血,但其實內心比誰都不想殺人。” 若不是因為自己,長笙怎會離開古家,被卷入這本不屬于自己的漩渦,還落得現在的這種局面。 傷害長笙的不是別人,不是斐子言,而是自己啊。 吳珵眼中的灰敗之色更濃,雙手忍不住緊握成拳,許久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前方的房門,說了聲到了。 他打開房門,屋內銅爐將整個房間烘的暖洋洋的,一走進房間,仿佛是來到三月春日一般。 香爐內焚的凝神香,令人頭腦清晰,成斯煜目光落在房間內的雕花床上,那里躺著一個人。 吳珵走到床邊,他深情的看著床上面色如常,但是雙目緊閉的古長笙,柔聲道:“長笙,今天有故人來看你,你睜開眼睛看看他吧。” 成斯煜看向沉睡中的古長笙,她的面色紅潤,膚若凝脂,唇如胭脂,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冬日正在貪睡的女子一般。 “長笙,你睜開眼睛吧,你已經睡了這么久了,也該睡飽了。”吳珵看著古長笙無動于衷,接著說道,只是眼中帶著幾絲哀傷之色。 “房門外的雪很厚,你不是很喜歡雪天嗎,你醒來我們打雪仗怎樣?” 成斯煜在心中哀嘆一聲,古長笙不是真的賴床,而是幾個月前的傷勢太重以及失血過多,陷入深度昏迷之中,到底何時醒,到底會不會醒來,誰也不知道。 就連逍遙王醫術如此高超的人,也只能救回她的命,而無法令她蘇醒。 這幾個月來,江湖上朝廷上所有名醫圣手都來此處束手無策,甚至有江湖術士說古長笙是失了魂,不將魂召回是不會醒來的。 連這么匪夷所思的話,當時的吳珵也選擇了相信,可是無論別人如何作法,依舊無法將古長笙叫醒。 成斯煜看著依舊跟古長笙說話的吳珵,忍不住長嘆一聲,他看著古長笙身上蓋著的棉被,腹部那里一片平坦。 喪失孩子,夫人昏迷不醒,堂堂天穹宮的少宮主,現在卻有著說不出的酸苦。 ☆、第二三五章 終章 成斯煜走到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古長笙。 “不知你能不能聽到,今天我來是想對你說,雖然過去我們曾是兩個陣營,不管當初你出于什么原因,在我的性命對你唾手可得的情況下,你始終沒有想過要殺我。” “無論是不是因為你念與曾經我救你的那件事,才沒有殺我,但是對我來說,你這么做已經算是我的兄弟了。” “作為兄弟,我現在誠意的邀請你去新建的曼陀羅門,在那里你會看到全新的門主還有我的兄弟們,他們都很感激你,我們曼陀羅門選得山門是在一處景色怡人,風景秀美的山峰……” 成斯煜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對著昏迷不醒的古長笙徐徐說來。 不知過了多久,成斯煜感覺口有點干,這才發覺他已經這樣說了許久。 吳珵似有所感看向他,“怎么不說了?” 成斯煜臉上有幾分不自然,連忙道,“少宮主,既然已經見過了令夫人,在下也算不枉此行,現在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再叨擾了,告辭。” 吳珵靜靜的看著他此時像是落跑一般逃離此處,旋即他轉過頭來看著古長笙。 “長笙,這個成四好像很喜歡你啊。” 走在院中,成斯煜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這才平復心中的躁動。 仿佛是回到八年前,他第一次見到昏迷中的古長笙時,他還記得當自己抱起渾身冰冷的古長笙,她下意識的向溫暖靠近,蜷縮在自己懷中的那一刻,心口那陣不受控制的跳動,如同銅鑼敲動,一聲聲震耳欲聾。 那時心中只有仇恨,任何有關情愛的東西,都不能沾上半點,但是這陣悸動他卻永遠記了下來。 現在他終于有資格談論感情之事,但已經太晚了。 成斯煜收回目光,大步走出門外,利落的翻身上馬,目光不再停留于此,帶著曼陀羅門之人離開豐陽城。 ………… 在一處燈火通明的地下室內,黑色的紗幔一層層遮住房間深處的景象,但依稀能看出一道模糊的輪廓,在那深處似乎有一個大桶。 忽然地下室的房門打開,一身華貴黑衣的斐華妱走了進來。 她熟稔的撩開一層層紗幔走到深處,房間深處一個巨大的雕花木桶內裝著深綠色的藥液,而在這木桶之內,一臉蒼白的斐子言閉目躺在其中。 只見一道極深的傷口從斐子言的肩膀一直劃到藥液之中,這道傷口就算已經被線縫上,但傷口依舊不見好轉。 斐華妱看著斐子言眼中涌出深深的傷痛之色,她輕輕摸著斐子言的頭發。 “子言,你快快好起來,娘不能沒有你,斐家堡也不能沒有你啊。” ………… 在成斯煜走后,吳珵坐在古長笙的床邊,一只手伸進棉被緊緊握住古長笙的手。 “長笙,我們相識算起來也有兩年,這兩年我們經歷了太多,如今終于有時間,可以好好享受沒有紛爭的日子,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你現在昏迷不醒,可知我每天都在過著什么日子?我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你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如果可以,我寧愿用自己的命來換你此時的蘇醒。” 吳珵緊緊握住古長笙的手,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沒有你,我的世界只會變成一片混沌,現在的我甚至懶得走出這個宅院,外界的任何事情都無法令我重拾心情,我不想再錯過任何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可是長笙……你能醒嗎?” “從你昏迷后,我就一直在怕,我怕你真的會一直沉睡下去,我接受不了這樣的未來,我接受不了你永遠躺在這里,接受不了你無法對我說話、無法一起散步、無法一起仗劍江湖,更接受不了明明已經天下太平,為什么上天還要折磨我們兩人!” 吳珵第一次痛恨起上天,他受不了未來的每一天,古長笙都如同活死人一般,永遠的躺在這里,他怕再也看不到古長笙睜開的雙目,怕她再也無法叫出自己的名字。 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不知從何時他的眼淚變得脆弱,這世間也只有古長笙才會令他如此。 看著古長笙依舊沉睡,甚至連眼皮都沒有顫動一下,仿佛她如同一尊死物一般寂靜的令人痛心。 吳珵感覺自己的心也隨著這份寂靜永陷深淵,那里只有無邊的黑暗和走不出的絕望。 想起曾經古長笙失蹤時,那時只要一日沒有找到她的尸體,他心中就有一股信念支撐著他,長笙還沒死,她定在哪個角落在等著他。 雖然那段尋找的時間對他來說是一種心